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進來看看她的,沒想到卻發現她在睡夢中一直不斷的哭喊著,害得他十分擔心。
「你怎麼了嗎?作惡夢了是不是?」赤焰像安慰孩子般的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又和緩。
「赤焰?」瑾有些些的回過神了。她抬起頭,眼神無助的望著他,眼角還殘留著淚水。
她像個孩子般可憐兮兮的躲在他的懷中,身子止不住的輕顫。
好可怕的夢,孩子離開了她,就連他也是……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茫茫無際的空間內哭喊著找尋大家……沒有人在她的身旁,她變得好孤獨又旁惶。
「是,是我。」他給了她一抹安慰的笑容。
「你沒有走?」
走?他能走去哪?
「沒有,我沒有走。」他順著她的話說,想她也許是夢見他離去而哭泣吧!
「是嗎?那是夢羅?」瑾松了一口氣,忍不住的又往他的懷里鑽得更深,藉此汲取他身上獨特的麝香味。
「當然是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待在你的身旁嗎?」他用力的將她擁在胸前,讓她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就好,我好怕你走了。」得到了他的保證,她滿足的輕嘆著,微微的閉上眼,听著他心跳動的聲音。
他溫暖的體溫讓她松懈下來,一顆不安又脆弱的心得到了庇護,她柔順的依著他,在他身上輕輕的磨蹭。
「你作了惡夢嗎?」
「嗯……好可怕的夢,不要走好嗎?留在這里陪我。」瑾點著頭,安心下來後,一雙眼便舒服得睜不開來了。
「好,我不走,你作了什麼夢呢?」他像哄孩子般輕聲的詢問。
「夢見了……你好生氣,說我是壞女人,害死了……還有,你和未婚妻一起走了……我怎麼追……追好遠都追不到,我和你道歉,不敢向你說……別走……我好怕……」她話說得模模糊糊的,讓人一點也听不懂,說完,她竟緩緩的睡去了。
又一次了。
赤焰听完了她的話,忍不住的緊皺著眉。
這一次他十分確定她說出了那個字眼,而不是他听錯了。
她又再一次說到未婚妻這個名詞。
上一次也是,她說她知道他三年前就有了未婚妻,現在也說他的未婚妻和他一塊走了。
他的未婚妻明明就是她,而這也是他最近才得知的事,怎麼她會說三年前?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和她之間,是不是有了什麼誤會,才會導致兩人在三年前分手?他越來越確定這個猜測。
之前找人調查她的行蹤,在確定她人在韓國。找到她之後,他便沒仔細去看那份調查報告。但前幾天,他又仔細看了一次調查報告,令他深感驚訝的是,她這三年來,身邊根本沒有任何的男人,那個三年前自稱是她男朋友的男人,也和她沒有往來。
她幾乎和每個人都保持著距離,她的個性也似乎和他一樣,在一夕之間變了不少。
報告指出,她和他在法國分開後,便跟著她的好朋友回到了台灣,如果照她所說的,那男人和她有關系,那為什麼這三年來,兩人的交集僅僅只有那麼一次?
到底是哪一個環結出問題了?
還有,當初的她又為什麼一句話也沒交代,就突然失蹤?
當年的他被憤怒給沖昏頭,完全不覺得事情有異,現在冷靜一想,這一切太不尋常了,有太多讓他懷疑不解的地方,他需要答案,需要得到事實的真相。
她到底對他隱瞞了些什麼?為什麼在夢中不停向他道歉,為什麼哭泣?她心中有個陰霾,但,是什麼?為什麼讓她這麼樣的痛苦?
他必須想辦法查個清楚,她和他之間,到底存在著什麼樣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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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想和我一塊出去走走?」赤焰身上的槍傷已經好了大半,于是他對瑾提議道。
「出去?」瑾指著外頭的庭院,那里她幾乎每天都會去。
「不,是離開這里,到市區去。」他搖著頭解釋。
「離開這里?」他要帶她出去?
「待在這少說也一個多月了,雖然這里的環境很好,但就是少了點有趣的事,我想你大概也悶壞了吧。」這是事實,自從和他結婚到現在,她幾乎每天都關在這深山里」
盡避這里是許多人想進入卻不得而入的地方,但待久了也會無聊的。
「你要帶我出去?「瑾望向他,眼中透露出期待。
她確實是開始有些無聊了,因為宗岩門的人大多對她必恭必敬,小貓和其他兩人前幾天也已經離開了,她能說話的對象只剩下赤焰一個人。
「不要嗎?」他一副可惜的口吻,其實他早看出她滿是期待。
「要、要、要,我要去,你等我十分……不,五分鐘,我換個衣服就來,等一下喔!」她高興的大聲叫著,趕緊跑進房內。
赤焰笑著搖頭,對她這樣的舉動感到有趣。
她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和三年前一樣沒變,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就能讓她感到這麼快樂。
想到這,赤焰突然愣住了。
是啊!沒錯,就是這樣!
這一刻,他的心情霍然開朗起來。
在他的內心里,他一直不願相信她會是個城府重的女人,三年前是,三年後也是。」
就算他再怎麼說服自己,她是個多麼可怕的女人,卻怎麼也不忍心傷害她。
為什麼?
因為他內心深處仍堅決的信任著她,相信她只是個單純又天真的女人。
不用貴重的寶物,只要一個小小的驚喜,她就會感到滿足。
她從不會特別對他要求任何東西,只要他陪著她。
她是個容易滿足的女人,她要的只是一個愛她的男人。
三年前的她和現在的她根本不曾變過,現在的她只是多了一絲絲的冷漠,她把心門給關上了,讓人無法開啟。
他不知道那把開啟她內心的鑰匙在哪里,也不知她將它藏在哪一處,不過……
他要將她的心門打開!沒鑰匙?沒關系,他可以想辦法打一把,就算是將門給撞破,他也要過去那個全然信任他的女人回來,然後再一次毫不保留的將心交給他。
「我好了、好了。走吧!」瑾快樂得像只蝴蝶,她穿著簡單的牛仔褲,身上是一件長至膝蓋的荷葉邊女圭女圭裝。
她怎麼看都不像個二十五歲的成熟女人,反倒像個學生。
「怎麼了?」走到赤焰的面前,瑾發現他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她的臉看,「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的臉微微的發燙,對他所投射來的灼熱視線感到不好意思。
老天,微熱的臉頰讓她知道,她現在的臉一定發紅了,她害羞的垂下頭看著地。
「像個孩子,一點也沒長大的跡象。」赤焰嘲笑的點了點她的俏鼻,用充滿寵溺的語氣說。
「什麼小孩子,我己經二十五了。」瑾不甘心的低嚷。
她哪里看來像孩子了?
「你講清楚,什麼叫一點也沒長大的跡象?」
瑾不滿的大聲質問著徑自向前走,沒打算等她的赤焰。
一聲聲雄厚又爽朗的笑聲,不斷自赤焰的口中傳出,四周的一切似乎也跟著沾染上快樂的氣氛。
女子的追問聲,和男人的笑聲,隨著兩人愈來愈遠的身影而慢慢的消失……
兩人間的氣氛,從這一刻起,又回到了三年前的甜蜜。
第八章
「你好。」書房內,赤焰一邊接起私人專線,一邊看著合魂傳來的公司資料。
「大哥,是我。」閻羅語氣嚴肅,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
赤焰瞄了瞄坐在他身旁,靜靜看著雜志的瑾一眼。
「怎麼樣了?」
「你要我查的東西有進展了,果然是有人從中作梗,而那人……我想應該就是讓你和大嫂產生誤會的主要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