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有理 第4頁

她沉默著,看著眼前這個如此陌生、又如此親近的男人,有股想要投入他懷里,一起化為灰燼的沖動。她決心不回頭了。

「除非我先放開自己。」

「這也是個好方法。」他不確定她的語意,但是只要是能夠減輕傷害的方法,他都同意。

「你也贊成嗎?兩個心碎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彼此治療,我想要釋放自己——我……我要你。」

「什麼?」霍京澤挑起眉,沒听清楚。

「對!我要你。」

「你想要利用我來減輕傷害?」他不知道是該竊喜,還是感到悲哀,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然被當成一個替代品。

「你放心,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不會纏住你,也不會愛上你。我們只是兩個受傷的人,一起舌忝舐傷口,這樣有錯嗎?」她更加靠近他,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

「你知道答案的。」

是的,兩個人都知道答案是錯的,利用陌生人來平衡傷害,是最笨的方法。

但是,沒有人喊停,沒有人想抗拒,他們寧願將錯就錯,錯到底也無所謂。

「是的,我知道答案,這是不對的。利用別人來治療自己的傷,這是全天下最不對的事!但是——誰管得著?我不認識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誰,今晚過後,誰都不會記得誰!這是我的選擇、我要的答案!」她固執又任性的說。

看著她盈盈的眼楮,他放棄了假面的防衛,決定讓內心深處的野性狂奔!

「好吧!你可以利用我。」

但當她想要再靠近,他卻抵住她的肩膀,她疑惑地看他。

他低沉地說;「嗨……我讓你利用我,至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吧?」

她搖了搖頭。

「那我該叫你什麼?」

「隨便你。」她拒絕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麼……親愛的,我就這麼叫你好了,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我只知道你是個相信婚姻的男人,你害怕寂寞,這樣還不夠嗎?」她斜著頭反問。

「你已經比任何女人都了解我了。」

「那麼……你還想要什麼?」

「你。」

這一刻,他把所有的包袱都拋到腦後,存心讓身體的主導一切。

仿佛是一座沉寂許久的活火山,一旦爆發,熔漿四溢,任何阻力都無法擋住那爆發的力量。

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堅毅的薄唇,率先帶領她往的方向,不再回頭。

霍京澤讓她主動吻他,讓她撥開他胸前的襯衫,他們的唇沒有一刻分開。

涓涓細流的已經變成巨浪襲來,胸前滾燙的身體有如洶涌的狂濤,將他的理智卷入漩渦中,吞噬殆盡。

他再也無法等待、假裝,再也無法控制、隱藏。

她誘人的身軀等待他去發掘品嘗,他猛力撕開她身上緊貼的衣服,三兩下就除去了障礙。

淋瀝的水珠在兩副赤果的身體上舞動跳躍。

宋喬臻獻上了自己,她需要他來填補那寂寞空虛的浪潮,她需要他來平撫她內心深處的傷害。

「要我吧!陌生人,不要停下來——」當他的唇在她的胸口上停留,她仰著身體,輕聲泥南。

他沉睡著。

宋喬臻凝視著枕邊的男人,此時他神情安詳平穩,就像在海底沉睡千年的石雕。

她要將他臉上的輪廓和線條都深深地、牢牢地記在心底永遠……永遠也不要忘記。

「該走了。」

主臥室的窗外透出了蒙蒙的天光,可是,她的心卻依依不舍,難以起身離去。

回憶像波浪般一波又一波的襲來,她記起她不斷主動地挑釁他,他也狂野的攻擊她、進入她,一次又一次的奪走她的身體和靈魂。雖然這是她的初夜,但是她卻一點都不害怕,守了二十四年,她以為會在最適當的時機,最美麗的時刻,把自己奉獻給楊培剛。但是如今,男朋友已經移情別戀了,她還有什麼好守的?

昨夜她沒有一點猶豫遲疑,他在發現的那一瞬間遲疑了片刻,可是她義無反顧的抱住他,一起跳入的火焰中。

最後,她發出滿足的申吟,一次又一次的讓他解放自己,釋放了所有女性的道德矜持。

一直到快要天亮了,兩人才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頭好痛!」她從床上滑了下來,頭痛欲裂地站不直身體,雖然理智已完全恢復,但可怕的酒醉後遺癥正嚴重的懲罰著她。

她嘗試著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腰和腿也在痛,索性先坐在床沿,打量著自己身處的房問。

挑高的天花板四周瓖著雕花細邊,大床上一幅巨大的抽象油畫,大紅的底色和黑色雜亂的線條,無論用哪一個角度看,都會讓人陷入迷亂。兩邊還有好幾個聚光燈對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窗戶邊放著一個沙發躺椅,茶幾上鋪著繡花桌墊,上頭還擺放了幾本厚重的書……

頭腦一清醒,就馬上想起了傷心事,回憶起自己昨夜做的糗事。

她不敢回頭看,害怕看到床上令人難堪的蛛絲馬跡。

她困難的站直身體,躡手躡腳的走到浴室,看到衣服四下飛散,這才意識到自己昨晚的瘋狂。

「我瘋了!真的是瘋了!這輩子再也不參加什麼喜宴了!再也不了……」

她邊說邊彎身撿起衣服,雖然還有些濕,不過短裙勉強可以穿,只是她的上衣卻令人慘不忍睹。

「天啊!他把我的衣服撕破了!」

宋喬臻拎起支離破碎的上衣,忍不住暗罵幾聲,轉頭瞥見不遠處,一件男人的襯衫飛掛在洗手台上。

她低頭,一顆襯衫鈕扣正好踩在她的腳底;抬頭,看到她的內衣掛在蓮蓬頭上,兩個人的內褲則濕淋淋的擠在牆邊。

她漲紅了臉,撿起內褲用力一擰,水滴落在腳下,內褲還是松垮垮地垂在手上。看來內衣、內褲暫時無法穿了,只好隨便套上半干的短裙,抓起他的襯衫穿上,拎起地上的高跟鞋,躡手躡腳的走出臥房。

來到了大廳,看到一件西裝外套掛在沙發上,她大喜的走上前,將西裝外套披在身上,然後換上高跟鞋,抓起放在桌上的手提袋,急著出門招計程車逃離犯罪現場。

但臨走前,她又感到不妥,這樣拿走人家的外套,好像是小偷的行為。

她回頭,從書櫃上找到一本筆記簿,翻開來找到空白頁,抓起一枝鉛筆,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

謝謝你昨夜的陪伴,替我冷療傷口,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別太在意我的第一次,我不會要你負責什麼。祝你幸福……

不不不!千萬不能這麼寫,他一定會誤會我喜歡他,還暗示他要負責,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她撕下紙,又動筆重新寫了——

放心,你不會再看見我了。未來,我們也要假裝不認識彼此。對不起,弄髒你的地毯和沙發,還有,你的外套和襯衫我拿走了。這樣比較不帶感情,又有禮貌,也讓他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她滿意的想,將寫錯的那一頁紙揉在手心里,順手扔到書桌旁邊的垃圾桶。

第三章

清晨,宋喬臻叫了計程車回家。

宋喬臻的父親早逝,母親也改嫁了,她和姐姐一直相依為命的住在一起。姐姐宋喬敏足足大妹妹六歲,五年前不幸離婚,和一個喜歡攝影的好朋友小劉合開了一家婚紗攝影公司。

三層樓的建築物,她和姐姐住在三樓,一樓和二樓就是「夢幻童話」婚紗攝影禮服公司,店面的兩邊櫥窗還掛著宋喬臻穿結婚禮服、揚著幸福笑容的照片。

漂亮的她,一直都是自家店里的最佳模特兒。

店里十點才開門,宋喬臻不到六點就回家了,整條街除了上課的學生,還顯得冷冷清清。宋喬臻打開家門,就看到大姐在沙發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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