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有醫手(下) 第26頁

十里紅妝,當今皇上嫁女兒,嫁給誰?嫁給當年戰死沙場的程大將軍。

既然已經戰死沙場,怎麼還能娶公主,這是怎麼回事?

唉,這故事說來話長,有時間的話,不妨上酒樓坐一下午,說書人就會把這曲折離奇的故事完完整整的道來。

當然,如果對公主或大將軍很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花點銀子讓說書人講些老橋段來听听,他會說,一個堂堂的大齊公主怎麼會紆尊降貴為百姓治病,也會告訴眾人無數個程大將軍把北夷蠻人打得落荒而逃的故事。

保證,每個故事都精彩非凡,讓人想要一听再听。

皇帝有五個兒子卻只有一個女兒,不用想都可以知道皇上會給出多少嫁妝,一百二十八抬?甭說笑了,怎麼也要兩百多抬。

就一個公主耶,又不是十個公主,還會怕嫁女兒把宮里給嫁窮了嗎?

不過那兩百抬是明面上的,私底下的可多啦!大皇子給她陪嫁的五十間鋪子,每一家都是賺大錢的藥鋪,二皇子成箱成箱從北疆抬回來的珍寶,光看都會讓人閃花眼。

如果說娶到千金小姐,可以富三代,娶到公主,大概可以富個三百代。

所以這天皇上嫁女兒,大伙兒全不做營生了,每個人都在街邊排排站,想看看這十里紅妝的大場面。

來了、來了,大紅花轎過來了!喂喂喂別擠啊,這里有挺著肚子的大月復婆啊!

熱鬧了一整天,彎彎的骨頭都快散了,洗梳好後,拿著小說,歪在榻上看著。

她心里有譜,那位程大將軍,今兒個夜里不知道要被同袍灌成什麼德性,與其過度期待,卻期待回一個醉醺醺的大丈夫,不如懷抱平常心,直接把洞房花燭夜改到明兒個夜里。

今天母後哭了,父皇的眼楮更是紅了好幾次,她心里不好受,告訴父皇,「要不我問問曦驊,可不可以搬進皇宮里住。」

反正後宮很大,程家上上下下就三個主子,隨便塞也塞得下。

結果新娘被父皇訓了一頓。

有听過這種事嗎?有,她被罵了,罵得挺凶的,這輩子第一次挨父皇罵,竟在出嫁當天。

案皇說她沒把丈夫擺在第一位,沒替丈夫考慮,如果曦驊住進宮里,別人會怎麼看待他?入贅?堂堂大將軍需要給人家當贅婿?何況他是家中獨子,你讓人家爹娘情何以堪?

這是開頭,後面還有起承轉合,罵到最後,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通通出爐,有這麼嚴重嗎?她不就是舍不得父皇母後心疼?

可她也明白,他們這是擔心呢,擔心她這樣一個月兌稿演出的媳婦,會不得公婆疼惜,在這時代,光有老公靠可不行,公婆的喜惡會直接影響未來婚姻生活的和諧度。

其實,父皇母後多慮了,從她坐進新房後,婆婆接連進來好幾次,只要經過新房就繞進來,笑咪咪地同她講兩句話、看她幾眼,然後心滿意足又喜孜孜地離開。

某次進來,還偷偷塞給她一張名單,上面有一群婦人的名字,婆婆問︰「可不可騰出一點時間幫她們看看,有的人病了很久,都不敢找大夫。」

唉,不就是婦人病嘛,她一口應承下來。

這是個好的開始,從這里可以看出,公婆並不介意她繼續行醫。

婆婆進進出出,擔心府里的食物不合她的口味,煩惱洗澡水不夠暖和,擔心棉被不夠厚……一句一句關心得彎彎不好意思起來。

其實她的寒癥早就好了。

第十五章此生獨寵(2)

那天曦驊恢復記憶、跑來找她時,手里抱著一個大酒壇,里面是已經泡了一年八個月的火焰草酒,他是這麼說的——

「失去記憶的我,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要泡這個,只是同行的獵人指著一株從頭到尾紅得很耀眼的小草告訴我這是火焰草時,我就直覺要把它給挖出來,帶回家泡酒。趙婉婉問我泡這個要做什麼,我哪里回答得出來?只好咿咿嗚嗚隨口敷衍,不過她大概往那方面想了,笑了笑,便沒再多問。」

那方面?哪方面?就是隱疾咩。

她認定曦驊從山上摔下來,摔壞了他的雄壯威武,以致于床上生活不得美滿,她誤會曦驊正在努力想方設法治好隱疾,和她成為一對貨真價實的夫妻,心里哪會不暗爽?

曦驊又說——

「恢復記憶後,我才曉得,自己為什麼非要做這件事,彎彎,我並沒有真正忘記你,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能不感動嗎?即使記憶丟掉,他依然把她擺在心中。

離開趙婉婉那天,程曦驊向二皇兄借了一千兩銀票,感謝她這兩年的照顧,彎彎離開北疆之前,又讓乘風送去五千兩,有了這些銀子,趙婉婉就算身邊沒有男人,也可以過上富足日子,把兒子好好教養長大。

她不是個擅長記恨的,就算趙婉婉曾經讓她傷心痛苦過。

她喝下藥酒,身上寒癥除盡,困擾多年的癥狀不再,這讓家人安心,也讓他們對曦驊更滿意幾分。

彎彎趴過身,雙腿往上勾,好像回到二十一世紀的那張大床上,那是爺爺為了她考上中醫系的獎賞。

不知道爺爺過得好不好,如果他知道孫女雖然穿越到古代,依舊沒放棄行醫,心里會感到欣慰吧?

門打開,霜降和小雪扶著駙馬爺進來。

他喝得醉醺醺的,滿身酒氣,不過比想象中還早進喜房。

「霜降、小雪,去弄些熱水進來給駙馬洗洗。」彎彎下令。

「是。」

不多久熱水備妥,三個女人拉拉扯扯,把他月兌得剩下一件中衣,再把他給泡進熱水里,剩下的……

霜降眉開眼笑道︰「公主,接下來看你的嘍。」

小爆女對駙馬肉不感興趣,這年頭誰不愛斯文風流男?哪有人像她家公主,口味吃得那麼重,連硬邦邦、冷颼颼的將軍肉都啃得下去。

彎彎看著兩個像逃難似的小爆女快步離去的背影,好笑的聳聳肩,接下來的只能靠自己。

她彎下腰,試著替他解開中衣,待她順利把上衣除去後,抬起頭,卻發現一雙深邃黝黑的大眼楮正定定地瞅著自己,眼神清澈,不見絲毫醉意。

灣彎忍不住笑了。「你裝醉?」

他點點頭。

「那最好,接下來的,自己動手吧。」彎彎轉身準備離開,可是小手被人一把抓住,下一瞬溫熱的水浸上……她被拉進浴桶里了。「你做什麼?我已經洗過……」

話說一半她的唇被他封住,輕輕吸吮,緩緩流連,他在她的唇齒間尋找甜蜜滋味,這一天,他已經等得太久……

這個吻溫柔不到十秒鐘,男子霸道本性再現江湖,即使他已經試圖溫柔,但和真正溫柔的……差多了啦!

丙然是打過仗的,他的動作迅速利落,半點功夫都不肯浪費。

轉眼,兩人的衣服飛出大木桶,兩具赤果的身軀瞬間交纏,他的吻滑過她的頸間,落在她豐滿的胸脯,他長著繭子的掌心緩緩磨蹭著她每寸肌膚,帶來奇異的酥麻,她體內的熱度漸漸攀升。

無法言喻的感覺充斥她每一個細胞,他又霸道了,在她喉間發出第一聲低喃後,他扶起她的腰,把自己送進她體內……

水波一層推過一層,還來不及喊痛,她就讓灼熱的他吸去所有知覺……

屋梁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仙風道骨,手里拿著一把拂塵,嘴邊的胡須和拂塵一樣銀白、一樣長。

假如胡須一年可以長一公分,那麼這位老公公應該有上百歲了,可是他紅光滿面,皮膚好得像煮熟的蛋白,長相大概只有二十歲,要是換個發型、刮掉胡子,可以站在牛郎店招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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