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侍寢 第17頁

她也該去執行影衛的任務了,怎麼都比留在王府里,被時觀像野狼盯著綿羊般要好。

何況從回領地調查至今,幾乎都是時觀主導,整件事才有些進度,雖然都是用他那些無恥的下流招數,但事實證明似乎真的有效,大大打破了她的見識,這件事可是讓她很不服氣,她也能用她的方式查出線索來,不一定要依靠他。

「梁大夫真的不陪陪本王?本王仰慕梁大夫已久,可是很想和梁大夫秉燭夜談一番。」時觀若有深意地看著他。

「王爺屋里還有鳳姑娘在,老夫不好前去打擾。」梁大夫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鳳菲兒哪比得上梁大夫你呢。」時觀忽而邪氣一笑。

時觀這一笑,再加上兩人的對話,眾人馬上聯想到天外天去,看著兩人的目光也變得詭異。听說風城王男女通吃、葷素不忌,也不甚在乎名聲,該不會連年高德劭的梁大夫都要染指吧?

原本一直保持翩翩風度的梁大夫再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心里恨恨的月復誹著︰這死色胚簡直下流到無法無天了!

為了使自己冷靜下來,梁大夫深吸了口氣,拱手道︰「老夫告辭。」說完,他毫不給面子地轉身便走。

時觀無奈地模模鼻子,和眾人打了聲招呼也瀟灑而去。

眾人不由得跟著松了口氣。至少東雲王朝德高望重的梁大夫沒有被風城王老牛吃女敕草……不對,應該是女敕牛吃老草,就是可憐王爺屋里的鳳菲兒了,好像變成了梁大夫不願意之後的替代品,唉……

說來倒巧,趙義的祖父是兵部尚書,時君熙是南方福州王的兒子,錢貫中的父親則是京中的諫議大夫,品秩不高卻是個相當難搞的言官,連皇上都要尊重他幾分。此三人和許知府的兒子許智也不知怎麼混在一起的,四人居然一拍即合,除了擁有四大才子之名,現下更與風城王杠上,同時被囚禁了起來。

兵部尚書、福州王及諫議大夫都是鞭長莫及,要趕來救兒孫都來不及,只能先靠許知府從中說情。

誣陷王爺下毒的罪名,再加上四周一堆貴冑子弟看著,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風城王不計較,就可以以晚輩開開玩笑帶過;如果風城王硬要計較到底,那麼許智等四人被砍頭都有可能。

許明昌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兒子被砍頭,隔日一大早便急急忙忙來到王府,一改先前的倨傲神色,恭敬又低下地在王府大門前乖乖等候,等風城王睡飽之後又神清氣爽的吃完一頓遲來的早膳,才懶洋洋的接見他。

「王爺,犬子不肖,竟做出那般大逆不道之事,下官懇求王爺開恩。」許明昌一見到風城王立即跪了下來,低聲下氣地求情。

「要本王開恩?要是本王沒一點手段,還真被你那寶貝兒子給陰了,屆時誰來對本王開恩?」時觀淡淡一笑。「許知府,你說,如果昨夜本王真的著了道,會不會是許知府你親自來審本王呢?」

許明昌臉色一變,卻是唯唯諾諾不敢多說。

「你初來乍到的就不太把本王看在眼里,連本王要調查的事情都不全力協助,反而推三阻四,連你兒子那種貨色都敢來設計本王……看來你背後的靠山挺大的。」時觀目光犀利地睨著他。

許明昌的臉色忽青忽白,躊躇了一會兒,只能低頭說道︰「下官不敢。」

「少來了,你知道本王想要什麼。」時觀也懶得和他打啞謎,解煙不在身邊,他頓感生活無趣極了,也少了戲弄人的心思。「大通商會收的是銅鐵礦,但本王發現這幾年各商家向大通商會訂購銅鐵礦的數量,遠少于商會的規模所能提供的數量,既然如此,那些消失的礦產哪里去了?」時觀懶洋洋地揮了揮手。「一句話,你幫我,或者你兒子死,你選一個吧。」

這話切切實實的駭住了許明昌,終于他明白風城王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頓時陷入天人交戰之中,偷覷著風城王的目光又是提防又是畏懼,最後終于低頭。「下官……下官也是不得已,既然小兒在王爺手上,下官也只能全力協助王爺了。」

時觀得意一笑,立刻讓人備馬車和許知府出門,也不問許知府要去哪里,簡單的車隊就這麼駛出了王府所在的風梁州,走了將近三個時辰才停下。

「王爺,就是這里了。」雖然入秋了,許明昌仍是抹去了一頭大汗說道。

時觀施施然下車,放眼望去寸草不生,只是一個一個礦洞有著人推車來回出入,還有人不停吆喝著,他遲疑地道︰「這是礦場?」

「是的,這便是大通商會主要收礦的銅礦場。」許明昌在前頭領路,帶著風城王進到礦場旁的一個涼棚內。

棚里一名顯然是監官的大漢一看到許知府出現,連忙迎了過來,諂媚的道︰「許大人,有事交代小的就好,怎麼親自過來了?」

「少唆!這位是風陵七州的風城王,你態度注意些!」許明昌瞪了大漢一眼。「還不快去取帳簿,本官帶王爺來查帳了。」

「是是是,小的立刻去拿。」大漢胡亂地向風城王行了個大禮之後,屁顛屁顛地跑進旁邊的一棟小屋子,不一會兒便拿出了帳簿。

許明昌先取了過來,隨手翻閱了一下,隨即交給風城王,一邊解釋道︰「王爺,這便是大通商會出貨量銳減的原因了。大通商會有著京中的勢力插手,但這幾年銅礦的產量不如預期,已無法和京中的勢力交代,大通商會的東家們想了想,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商會消失,一了百了,所以……所以就像王爺看到的那樣。」

時觀看了看手中帳簿,發現每日銅礦的產量及出貨的數目確實少得可憐,以風陵七州盛產的銅礦量,這里還佔不到百分之一,難怪許知府口中的那些大通商會東家要鋌而走險。而許知府或許也收了什麼好處,才會幫他們隱瞞,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雖然覺得事情這麼簡單有些蹊蹺,不過時觀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若有所思地望著銅礦坑。

這種地方時觀是經常巡視,但卻沒有仔細注意過,畢竟風陵七州盛產各種礦產,礦產的收入甚至支撐起了大半個東雲王朝,他這個王爺若沒來過礦坑是不可能的,不過今日他有心細瞧,才發現礦坑著實是個非常殘酷的地方。

那些挖礦的人都是渾身髒污,有的人身上或衣服上還有血跡。他們並不壯實,有些還瘦弱得可憐,有時候站在旁邊喝水喝太久,都會被監工的人責罵,甚至毆打。

時觀的眼眸漸漸眯了起來,在他的領地,竟也有如此不人道之事?看來他這王爺真的做得不到位,有些事也該管管了。

此時,一名礦工推著一車原礦出了礦坑,可能是不小心腳絆了一下,整個人跌倒在地,連帶那一車的礦也翻了一地,旁邊監工的大漢們見狀全都在心里暗罵這家伙,居然在王爺與許知府來巡視時搞這種烏龍,皆是火冒三丈。

其中一名監工更是直接沖到翻倒的礦車旁,再補了那個跌倒的家伙一腳。「你這混蛋!小心一點做事不會嗎?你不曉得幾位大人在這里嗎?」說完,他又生氣地補了幾腳,甚至拿起插在腰上的皮鞭,狠狠的在那人身上抽了幾下。

那名瘦弱的礦工蜷縮在地上,只能抱著頭哀鳴,根本無法反抗。

「王爺,那人驚擾了王爺,小的讓人替你打發了就好……」站在風城王身旁的大漢表情尷尬地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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