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男的痴迷 第2頁

「藍月玦是嗎?」他笑了一下。

「是啊!你說你有,快拿出來看看!」簡以嫥心急的說,手心向上跟他索取,但想起他看不見她的動作,立即又收回了手。

「那麼貴重的東西,怎能隨便拿出來給你看?我並不確定你就是簡以嫥。」

「我是啊!」簡以嫥叫著。「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我就是簡以嫥。」

「只可惜,我不是明眼人。」他「望著」遠方……其實那只是他從頭到尾沒變過的唯一姿勢。

「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他停了一下,又說︰「如果你想得到你要的東西,就必須先在我這邊工作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看你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將東西給你。」

「工作?什麼工作?」

「什麼工作都要做,有點辛苦。」

「辛苦的話,我就不能答應了。」開玩笑!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全身上下瓖金包銀的,更何況縴縴玉手是拿來喝咖啡、展示閃亮鑽戒的,怎能拿來操持勞務呢?

「那麼就沒辦法!」「喔喔」說得輕松。

「等等……等等!我考慮一下……」簡以嫥急了。取得藍月玦是她上山來的唯一目的,她不想輕易放棄。

「那你考慮好再告訴我。」他說完,起身準備進屋,不過他可能真的是一個不太靈光的盲人,在他跨出步伐的剎那,竟然被一旁椅子絆了一下。

「小心!」簡以嫥出于反射動作扶抱住他,他也很大方的就借助她的懷抱來穩住自己。

但他踫著了她的身體,簡以嫥一時驚慌又推了他一把,他一個不穩,整個人往欄桿掛了上去。

簡以嫥見情況危急,趕緊又上前從背後抱住他。要是不抱住他,憑他的高頭大馬、長手長腳,極有可能會往欄桿外倒掛過去,然後掉到B1停車場。

「你到底是要救我、還是害我?」

「本來是好心要扶你一把,誰叫你模我?」

「拜托!我是瞎子,天曉得我伸手一抓會抓到什麼東西?」說著,他為了證實自己的清白,還特地探出手,而且又不偏不倚往她胸前抓去。

不過,簡以嫥俐落的躲了過去,瞪他一眼。

怎麼這個盲人還真不安分,恐怕是個「色盲」,她可要小心了。

「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不然總有一天會摔死。」她只好說了句沒什麼感情的話來圓場。

「很受用的一句話,不過太冷淡了些。」一說完,他不再跌來撞去,反而四平八穩,如明眼人直往大廳走。

「等一下啦!」簡以嫥攔住他。

「什麼事?要扶我回房嗎?我可以自己模回去。」

「不是,我是想跟你說,我願意在這里工作。」沒辦法了。她只有妥協。

「好。今天你先熟悉一下環境,明天開始上工。」他說著,然後方向正確的朝櫃台里的彩英姐說︰「彩英姐,她就交給你訓練了。」

「好!沒問題。」彩英姐比了個OK的手勢。

奇怪,他又看不見,對他比手勢有什麼用呢?不過看彩英姐的樣子好像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挺自然的。

「沒事的話,我要回房了。我是一個體弱多病的瞎子,一天要休息好幾次。」他沒什麼表情的告辭了,欲往樓下走。

可簡以嫥怎麼看都不覺得他體弱多病,甚至她還覺得他身強體健,肌肉結實得宛如運動員。

她可不是憑空想像,她剛才也偷模了他一把咧!

「再等一下!」見他快消失在樓梯口,她又喊住了他。

「什麼事?能不能一次說完?你這樣一下一下的喊我,會害我跌倒的機會增加你知道嗎?這樣很不尊重盲人。」他已踩在階梯上的腳忽地頓了一下,差那麼一點又要滑跤。

「我知道、我現在知道了。」她也知道自己太莽撞了,還不懂得體貼有障礙的人。

「還有什麼事?快說。」

「你是盲人,可是你竟然可以發電子郵件給我?」

「科技這麼進步,這有什麼稀奇?漸凍人都可以憑著眼球的轉動打電腦了,盲人可以動、有雙手也有耳跟口,不更簡單嗎?」

「是……是啦!」這樣一講,好像她太沒常識。「不過,你的真名不會是‘喔喔’吧?」

「當然,‘喔喔’只是個好玩的假名字。我本名叫做談屹,談天的談,屹立不搖的屹,你有沒有听說過?有沒有印象?」

「談屹?沒印象。」說得好像他是什麼名人!素昧平生,她哪會對這名字有印象?

不過,他從明天起就是她的老板。哎!想她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小姐,父親在公司隨便給她安插個職位起碼也有總經理以上,她都還不屑一顧呢!

如今為了藍月玦,為了自己的姻緣,她竟然得紆尊降貴在山野中的這家民宿里當個沒地位的小內將?

唉——好不甘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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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邊所有的房間都在一樓,共有十六間。你要不要先去看你的房間?」彩英姐對著以嫥說。「一樓走道走到底,藍色房門就是了。」

「藍色的?」她再確認一次,免得跑錯房就糗了。

「是啊!是老板特地為你留的,他說藍色對你有特殊意義。」

哪有什麼特殊意義?他想太多了。不過他倒很有自信她會來啊!

「他確定我會來?」

「他是這麼說的,他說你一定會來。」

這時幾個客人上門,簡以嫥沒再打擾彩英姐,便自己往樓下走。原木色的階梯和走道,散發出微微的木香味。走道光線很明亮,兩旁的房間,每片門都漆上了不同的顏色,可能每間房都各有主題。

她很輕易就看見位于盡頭的一間房,門板全部漆上了湛藍色。她轉了轉門把,是鎖住的,這才想起她沒向彩英姐拿鑰匙。她正打算回頭去拿,對面房間象牙白色調的門就打開了……「喔喔」先生——談屹就站在門邊。

「鑰匙在我這兒。」

「那給我吧。」她伸出手心,接著又立即收回,她再次忘記他是個盲人了!簡以嫥提醒自己,以後不要再對他有任何多余的肢體動作,他看不見,根本沒用。

「先進來我房間坐坐,我有話要跟你說。」談屹沒等她答應就往房里走。

他的房間設計跟建築物本身一樣,是簡約風格,整體強調藍色和白色,給人很舒暢的感覺,但也冷調。

她想他是盲人,顏色對他根本沒有意義。如果他一出生就看不見,那麼他就不會知道紅橙黃綠藍有什麼差別。

他知道太陽的顏色嗎?他知道山水的顏色嗎?他知道隻果和哈密瓜的顏色嗎?甚至,他知道藍月玦的顏色嗎?

他說藍色對她有特殊意義,那又是根據什麼說的呢?

她愈想愈多,突然對盲人充滿了好奇,比當初對「喔喔」還更好奇!

「你為什麼確定我會來?」她不是粗線條的人,此時還記得提問這個使她百思不解的問題。

「我就是知道,其實我已經等待你多日。」談屹立在窗戶前,「望」向窗外,這時的他如果穿個長袍馬褂,看起來就很像個未卜先知的算命仙。

不過,他的穿著明顯是雅痞品味的休閑風,倒也與他盲人身分不沖突,而且很有迷人之處。

「等我?」這就令她不解了。「你原本就認識我嗎?什麼時候認識的?」

「很多年以前。」

「那我們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也沒有?」簡以嫥不太雅觀的往他床上一坐,高跟鞋一月兌,張合著十只涂了美麗指甲油的腳趾頭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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