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玩失蹤 第11頁

「蕭昊認得主子嗎?」

「應該不認得。他這些年從來不進宮,只是在明州負責這一切,即使曾經見過我,也必定是匆匆一面,或者遠遠地在什麼大典上見過。現在我落水的消息已經傳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他的耳朵里,就算他到時候見到我,覺得我面熟,也不會相信一對像我們這樣看來頗有閑情逸致的年輕夫婦,會與宮中的太子和赫赫有名的嫣無色神捕有任何關系。」

「夫婦……」她有些恍惚地輕輕念著這個詞。

他笑看著她,「是啊,否則你這身已經嫁為人婦的穿著打扮該做何解釋?」

「可是我怎麼能和主子平起平坐?早知道這樣,就讓我充當主子的隨身護衛,或是丫頭之類的。」這是她換裝以來一直的不安。

司空政搖頭。「那是肯定不行的,世上有幾個人會用女子做侍衛?別說你可以女扮男裝,如果你這個模樣的女人女扮男裝能不被人發現,就是世上的男人都眼瞎了。」

「那我……」

「做丫頭也不行,氣質不像。」再度否決了她還沒有說出口的話。

「主子……」嫣無色囁嚅著欲言又止。

「嗯?」他等著她把話說完。

「您最近有點不像您了。」

「哦?怎麼說?」

「以前主子不會做這麼大膽任性的事,您的詐死會牽扯到許多無辜的人連累受罰。」

「但是如果我再不采取行動,這個國家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牽累。」他的眼神微動,「說起來,你最近也總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主子是說我砍斷那個遼西大盜手臂的事情?」她冰雪聰明,一點就通。

「听說那人做盡了壞事,你就算是殺了他朝廷也不會責罰你,干麼還砍斷那人一條手臂,又定下十年之約?」

「因為那人壞得不算徹底。」嫣無色回憶著,「當日我將他追得逃入山谷,那里有一戶人家,他本來可以挾持那對老夫婦和我討價還價的,但是他卻放了他們一馬,最後他因為又累又餓才會那麼快敗給我,我見他不服氣,所以順口說了十年之約。其實以他的罪,在牢里起碼要關到三十年以上。」

「還算是個良心沒有泯滅的好人,那你又為何砍他手臂?」

「因為他之前曾想輕薄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她咬牙道︰「我平生最恨這種男人!」

司空政神情一凜,「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你正在大罵一個負心郎。」

「他們因女人年輕貌美而玩弄女人的感情,讓女人牽腸掛肚,卻又一手毀了她們的青春和幸福。」她輕聲說︰「我娘就是等了我爹一輩子,但是他卻在外面另娶他人。」

第一次听她說起自己的身世,他心頭不由得為她酸軟,手掌輕輕撫模在她的肩頭,「無色,所以你獨身至今都不肯嫁人,是因為不相信世上有好男人?」

她迅速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那主子至今未娶是為什麼?不相信世上有好女人嗎?」

「本來是我問你,怎麼變成你質問我了?」他不覺莞爾,「我只是覺得自己現在還沒有任何成就,不值得一個女子托付終身。」

「女人的終身不是靠托付給男人才能有意義,那樣的女人就是攀附在男人身上的一根雜草,沒有男人會把她當寶的。」

「但是許多男人都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啊。」他想打擊一下她那略顯偏激的觀點。

她沖口而出,「主子也喜歡這種女人嗎?」

司空政認真地想了想,「我更喜歡能照顧好自己的女人,不要讓我為她擔心,只是這樣的女人實在不多。」

「是嗎?」她垂下眼,輕聲說︰「也許是主子沒有看到吧。」

「你有好姑娘要介紹給我嗎?」他像沒听見似的,開玩笑地伸出食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不要老皺著眉頭了。」

溫熱的手指觸踫到她的鼻子,這才發現她臉上的溫度居然是火燙的。

「無色,你的臉在發燒?」他微怔,沒有發現自己的手掌正托著她的面頰,這個姿勢著實曖昧。

熱度在手上升溫,她的臉已經紅到他可以一眼看出來的地步,等到他察覺自己的動作有什麼不妥的時候,馬車突然劇烈地顛簸了一下,兩個人在車中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向後跌倒。

他本能地將她抱住,嫣無色在第一時間模向箱子,搶出自己的圓月彎刀,護持在胸前。

「主子,先別出去!」她沉聲說,然後高聲問了句,「外面出什麼事了?」

跋車的車夫是獵影給他們雇來的,一個並不知道他們真正底細的老頭。

「真要命,路上不知道從哪里冒出個大石頭,把車輪弄壞了。」老頭大聲抱怨著,「八百年都沒有踫到過的蹊蹺事。」

「需要多久能修好?」司空政問。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要修可費勁了。」老頭連聲哀嘆。

突然間,外面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朋友要修車嗎?留下錢就讓你們過去,否則連車帶人都給我留在這兒!」

「這是什麼道理?」司空政奇怪地皺眉,探身正要出去看個究竟,就被一把拽住,只見嫣無色神情嚴峻,聲音壓得更低。

「主子別出去,這是劫道的!」

劫道?他自小養在深宮,出入車馬,前呼後擁,哪里遇到過什麼劫道的?此時听到說外面有劫匪,忽然間那股太子正氣就冒了出來,怒道︰「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居然出這種事情!地方官都死了嗎?」

嫣無色好氣又好笑地拉了拉他。「主子,這劫匪無論是哪里哪朝都會有的,您要是這樣出去和他們講道理,包準被他們一刀砍了。」

「那也不能給錢消災。」

她點點頭。「財不外露。」伸手去撩車簾,司空政急忙拉她,叫了聲。

「色也不能外露,你別出去,還是我去。」

「主子不會江湖話,不懂江湖規矩,更會被他們欺負,還是我去吧。」不顧他的阻攔,她從車中一躍而出。

耶幾名劫匪就站在馬車四周,手待樸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看到她出來都愣了愣,大概沒有想到車內會有名貌美的少婦,而且手持兵刀,看她剛才躍出來的姿勢就可以知道武藝並不低。

一個小嘍低聲說︰「頭兒,這可是條肥羊。」

那嘍頭兒也笑嘻嘻地道︰「小媳婦在這里,她男人大概也在車里吧?這下好了,人財兩得,你們去把她那個男人剁了。」

「誰敢?」嫣無色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猶如石上潺潺流過的清泉。她雖然看上去是縴縴弱質的一個女子,卻有種莊嚴肅穆的氣勢,讓劫匪們一驚。

「頭兒,這丫頭好像有點來歷?」有個眼尖的認出她手上那柄圓月彎刀。「您看她手里的刀,好像是傳說中的圓月彎刀?」

嘍頭兒微驚,死瞪了一眼嫣無色的刀身,又看了看她之後,搖頭。

「不可能!世上用圓月彎刀的只有嫣無色嫣捕頭,可是沒听說她嫁人,也沒听說她改了裝扮。」

嫣無色冷笑。「難道是嫣無色你們就不劫了嗎?今日若是不放行,你們以後就不要想安安全全地在江湖上混飯吃,日後我宣告給整個江湖的人知道有你們這樣一群劫匪,手持利刃,專劫老弱婦孺,看會有誰願意替天行道!」

「別拿大話壓人,就算你真是嫣無色,我們也要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幾斤幾兩啊!」嘍頭兒的眼珠一直在轉,「你男人是不是在車內?」

她不答,用眼角余光時刻關注著周圍的人,以防止他們一擁而上威脅到車里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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