他好想仰天長嘯,時時樂是他截至目前的人生里,第一次起了可以長久走下去念頭的女人,他知道他能與她分享任何事情--心事、壓力、一切喜怒哀樂,但如今是夢想破滅……
只是,他還是忘不了與時時樂相處的那段日子。
見友人們一臉不信的樣子,奇斯倍覺受辱的把萊姆汁全喝光,隨便放到一名服務生的托盤中,「我要走了,bye!」
一轉身,奇斯欲離的腳步卻因瞧見那身著黑底白細紋西裝、內襯白色絲質襯衫,長發隨意綁成公主頭的利落身影而頓住。
是他太累了嗎?他怎麼看見……樂樂了?
奇斯的視線定在那與時時樂萬分相似的身影上,跟著她移動,發現她似乎在找什麼人,他不敢驕慢自大的以為她在找他,也不敢輕易上前喚住她︰事實上,他發現他的腳突然像加了千百斤的重物,被定在原地,無法舉步前進。
「咦?那不是奇斯的保鑣嗎?」奇斯的友人看見時時樂了。
「對耶,真的是她!奇斯,你不去找她嗎?」
奇斯回頭瞪他們一眼,見其它人全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氣得掄拳想給他們每人一拳,可當他看見時時樂的目光望向這里,朝他露出笑容時,他什麼都忘了,滿腦子只有︰樂樂來了,樂樂來找他了……
看到她,他的心就像找著歸處一般。
時時樂看見奇斯時,連日來的胡思亂想全都在這一瞬消失無蹤,她高興地朝奇斯露出笑容,朝他揮揮手,「奇斯。」
她穿越人群往奇斯的方向走去,愈走,乍見奇斯而清逸的忐忑全都回來了,她的腳步遲疑了,望著奇斯,想從他的臉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好藉此來增加她的勇氣,但沒有,奇斯除了盯著她看之外,什麼表情也沒有,讓她的腳步愈顯遲疑,而更加不幸地,就在她站到奇斯面前,才要開口時--
嘟嘟鈴鈴叭叭~~她的手機響了,她反射性地接起電話,听見那頭傳來的話語,她的臉色漸漸凝重,听完電話,她將手機往褲袋一塞,好抱歉好抱歉地看著奇斯,欲言又止,最後略帶哽咽的說︰「對不起,我有工作。」
說完,她轉身便跑出宴會,奇斯呆若木雞的瞪著她的背影。
她又拋下他!他這回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讓她跑走,他跟了上去,但只來得及看見她坐上車子離去。
「樂樂!」奇斯大吼,回應他的只有車子離去時卷起的煙塵。
他不明白,明明她人都來了,為什麼不說清楚才走?為什麼不給他講話的機會?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說只說一句「對不起」?
她為什麼不留下她的聯絡方式?難道他們就真的這麼無緣嗎?
第十章
三個月後,紐約。
平常寧靜的市郊因某座哥德式教堂傳來的結婚鐘聲而顯得格外熱鬧。
這個陽光下太炙人,風也不太大,氣溫偏涼的日子,是時時歡與飛人的結婚日,擔任伴娘的時時樂,除了不時要注意別讓時時歡踩到太長的裙襬出糗之外,還得在宴會上擔任致詞的工作。
通常這是由新郎新娘的好朋友來做的,但是鑒于時時歡沒有什麼朋友,而她在台灣的同事兼朋友又都沒人到場,加上小妹時時欣只顧著吃,飛人又是她最親近的搭檔,以致她幾乎什麼都包了,好不容易捱到致詞完,她還得不時替時時歡擋掉平常打打鬧鬧的同僚們的惡意敬酒。
「喂,飛人,麻煩你替你老婆擋一下。」雞尾酒、香檳,還有人惡質的拿純威士忌來跟她拚酒,她已經數不清她喝了多少酒了,
「妳什麼時候這麼弱啦?」飛人好笑的問時時樂,一邊攬著妻子的腰,眼里、臉上盈滿了幸福的光采。
「哼,誰弱了?我是要去找那群死渾球,看我等一下怎麼玩死他們。」時時樂已然微醺,她一邊打嗝,一邊向服務生要了一瓶威士忌跟酒杯,邁開復仇的腳步,找那群喝得半醉的同僚們算帳去了。
「樂樂……」時時歡一見妹妹要去拚酒,擔心得想上前拉住她,但飛人阻止。
「親親,讓她去吧,我看她也悶了很久了。」
「嗄?」時時歡滿腦子疑惑的望向丈夫,「是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怎麼可能?」飛人拉開笑,親親愛妻的唇,「樂樂是因為妳結婚所以太高興了。」
「是嗎?」她總覺得妹妹好像在發泄什麼似的,該不會……她慌張的想到一個可能性,「會不會……她真的喜歡你?」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事!」飛人的反應是狂笑,「拜托,我跟樂樂兩個人做搭檔、朋友可能,但是情人絕對不可能。」
「為什麼?樂樂漂亮又大方,你把她說得像沒人要一樣。」時時歡不滿的用指尖戳戳飛人的胸膛。
「親親,妳能想象妳跟家人的畫面嗎?」飛人笑著問妻子,看來他不加把勁給她洗洗腦不行,否則她老會把他推開,還會胡思亂想有的沒的。
「不能。」時時歡沒什麼想象力,但是光想就足以讓她花容失色。
「我跟樂樂的情形也是一樣的。」
「哦。」從時時歡的表情與口氣,飛人知道她已經「非常明白」了。「那樂樂到底在不高興什麼?我覺得她有心事,可是她不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問?」
她知道樂樂一直在強顏歡笑,樂樂向來不是會把心事往心里藏的人,這回她悶悶不樂,想必是一件對她影響甚巨的事。
「嗯……」飛人不希望時時歡是由他口中得知時時樂的狀況,因此有些遲疑該不該說。
「算了,你別說,等樂樂想通,她自然會說的。」時時歡朝丈夫露出個笑容。
「嗯。」飛人擁了下時時歡,時時歡隨即因有賓客前來而暫時離開。
飛人被一些前來參加的小朋友纏住,跟他們玩得不亦樂乎,但他有些心不在焉,時時注意是否有新的賓客前來。
「飛人,你可真悠閑。來來來,絕對不能讓新郎這麼輕易過關,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艾迪開始起哄,他把飛人拉離小朋友們,來到舞池中間。
「是!」一群同事全數附和。
「拜托,你們又想玩什麼把戲?不準欺負我姊夫。」時時樂立即站到飛人面前,捍衛她大姊今晚快樂新娘夜的權利。
「唉,我們只不過是想問問在座各位,如果覺得飛人太早結婚的,就快提出異議,反正生米還沒煮成熟飯……」
「去你的,沒事咒我大姊跟姊夫婚姻破裂干什麼?」時時樂可不會讓這些人玩得「盡興」。「而且我大姊跟姊夫是天生一對,誰敢反對……」
「我反對!」時時樂話還沒說完,立刻有人喊出「我反對」,還不怕死的繼續大吼︰「我反對你們結婚!」
「是哪個不要命的?」時時樂瞇起眼,惡狠狠的瞪向那個膽敢搞破壞的人,下一瞬,迷蒙醉眼睜大--
提出異議的不是別人,正是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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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網球公開賽如火如茶的展開了,世界各地的網球好手莫不卯足全勁,就為了在這球季最後一個大滿貫賽爭取好成績。
其中幾個被視為可能奪冠的熱門選手尤其受矚目,奇斯也是其中一個。
由于是地主選手,因此邀請他參加的額外活動也特別多,但奇斯並不願意在比賽期間還有外務,是以他新請的經紀人瓊斯只將邀請函都收下,不過並不保證奇斯會出席。
他將一些邀請卡放在奇斯房間里,奇斯也懶得挑,只吩咐瓊斯將必要出席的宴會列入行程表,他照時間出席露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