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別跑 第5頁

「你、你想干什麼?」凝岫一被他揪住領口後,開始有點慌了。「難道你真的不怕任翱?」

「怕他?」他搖頭失笑。「有什麼好怕的?」

「可是……」吞咽著一大口口水的凝岫,還在做垂死掙扎。「你可別忘了這里可是江陵哪!任府可不是你隨便招惹得起的,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任翱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況且……任翱他、他很凶狠的,他可是個……」

原本緊揪著她衣領的任翱,忽然停下動作。「任翱他是個什麼?」

嘿!好像有效耶!

再度以為恫嚇伎倆得逞而暗自心喜的凝岫,馬上斬釘截鐵、正經八百地說︰「那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別以為任翱他只是個富家子弟,其實他可是個武功高強、深藏不露的……殺手!」

「殺、手?」倒抽了口氣的任翱,咬牙切齒的語氣泄漏出他極度忍耐的情緒。

呵呵!嚇得連聲音都打顫了吧!?凝岫是愈掰愈起勁了。

「沒錯,任翱不只是個殺手,而且還是個最狠毒殘忍的殺手!他一向殺人不眨眼,不管是多麼可怕的事,他都干得出來,只要是得罪他的人,都必死無疑……」

忽然有股強勁的力道加諸在她的頸部,差點讓她以為自己真的必死無疑!

听見她把自己說成瘋狂大魔頭似的,任翱氣得差點把人給一把掐死!

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的反應,他稍稍松放了點空間,但仍是像抓小雞般將她拎著,他的臉湊向她,直到兩人的鼻尖幾近踫觸著的距離,他才以充滿威脅意味的口吻說︰「不許你再多說任翱一個字!」

「不說、我不說--」無從回避的凝岫,鼻間嗅聞到一股屬于異性的陌生氣息,一種讓人不由自主的悸動感傳遍她的周身,竟令她莫名昏眩起來……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嚴重的錯誤?我這輩子最討厭被欺騙玩弄,而且更恨別人的威脅恐嚇!」最離譜的是,居然會有人意圖拿「任翱」來嚇他?

任翱發誓,他從沒看過這麼蠢的小賊!

凝岫絲毫不敢吭氣,仿彿一個呼吸問,就會吸入更多致命毒素似的;她緊閉著唇,輕揚著兩扇長睫毛,心頭怦怦作響,甚至還情不自禁的滿臉飛紅。

透著昏幽的光影下,任翱還是瞥著了那一臉活似彩霓的「艷色」,更因此而有片刻的失了神。

可惜這個清秀的小伙子不是女紅妝,否則可真是個絕色妙妹……任翱猛然驚夢回魂,暗責自己的胡思亂想。

他可沒有偏愛變童的特殊喜好。

不過,親眼看見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嬌羞作態,任翱簡直是快瘋了!

「請你……先放開我。」在她那細細的懇求聲中,他也就順水推舟地松了手。

接著,他開門見山地問︰「我就直接說穿了,也省得你費盡心思去編謊話。這玉鐲的確是任府的,只不過你絕不可能是從任翱手里拿到的,因為……這玉鐲早已被當成訂婚信物,送給宋家了!」

「嗄?你怎麼知道的?」凝岫可大大吃了一驚。

「因為,我、就、是、任、翱!」當當當當!謎底揭曉。

哇咧!她听見了什麼來著?「你、你是……」她瞪直的眼珠子久久無法輪轉。

他竟然就是「任翱」!?

偷覷著他英挺俊朗的身影,的確長得挺不賴的……噢,不!她怎能忘記這男人就是將她退婚的任翱!

「拿來!」這一回,她朝他伸出的手掌,可是更加堅定了!

「干什麼?」

「把鐲子還來!」他不娶她是不?那她可偏要嫁!凝岫頭一昂,大聲道︰「這是宋姑娘的訂親信物,我一定要拿去還給她!」

「什麼信物?我都說要退婚了,鐲子當然是得物歸原主!」

又是一句「退婚」!被惹毛的她,忍不住大吼。「我不答應!你休想退婚!」

「你憑什麼不答應?我要不要退婚,又關你什麼事?」

「任翱,你這個混帳東西!總之,你就是休想退婚!版訴你,宋凝岫她就是非你不嫁!怎麼樣!」她的怒火全數被他挑起。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一把掐斷你的脖子?」一個晚上下來,什麼也沒問著,不是被唬弄就是被臭罵,任翱終于忍不住發飆了!

他、他不會真的動手吧?凝岫愈想愈緊張,一雙大眼滴溜溜地直打轉,忽然像是瞧見了啥似的大叫。「誰在那兒?」

任翱才分神回頭,凝岫飛快地拾起地面上的一塊碎磚,然後提肩運氣,對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敲--

「啊,你……」一陣眼冒金星,任翱頭暈得連站都站不穩。

凝岫立刻趁這個機會將手探入他衣袋,找著了那只玉鐲,然後絲毫不敢停留的拔腿往門口飛去。

先逃命再說!

從柴房逃出的凝岫,像無頭蒼蠅似地亂闖一通,沒多久,她馬上發現自己迷路了。

凝岫剛剛先是跨過閣前花庭,穿過松竹掩映的小道,然後步上兩側恆青布綠的長廊,走呀走地,走到廊下餃結的曲巷,望著那幢幢外觀相近的樓閣,她躊躇的兩腳可是更加進退兩難了。

突然,耳畔隱約傳來一串低泣聲,別無出路又難忍好奇的凝岫,不自主地循聲而去。

她躡手躡腳地來到一個房間門口,伸頭那一探--哇!不得了了!有個女子正站在桌上拋白綾!?

「不要啊!」凝岫沖進房去,死命地抱住女子的雙腳。

「不要管我,讓我死了算了,嗚……」女子抓著白綾,邊哭邊硬要把白綾往梁柱拋。

凝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人給拉下來,一口氣還沒喘完,就又被那要死不活的哭聲給激怒了。

「什麼事讓你非得尋短見不可?笨蛋!」扯著女子的肩頭猛晃,她氣急敗壞地大吼。

「嗄?」女子終于肯正眼瞧她了,隨即馬上止住了哭聲。

很好,看來自己是真的把她給搖醒了!就在凝岫為自己的表現沾沾自喜時,女子忽然猛力推掉了她擱在她肩上的手,然後放聲尖叫--

「快來人啊!有歹徒啊!救命呀--」

嗄?她剛才不是想自殺嗎?望著那個大喊救命的女子,凝岫可被她那旺盛的求生欲給弄迷糊了。

凝岫湊在她的耳際吼道︰「你既然這麼怕死,還想鬧自殺?」

女子連忙倒退兩大步。「我、我……那不算,而且,就算要死,我也得清清白白的--你這婬賊,你休想……」

凝岫嚇得馬上沖上前,又是捂嘴,又是攔抱。「我什麼都沒想!你就別、別……別叫了,我求你,我不、不是壞人--」天,這要是讓任翱听見,那麼,叫救命的人就是她了!

最後,實在是懷里的女子掙扎得厲害,凝岫不得不湊向她的耳邊大聲疾呼。

「我不是男人,我跟你一樣是女的,你別怕呀!」

「唔?」那女子愣愣地眨巴著淚眼。

「真的,求求你別叫了,我正在躲著仇家的追殺啊!」凝岫懇求道。「只要你肯答應我不叫,我就把事情告訴你。」

等到女子點頭同意,凝岫這才放手,然後吁了口氣,跌坐椅內。

女子好奇地問︰「你是誰?你的仇家是誰?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面對女子有如連珠炮的問話,看來她是不能不說實話了。不過,這一提起,凝岫就立刻滿肚子氣,不禁低咆道︰「我叫末凝岫,追殺我的,就是我那個混蛋未婚夫任翱……不,應該說曾經是。」

噢,凝岫這才突然想起一件極可怕的事--這兒還是任府,也就是說她還是踩在任家的地盤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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