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聶風眯了眼,好看的下巴昂揚著。「我的莫雅當然有交朋友的自由。」
「那就好。」張晉微笑著,轉頭對李莫雅道︰「既然你的老板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
「好,謝謝你,張大哥。」李莫雅對他甜甜一笑,笑容里還有淡淡的歉意,因為方才聶風故意不跟他握手,讓張晉難堪,這些她都看在眼底。
「你跟我之間不必那麼客氣。」張晉伸手揉揉她的發。「我走嘍!自己要保重身體,知道嗎?」
「好,我知道了。」李莫雅笑著對他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這麼依依不舍?要不要追上去?遺是我去請他留下來,我走人算了,嗯?」聶風口氣酸溜溜地道。
李莫雅的心一窒,他這麼說,讓她覺得胸口有點疼。「我跟張大哥只是朋友,你不要這麼說。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對我很好。」
「你叫他張大哥,他叫你莫雅,你們兩個很熟?那小子是干什麼的?」明明對方的年紀橫看豎看都此他大,他就是習慣叫那些讓他不順眼的人「小子」。
「他叫張晉。」
「我管他叫什麼,我問他是干什麼的?大白天有空來這里顧著你,不必工作嗎?他真的是你的朋友嗎?好朋友?什麼時候認識的?認識多久了?」犀利的眸瞪視著她。
聶風比警察辦案還要嚴肅的神情逗笑了李莫雅,害她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
「拜托……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是在拷問一夜沒回家的女兒的爸爸耶!真好笑,好好笑喔!沒想到你這樣一個好看又美麗的男人,也和平凡人沒什麼不同……不,我說錯了,你比一般男人還要更居家,那口氣神情真像是個爸爸!你下回要接的戲不會是要從年輕演到老的角色吧?學得這麼像!炳……我下回跟藍姐提一下,叫她幫你接一部這樣的戲,我保證你可以勝任!炳……」
她笑得開心,笑到腰都快彎到床上去了,沒看見站在一旁的那個美男子臉上的表情有多鐵青。
他恨恨地瞪著這個把他的關心當成笑話來看的女人,真的很想很想伸出他修長的手臂把她給掐死!
臉色數變,從青到白,又從白到青,她笑成這樣害他一度也以為自己轉眼之間變成個老頭了,老是對她嗦個沒完沒了。
好像真的是這樣,從遇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難得地對人碎碎念。嘖,這女人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他哇啦哇啦的關注?偏還不領情,笨得跟頭豬似的!她為什麼偏要把他的拷問當成是在拷問女兒為何一夜未歸的爸爸,而不是當成在拷問妻子是否有外語的丈夫呢?
她忘了他是她的丈夫了?
想到此,聶風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樣被漠視忽略的感覺,非常、非常的不喜歡。
她病了,他擔心得什麼事也做下好。
睡不好、吃不好,連休息也沒辦法放下心來,只想著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來看她一眼……不,是陪在她身邊,越久越好。
她懂嗎?懂他對她的擔心,懂他對她的在乎與掛懷嗎?
她不懂,一點兒都不懂,所以才可以把他的關心與擔心當成笑話來看,而且還笑得東倒西歪的。
真是氣人!
舉步走近李莫雅身邊,尊臀坐上床沿,長手一勾便把她整個人攬進懷里,霸氣凌人的氣息席卷向懷里那個還搞下清楚狀況的女人。
被這樣抱著,李莫雅的心驚跳了好大一下,不解地抬起頭來,那張美麗的臉卻突然間放大數倍,朝她靠過來,快得令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唇貼上唇,溫溫熱熱、濕濕軟軟,因驚愕而微啟的小嘴硬被蠻強闖入,長驅直入的舌尖放肆地勾卷著她的丁香小舌,她不斷退縮,他則不斷前進,滑溜溜地就快要竄進她的喉問。
她腦子空空,身子軟軟,感覺整個人都要被他這個吻給吞沒似的,讓她有點驚慌、有點害怕,忍不住地伸出雙手推拒著這撼人心魄的寬大胸膛。
他不理,上半身將她壓倒在床鋪枕問,吻得更加放肆了,一路吻上她小巧可愛的胸部,那酥酥麻麻癢癢的感覺讓她又興奮、又害怕,推拒的雙手改用槌的,力道卻比螞蟻還小。
不行了,如果他再堅持這樣吻下去的話,她一定會棄械投降……
「聶風……你怎麼了?快放開我……等會兒看護進來會瞧見的……」
「她已經被我遣走了,一個小時之內都不會出現。」他才不要有任何人或事打擾他跟她的獨處,他好不容易才可以來I趟耶!
「可是……你究竟怎麼了?你今天有點怪……」
美麗陰柔的臉龐有著壓抑的渴望,听到她關懷的嗓音讓他暫時頓住了身子,但眸光依舊布滿烈焰,熊熊燒向她。
瞧她現在的模樣,容顏比花嬌,唇紅濫濫的,像快滴出水來似的,看著他的眸羞中帶怯,卻是漾滿了動人的情潮。
禁不住,他再次俯身攫住她嬌弱輕吟的唇瓣,竟發現那味道一次比一次更加美好,而且令人眷戀流連。
陡地,一聲冷得足以讓人顫抖的嗓音插進這曖昧親密的氛圍之中——
「你們在干什麼?!」提著鮮花來探病的藍悅不敢相信地站在門邊,為自己目睹到的這一切感到震撼、打擊與憤怒。花籃掉到地上,藍悅怔怔地瞪著他們。
聶風聞聲抬眸,見來人是藍悅,有些不自在地撇開眼。
起身,順手拉了一角被子將李莫雅微敞的領口給蓋上,這才緩步走向角落的沙發坐了下來。
李莫雅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藍悅那張美麗的臉閃現著她從未見過的怒火,像是想要殺死她一般。
「聶風,你有沒有搞錯?連助理也要沾?你知道這一幕如果讓人給看見了,你的未來就毀了!請你多注意自己的形象好嗎?」藍悅邊說邊走近床邊,說完人轉向病床上的李莫雅。
手一揚,啪一聲便甩了李莫雅一個響亮的耳光!
「你這個不知分寸死活的丫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敢勾引自己的老板?連生病了都這麼不安分!」
火辣辣的痛,燒了半邊的頰,李莫雅一句話也不吭,只是痛得掉出淚。
聶風想不到藍悅會出手打人,大跨步走過來,一把扯住藍悅的手。
「你夠了沒?我只不過拿她練一下戲,何必這麼小題大做?」他不想,也不願藍悅對他所作所為的那一把火無端燒向李莫雅,下意識的說謊想要保護病床上那個被打了還不會喊疼的笨女人,卻沒時間深思說出這句話的可能後果。
「練戲?你練得還不夠嗎?你又不是第一次接吻!接吻對你有什麼難的?連助理也要拿來練?」藍悅氣得身子不住地發抖。「你會不會太過分了,聶風?」
「你指的不會是上一次你自己跑來讓我練吻戲的事吧?」聶風冷唇一勾,陰柔地笑了。「那不同,這回是我要找她練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別扯上她。還有,不準你再動手打她,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以後就可以不必再談約了。」他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絕,可是藍悅方才打莫雅的那巴掌當真惹惱了他,他氣得抓狂。如果對方不是個女人,如果對方不是藍悅,他可能真的會親手把對方丟出去!
「什麼……」藍悅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因為她,你威脅我?她憑什麼?你愛上她了?」
聶風瞅著她,被她最後問的那一句話給震住了,瞬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