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試!稱贊她一下好了,稱贊的話他一向很在行,對對對,就稱贊她……
「于好好,你……好可笑!」
不,不是,他要說的是你很美!
天啊!丙然是毒咒!在她面前,他真的說不出好話了!
譚峻深受打擊,懊惱萬分。
「什麼?你說我可笑?!我怎麼樣可笑?」于好好錯愕的瞪著他,他竟然說她可笑?
難道他從什麼地方瞧出她對他有那麼點動心,認為她自不量力,所以可笑?抑或是她被他耍著玩,很可笑?
可笑二字是多麼充滿羞辱與唾棄的字眼,而他選擇使用這種字眼罵她,她真的很可笑嗎?
「對,你就是可笑!」
喔,不,那不是我的本意!
美!老天,請讓他將這個字說出口,一次也好,一次就好!
「你太過分了,譚峻!」于好好在他懷里掙扎,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甩他幾十下耳光,但他的力氣好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無論她如何使勁掙扎推他,他始終鉗制著她的行動。
「可笑的女人,再亂動我打死你!」
天!縫了我的嘴吧!我要說的是可愛的女人,別生氣,我會好好疼惜你,請听我解釋一下,事情有點復雜……
「你這個瘋子!放開我,放開我!不然我要喊救命了!」
「你敢喊救命,我就強要了你!」他月兌口而出。
天殺的,又說出這種話!比剛才說的親熱兩個字更露骨。
「嗚……」于好好嚇得哭出來,怎麼他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他先前是很狂妄驕傲沒錯,但也沒此刻口無遮攔,滿嘴傷人話來得討厭與令人害怕啊。
第四章
「不要哭,再哭我挖了你的眼楮。」
哎……可愛的,別哭、別哭,我知道我嚇著你,但那是因為我喜歡你。
數度遭他恐嚇,于好好身子一震,眼淚霎時蓄在眼眶,當真不敢任它落下來。
譚峻手指胡抹著她淚濕的小臉,他想放開她,好讓突如其來的混亂恢復平靜,但心里的惡魔根本不肯答應讓他就此放手。
「張開嘴,我要痛快吻你一下!」
般什麼鬼啊?!一籮筐男主角才會說的婬穢之語,他愈說愈順口!
「放開我!嗚啊——」于好好放聲大哭。
哪知她嫣紅小唇一張,一記強烈粗暴的吻就那麼迎上去。
他心中預計的吻本該是溫柔的,但受了詛咒的心中惡魔,硬呈讓它成為一種卑劣的掠奪。
于好好,很抱歉!一切都是詛咒的關系,我情非得已。
但喜歡你,是我譚峻最真誠的心意——
半晌,啪!啪!
于好好的縴縴玉手,連續左右開弓落在譚峻的俊臉上,瞬間,他的頰上顯現一道被指甲刮傷的輕淡血痕。
她憤怒,他驚詫,兩人眼中同樣閃著凌厲的光芒,彼此互瞪著,一時怨言。
她是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從他卑鄙、粗暴的吻中逃離,又是費了好大的勁才甩出那兩巴掌,但為什麼打了他,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更沒有報復的快感,望著他頰邊那道鮮艷的紅痕,她的心中仍只有羞辱感不斷擴張。
「吻你是你的榮幸,你該高興,你卻反而出手打我,真不知好歹。」
許久,他開口了,但其實他真正要說的是︰吻你是因為我發現自己喜歡你,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你!」于好好縴手再度往上一揚,眼見又要往他的臉頰刮下去,但她卻遲疑了,她不想打他,因為只會白費自己的力氣,而他依然一點羞恥心也不會有!
她忍氣吞聲的收回手,含淚怒視他一眼之後,轉身就走。
「我有另外的工作給你,你這個星期六的下午五點準時過來,你膽敢不來,我就上門去逮人。」
要她再來的意思傳達到了,但本意經過這張毒嘴已經全部變調走味,譚峻一說完話,除了懊惱,還是只有懊惱。
于好好在甩門前,正巧听見他下達的命令,一听,更是火上加油,泄恨似的用力將門板甩上。
懊死的譚峻!
她要是想自取其辱,就會乖乖听他的命令,但她不,她寧願遭天打雷劈,就算一輩子沒人愛、嫁不出去,也不再與他硬踫硬。
譚峻,他如果以為她于好好好欺負,沒問題,她可以承認,就算他看準她斗不過他,她也不否認,反正她不是非得與他糾纏不可。
她可以閃。
她閃,這總不成問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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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天下
潭宅
「二哥,你的臉怎麼了?很像刮傷的樣子耶!」眼尖的譚溱一眼便發現二哥臉上的傷痕。
「沒什麼。」譚峻抹了抹頰,避重就輕的應著。嘴里說傷痕沒什麼,其實感覺還挺刺痛的。
「一看就知道是女人抓傷的嘛。」家里的白目天後、惹惱愛神的元凶、他們偉大的母親周仁美,正說著風涼話。
若非她是他的母親,若非她是個弱質女流,若非他是她兒子,譚峻勢必毫不留情打昏她。
「媽。」譚峻眯眼冷喊一聲,希望白目母親能識相點,別再多嘴。
「被我說中了,對不對?」周仁美根本就不懂得察言觀色,仍一味的取笑自個的兒子。
譚峻懶得理她,無言地走向臥房。
「兒子,對女孩子要溫柔點啦!太粗魯是不行的,老是這邊傷、那邊傷,不太好啦……」周仁美沖著他的背影,還不斷說個沒完。
「媽,二哥都走了。」譚溱無奈的笑了一下。
「唉呀!你二哥這兩天怪怪的,對我好冷淡喔。」周仁美反倒抗議了。
譚峻走到房門口,正好听見母親最後一句抱怨,他苦笑地搖頭,不知母親的白目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得到救贖?
他終于能體會為什麼大哥在為尹翩翩心動、談戀愛之後,就對母親更加充滿無力感。
現在,譚峻也遇上讓自己怦然心動的女人,不同于大哥譚峰所受的詛咒癥狀全都反應在尹翩翩身上,他的詛咒癥狀是出現在自己身上。從此在于好好面前,他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窮凶惡極的壞蛋。
但無論詛咒反應在誰身上,他相信,他們同樣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折磨也將無可避免。
並非他杞人憂天、考慮太多,但他認識于好好才短短沒幾天,可他的內心已接受太多警訊及受到詛咒的影響,這些都是以前幾段不甚認真的戀情里未曾發生過的事,因此他的感覺特別敏銳。
必上房門,他和衣往床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兩眼直盯著天花板上的燈。在這寧靜的空間里,他的思緒仍然混亂。
活到二十九歲,他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牽掛。
以前年紀小對愛情抱持懷疑態度,及至成年談過幾次戀愛也覺得可有可無,他的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蠢動。
他的吻,是否已在她心中留下一道傷?
如同她留在他臉上的這道鮮紅傷痕一樣?
心中的遲疑抵不過初次對愛情的渴求,他絕不會因愛神的詛咒而打退堂鼓。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的惡人,他都要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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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傍晚四點五十分
于好好坐立難安地望著牆上的老時鐘,此刻她的心就跟那只鐘擺一樣,左右擺蕩。
這幾天來,她一刻也沒忘記譚峻訂下的「星期六之約」,她早就不打算依令前往工作室,但隨著時間愈來愈近,她先前的決心已漸漸變成牆頭草,搖來擺去總下不定主意。
不,她不出門,她如果去了,就等于對強權惡勢力低頭,她不甘心。
當當當當當!
鐘聲不疾不徐地敲了五下,那蒼老渾厚的鐘聲,听在于好好耳里卻如戰場上的大炮,轟得她差點要抱頭找防空洞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