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閻羅 第9頁

那幾名官差互相使了個眼色,其中一個好像帶頭的人說︰「我進去看看,你們看住這女的。」

「笑話,我想去哪里誰能攔得住我。」她挺身要闖,官一洲又大喊,「姑娘,我胸口悶得厲害,是不是骨頭又斷了?」

「接好的骨頭哪有那麼容易斷掉。」她听得出他是在給自己解圍,但不想領他的情。這些官差若論公,原本是她的奴才手下,若論私,個個都不是她的對手,有什麼可怕的。

「唉喲唉喲,我的胸口悶得更厲害,快喘不上氣了。」官一洲的魔音一陣接一陣地穿腦而來,迫使她只好返身回去。

那幾名官差立刻也跟了過去。

見他們都進來了,官一洲才笑著對官差們說︰「小民昨天晚上曾經與那名歹徒有過照面,這位姑娘是為了救小民才去追拿那名歹徒,因此被別的客人誤會了。」

「你們是一起來的?」官差懷疑地看著他們。

「我們本不認識,但是昨天有強盜在路上搶劫商販,小人也在被搶的人中,是這名姑娘出手將小人救下,又帶小人治傷,暫時安頓在這里,所以這位姑娘實在是一位大大的好人。」

他從胸口處拿出一個冊子,「小人是中原人,這是小人入西岳國的通關文牒,請官爺查驗。」

闢差拿過去翻了翻,知道他的身份屬實,但是對言蘿依然心存忌憚疑慮。「但是這位姑娘拿什麼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言蘿揚著頭說︰「我的清白我自知,何需你們證明?」

「你這個出言不遜的丫頭!」

一個官差剛上前喝斥了一句,言蘿劍若流星,已從他的帽上掠過,咕答一下,官帽上的一截流蘇掉在地上。

這一手驚住所有的官差。

「我若想殺人,昨夜就會將全客棧的客人都滅口。」她冷冷的一句話,已是對官差們錯誤判斷的反駁和嘲諷。以她這樣的身手,要殺人只是在眨眼之間,線索和活口都不可能留下讓這些官差查問。

這時客棧樓梯處有人蹬蹬蹬地跑上來,是昨天來勸言蘿回京的那名內宮侍衛,或許是因為听說這里發生凶案特意趕來,雖然是跑得額上都是汗珠,但是一看到屋內的情形馬上亮出一張金牌,「這位姑娘我保!」

闢差們回頭一看,驚見那金牌上寫的是︰內宮四品帶刀護衛左翼。

于是幾人態度大變,連聲說︰「不知道是大人您到此地,也不知大人您與這位姑娘的關系,我等……」

「出去再說。」左翼一擺手,將那些官差引出了房間。

「現在就走!」言蘿一把拉起還靠在床邊等著看戲的官一洲。

「唉喲喲,姑娘輕點,怎麼這麼著急?」官一洲撫著胸口叫道。

「再叫就把你的舌頭割了!」她怒視他一眼,心中明白,如果一會兒左翼再進來,又要有得被煩。

她不想從正門出去,最快的方法就是,從窗戶這里跳下樓去。

闢一洲行動不便,她也不在乎什麼男女之分,再加上官一洲的身材清瘦,她雙臂插到他身下,將他橫抱起來。

闢一洲輕呼一聲,「姑娘!這可使不得,豈不聞‘男女授受不親’……

「再說就……」她的威脅之詞剛要出口,他卻轉顏笑道︰「又要割我的舌頭是吧?姑娘威脅人的手段總是如此單一嗎?不是殺就是割。」

接著,他竟然向她柔軟的胸前靠了靠,呼出口氣,「好香的體息,在我娘的身上都沒有聞到過。」

她恨不得將他重重地摔出窗子,摔個四分五裂才好,但對著那張白俊的笑臉除了讓她一再地咬牙切齒之外,實在莫可奈何。

再不理他的胡言亂語,她身似輕雲,飛身從二樓一縱而下。

第四章

要找凶手當然不能大海撈針,言蘿第一個想到的是找丐幫幫忙。

但她在江湖行走數年,與各幫各派都沒有交情,一時間也不大清楚要怎樣找到丐幫的管事之人。

自己找了輛馬車,將官一洲和他的行李都丟上去,她在路邊尋覓那些沿街乞討的乞丐,馬車慢慢地行進,官一洲的嘴巴也不停。

「那個來幫姑娘解圍的人是誰,姑娘為什麼那麼怕他?」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她的目光鎖定一名乞丐,立刻下車走過去問︰「你們的長老在哪里?」

那乞丐正靠著牆角曬太陽,只是抬頭斜睨了她一眼,搖搖頭,「不知道。」

如此輕慢的態度讓言蘿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知道還是不肯說?」

「反正我沒答案。」那乞丐擺擺手,「姑娘別擋著我曬太陽。」

「你!」言蘿剛要發怒,馬車內的官一洲探出頭來,在乞丐身前丟了一小錠碎銀子,「小扮,請你喝碗熱湯啊。」

那乞丐露出笑容,撿起銀子沖著官一洲招了招手,「謝啦。」

「小扮知道貴派的長老現在在哪里休息嗎,我們有急事想請他們老人家幫忙。」

乞丐點點頭,「長老們都在城西慈善寺議事,你現在過去應該還能遇到他們。

「多謝小扮!」官一洲又對言蘿說︰「姑娘,這馬車我可駕不動。」

言蘿瞪了那乞丐一眼,走回馬車之上,喝斥一聲,馬車掉頭向城西走。

「姑娘若有事求人,不能總是冷臉相對,威逼利誘只能對那些欺軟怕硬的人奏效,若是踫到一個滾刀肉,不怕死的家伙,姑娘可怎麼應對?」

「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她悶悶地說。很不高興剛才自己沒有問到的消息竟然被他輕易問了出來。

「錯了,世上到處都有不怕死的人,只是姑娘還沒有遇到罷了,比如一洲我,其實就不怕死。」

她陡然勒住馬韁,長劍一閃,已經移到他的頸下,目光陰冷地盯著他,「你當真不怕死嗎?」

一口新鮮又溫暖的熱氣撲到她的臉上,只見躺倒在馬車上的他睜著一雙清亮的眼楮,嘴角始終勾挑著,只是那雙眼楮中除了笑容之外還有一抹費解的深意。

「你和我夢里的樣子不大一樣。」

她悚然一驚。「什麼夢里的樣子?」

「我曾經做夢,夢到一個極美麗的女子,總對我笑吟吟地,那女子和姑娘你長得一模一樣,所以看著你的時候我總在想,倘若你肯笑一笑……」

「誰會對你笑!」她的手勁又加了幾分,「別臭美了,要我對你笑,除非我死!」

「笑不如死?」他嘆道,「何必呢,我們前世無怨,今生無仇。」

「說不定前世我們就有深仇大恨。」她心中震驚不已,他說夢中曾夢到她,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真的,那他與自己是不是前世有什麼宿命的聯系?

「若前世我們認識,那就是前世無緣,所以今生才讓我不遠千山萬水又來到你的面前。」

他酸溜溜的話讓言蘿的牙幾乎倒掉。「休想!前世無緣,今生也無份。」

闢一洲靜靜地對視著她的眸子,忽然他的眉心一蹙,申吟似地說了句,「胸口好疼。」

疼?她這才意識到由于自己剛才過于生氣,撲進車廂內後,完全是將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壓在他的身上。好在外面看不到他們這樣彼此糾纏的身體,否則,光天化日,在大街之上,就算她不在意,也難免要引起讓她煩惱的非議。

遇到這個官一洲的的確確是她倒霉。

「我警告你,要是一會兒遇到了丐幫長老,不許你再胡言亂語。」

「剛剛一洲幫姑娘的時候是在胡言亂語嗎?」他淡淡地笑。

這一抹總有些古怪的笑容讓她心里覺得不安。

他不是不會好好說話,偶爾他可以用最「正常」的語言回答她的問題,這是否意味著他如今對她所展露的一切並非是他的本性,或許他有著什麼不為她所知的秘密正對她竭力隱瞞,如果真的有,那麼,又是否和她的夢,他的夢,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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