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不掉前夫 第9頁

他面色鐵青。「我和她始終是單純的同事關系!昨晚是她生病——」

「可是你昨晚說趕不回來,其實是和她住進旅館,你對我說謊,不是嗎?」

「……對,我說謊。」這點他無可反駁。

他的回答在她預料中,為什麼感覺還是如此心碎?她忍住淚意。「昨晚你在電話里听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所以我相信了你,或許你過去也對我說謊,但我都沒有發現,你大概覺得我很笨,很好騙……」到此為止了,她再也不會受騙了。

她低聲道︰「我們離婚吧。」

他可以忍受他的脾反復無常,忍受地他為工作而冷落她,她可以為他無止境付出,為他無止境忍受,唯獨不能忍受他背叛她……

她冰冷的眼神,顯然己鐵了心,他陰郁地沉默許久。「如果你想離婚,就離吧。」

其實,他早已隱約感覺這段婚姻難以維持,昨天看著女兒的小臉時,他一度以為他們會因為這個小生命,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但她不相信他,解釋什麼都沒用,又如何維持一個已然薄弱的關系?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至少,由她來做決定,由他當被舍棄的那方,是不是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但他並不覺得松口氣,看她淚光盈盈,他不舍,胸腔里燒灼痛楚。他仍愛她,但光是愛情,不夠克服他的心病,是他不夠好,傷害了她,沒有資格挽留她。

堡作大概保不住了,他並不留戀。「我今天就辭職。但是依佩很需要這份工作,至少讓她做完這個月,可以嗎?」

到了現在,他依然掛念那女孩……她忍住心酸。「你和她都不必走。我們的婚姻是我們的事,和公司無關,你從當上正式建築師到升副理,雖然是我爸的安排,但你也證明了你的實力,失去你是公司的損失。至于郭小姐,她工作上沒甚麼差錯,也沒理由辭退她。」

「我不認為你父親會讓我們留下。」白升慶不可能寬恕傷害他女兒的人。

「我會說服他。」她凝視他。「你始終活在我娘家的陰影下,離婚後,不會再有人說你靠裙帶關系,你就能好好發揮了。很抱歉,過去這兩年給你很多困擾,是我不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沒考慮到你的心情……」

淚水滑落,她哽咽了。「你眼里看見的是整個白家,可是我不覺得那些外在條件是我擁有的,我只是單純的白璦琳,很單純地去愛你……」

「你根本不需要道歉……」他听著,心好痛。她有多愛他,到了離婚還在為他想?不,離婚不是唯一的解訣方式,他們可以談,事情不是不能挽回。

他上前一步。「璦琳,我……」

「請你出去,讓我靜一靜。」

「璦琳——」

「請你出去!」她撇開頭,淚水紛落。

他停下,注視她地顫抖的肩頭,終于默默後退,退出房外,帶上門。他握住冰冷門把,不想放,但也不能再開啟……他們已結束了。

他的額頭抵著門板,听著房內的她啜泣,一扇門,隔著兩個人,一同心碎。

第3章(1)

直到女兒提出要離婚,白升慶才知道他們的婚姻出狀況,女婿的外遇讓他怒不可遏,女兒要求他不要開除傅聿恆,他不肯。

「他這麼沒良心,我怎能把這種人繼續留在公司?」

白璦琳搖頭。「我們離婚歸離婚,他在公司的表現歸公司,你不能否認你當初沒看錯人,他真的很有才能。」

「有才能但人品差有什麼用?哼,他這樣欺負你,我不會讓他好過!」

她央求父親。「爸,別為難他吧,婚是離定了,我只希望好聚好散。況且會離婚,不見得全是他的問題,我也有錯……」

「你有什麼錯?」白升慶很心疼。「你就錯在太心軟,一再放縱他,這事早點讓我知道的話,不會變成這樣。」

「因為我相信自己可以處理,才演變成這樣,這是我的責任,讓我自己承擔。爸。我沒求過你什麼,只求你這件事,別為難聿恆和那位郭小姐好嗎?」

案親最後只得答允了她。

她將離婚事宜全部委由律師處理,除了女兒的監護權,她什麼也不要。簽字離婚是夫妻最後一次見面,隨後她就帶著女兒飛往國外。

一別四年,偶爾听父親提起他,從最初的忿忿不平,漸漸地夾帶贊美,如今是真心欣賞他了,還將他升為總經理,顯然他己憑一身實力贏得認同。

她為他高興——雖然她訣絕地和他劃清界線,但當父親談起他,她表面上毫不在意,其實總仔細聆听關于他的一切。她絕不是有什麼負荷的念頭,只是要鞭策自己,不要被離婚擊倒,她沒有他,也能過得很好。

這四年來她確實做到了,直到此刻突然見到他,她嚇一跳,听見他呼喚她,她慌了,直覺地拔腿就跑,因為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他……

沖出了辦公室,她才想到——她干嗎要逃?這里是她父親的公司,她是因工作前來,何況當年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有什麼不敢面對?

她在走廊上停步,背後的腳步聲跟著煞停,她深吸口氣,霍地轉身。

「璦琳?」

暗聿恆深深凝視她,她似乎一點也變,又似變了許多,依舊是素雅打扮,但表情不再像從前畏縮,添了自信成熟,變得……更迷人。

他知道她帶著女兒住柄外,曾雇人打探她們母女消息,被白升慶發現而阻止,警告他不準騷擾女兒。他只好死心,藉忙碌的工作沖淡對她的思念。

當她突然出現,他幾乎以為是自己過度思念,產生了幻覺……但她的反應活像見鬼。「你為什麼要跑?」

白璦琳發窘。「我沒想到那房間有人,嚇一跳,所以……你不是出差了?」

「事情比預計的早處理好,就提前回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出差?」

「昨天跟我爸聊,他說的。」她繞過他,走回辦公室。「我現在經營花店,公司變的盆花都有我的店負責,今天店員沒辦法送花,我才親自過來。」

「喔,我以為這花每周都換,舊的反正要扔,就想把它帶回去。」他低聲道︰「它讓我想起你……」

他時常想起她,想她在異地過得好嗎?不曾抱過的小女兒呢?她最喜歡桔梗?她在國外也時常買這種花嗎?他幻想,這些花之間,也許有神秘的語言,可以為他傳達思念……

而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他眼前,這是上天的某種暗示嗎?

「你喜歡就帶回去吧。」她假裝沒听見那句話。放下新的盆花就要走,傅聿恆卻擋住她。

「所以你現在回台灣住了?怎麼沒告訴我?」

「反正已經這麼久沒連絡,我想沒必要特地告訴你。」

「……也對。」她平淡的語氣澆了他一盆冷水,他在她心里大概連普通朋友都不算吧?「但不是我不想連絡你,是因為——」

「是因為什麼都不重要,我們現在各自都過得不錯,不需要為了我回台灣就有什麼改變,我還要去送花,先走了——」她想繞過他。

「不差和我聊這五分鐘吧?」他又攔住她。「這幾近年你過得好嗎?」

「很好。」她刻意露出開朗的笑容。「現在每天和鮮花相處,心情很愉快。你呢?爸說你升總經理了,恭喜。」

「其實我很意外,人選之一有三姊夫……你三姊夫,我以為他會中選。」

「那表示上司認為你更有實力。」她微笑。「我一直相信你有才能。」

「是啊,你對我的信心比我自己還堅強。」公司內部對他能在離婚後留任,非常驚奇,沒人再說他有白升慶護航,事實上,那時白升慶巴不得他出錯,好名正言順攆他走。這次他的升遷,由前岳父親自核準,無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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