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沒好報 第12頁

「非揚——」

「其它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想出辦法救你,你只要負責養好身體就好。」胸口燃起熊熊怒焰,月牙白衣袍一旋,白非揚惱怒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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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近晚,秋風拂過帶來微微涼意,紅色楓葉散落一地,落成半圓。

櫻無邪靜靜看著眼前月牙白背影,他已經孤伶伶在拱橋邊站了整個下午,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疏離強烈到難以令人親近,讓她想起在桃花渡口初見他的時候,他緊蹙的眉心仿佛在她心底打了千千結。

自從他們回到滂雪堡,白大哥整個人就變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跟著他一起難受。

「白大哥。」她輕喊。

「無邪?」回過頭,白非揚冷漠的眸子令她心驚。

這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冰冷溫度。

「白大哥,你有心事?」櫻無邪走近他,語氣小心翼翼。

「嗯,是有點事……」斂下俊眸,他頷首。

雖然他在築茵面前承諾無論如何都會保住她,但水月宮的毒香的確無藥可解,築茵的安危像塊大石,沉沉壓在他心上,他至今還沒有想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懊死的!

他可以失去她一次,只要她好好的活在這世上,但是……

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啊!

他不對勁的神色,櫻無邪全看在眼底,卻沒有說破,她斂下美眸。

「原來……原來白大哥從小生長在這樣的環境里,好山好水,還有個好大哥。」她故作語氣輕快。

「嗯。」忽然想起她曾說過沒有家人,櫻無邪輕柔的嗓音微微拉走他的注意力,暫時忘記柳築茵。

「我真羨慕白大哥能生在這樣的環境里,一定很快樂吧?」合起滿布傷痕的掌心,櫻無邪笑眸彎彎。

她曾允諾會把他空寂的心填得滿滿,她所說的話一定會做到,所以她不要見到他這種表情。

「是很快樂……」若築茵不是他的大嫂,他們會繼續快樂下去。

「白大哥,你听我說。」櫻無邪皎皎唇,這些話她必須先說不可,日子還很長,她不知道皇甫昊月還會做出什麼事,但她不希望他有被欺騙的感覺。「我不像你,我沒有家人,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沒有任何人或事會比你更重要,所以請你記得,無論如何我絕不會背叛你,絕不!」

天色漸暗,夜色里,她的神情認真專注,他微微蹙眉,不明白她這些話的用意。他從不認為她會背叛他呀!

「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沒有任何東西會比白大哥對我更重要。」像賭誓般,她重復,夜色里她的美眸閃閃發亮。

「無邪……」白非揚眉頭鎖得更緊。

他看得出她盈滿眸底的感情,那是他最害怕且不敢踫觸的東西,尤其在築茵性命垂危的關鍵時刻,他更無心考慮。築茵、築茵……他絕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死去,一定還會有其它辦法的,一定會有。不論要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挽回她的性命。

第五章

入夜,萬籟俱寂,只剩燭火隱隱跳動。

櫻無邪端坐床邊,似乎有些焦慮的啃著指甲,她穿著整齊,行囊好好的放置一旁,完全沒有即將就寢的跡象。

她的眸光落在搖曳的燭火上,風一吹,燭光忽明忽滅,她的心跟著忐忑不安。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

那是種再強烈不過的直覺,一如她在水月宮時,從來不曾出錯。

倏地,燭火滅了,櫻無邪嬌軀一僵,整個人繃直。

「親愛的無邪,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直接回來見我?」耳邊忽然傳來低柔的嗓音,溫熱的氣息吐在她頰邊,語氣不重,有如久別重逢的朋友般親切,櫻無邪卻听得寒毛豎立。

皇甫昊月!

「二師兄……不!我應該尊稱你為宮主。」櫻無邪臉色微白,仍力持鎮定。

她的預感不幸成真,他果然過來找她。沒想到就連堂堂滂雪堡也防備不了二師兄,但是話說回來,又有誰能阻止他呢?

「無邪,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快回答我的問題。」只覺一陣涼風拂過,桌上燭火又亮了,照亮皇甫昊月妖美的側顏。

此時,他坐在椅上,好整以暇地半托著腮,好像他一直就坐在那里似的,雖是盈滿笑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想回去。」咬咬牙,櫻無邪老實回道。

「哦?不想回來?為什麼?」仿佛覺得她的回答十分有趣,皇甫昊月挑眉。

「……因為我不想做出傷天害理的事。」完全無法直視他墨黑幽暗的眸子,櫻無邪低下頭。

「可愛的無邪,你可要老實告訴我,到底是不想做出傷天害理的事?還是不想離開白非揚?你知道我向來討厭听人說謊,我可是會生氣的。」仍是笑容燦燦,皇甫昊月輕聲反問,語氣里有種花貓戲鼠的危險。

聞言,櫻無邪身形一震,美眸震驚地迎上他的。

「傻無邪,你吃驚的神情真可愛,你仔細想想,有什麼事情能逃過我的眼下呢?」皇甫昊月垂眸睇她,薄唇吐出的話沒有溫度。

「……宮主。」沒錯,她早該猜到皇甫昊月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是她太大意了,其實她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握里。

忽地,一個恐怖的念頭閃過腦海,在瞧清他的笑容後,櫻無邪更加肯定這個想法——他是故意的!

發現她與白非揚認識後,他故意放她自由,讓她取得白非揚的信任進入滂雪堡。

「呵!看來你終于想通了,」皇甫昊月支起她雪白的下巴,彎彎的俊眸里冰寒一片。「終于知道為什麼讓你離開桃花島這麼久,我卻不聞不問的理由了吧!」

咬緊唇,櫻無邪強迫自己迎視他的目光,下泄露對他的恐懼。

「宮主是何時知道我和白大——白非揚認識?」

「我不是神,怎會知道你何時認識白非揚?但是過程不重要,我知道結果就好,」皇甫昊月的嗓音極輕,像條狡猾的毒蛇。「不過既然我知道了,你不回水月宮的責罰暫且放在一邊,你得幫我做件事將功折罪。」

「什麼事?」櫻無邪戒備地問。

「我要你對白非揚下毒,就用咱們水月宮的毒香。」他話說得雖慢,卻字字清晰。

「……」果然!從她感覺皇甫昊月會來找她開始,她已經料到他想說什麼。

「嗯?怎麼不回答我?」得不到她的答復,皇甫昊月不甚滿意地揚眉。

「回宮主的話,」短暫的沉默過後,櫻無邪深吸一口氣。「我做不到。」

「呵呵!」原本以為她的回答會換來皇甫昊月的震怒,她已經做好遭受責罰的準備,沒想到卻換來一陣低笑。

她訝異地抬頭。

「我可愛的小無邪,我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但是有用嗎?你喜歡白非揚,但是人家不一定喜歡你呀!」皇甫昊月斜眼睨她。

好可怕,天下間仿佛沒有事情能逃過他的眼。

「我不管白大哥是否喜歡我,反正我絕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櫻無邪咬牙道。

「哦?你就如此肯定?你不怕對我這麼說話,我會先解決掉你?」他柔滑的反問,似笑非笑的俊顏令人猜不出真正心思。「你明白的,對我而言殺掉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般容易。」

「我不怕!」她毫不考慮地回答。

在她心中,沒有任何事比白非揚更重要,她是因為白非揚才能活著回來,若要她對白大哥下毒,她寧願現在死在二師兄手里。

「嘖嘖嘖!真是好剛烈的性格,我就是喜歡你這一點,」皇甫昊月薄唇勾笑,妖邪俊美。「你可知道當年為什麼眾姥姥誰不挑,偏偏挑上你去桃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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