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燈關上,我要如何和這堵美麗的牆對話呢?」
此話一出,原本化為石像、動也不敢動的人體,趕緊推派幾名人手,遵照「聖旨」將室內所有燈光一一熄滅。
啪。
聖米歇爾修道院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冷空氣中隱約能夠嗅出一絲詭譎的氣味。
藍貓護法到底想干什麼?
有需要把所有燈光都熄滅嗎?
雖然眾人對于熄燈一事百般不解,但就是沒人敢吭聲。
室內寂靜得過分,一干人連呼吸都刻意壓抑至幾乎無聲的狀態,戰戰兢兢地靜待下一步指示。
黑暗中,驀然傳出一道聲音,柔和的語氣中不難嗅出一絲輕蔑意味。
「都到這地步了,你們還是沒發現任何不尋常之處?」
「這……沒……沒有……」所有燈光都熄了,一片黑壓壓的,上哪兒去找不尋常之處?眾人不約而同地在心底抱怨。
「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里,豈不是太可惜了。」
「是……是啊……」
反正他大爺說什麼都對,他們只要跟著點頭附和就成。不過他大爺到底何時才肯讓他們「重見光明」?
藍貓撇撇嘴角,伸手從口袋里掏出某樣物品,按鈕一壓,一道詭異的藍光就這麼照在牆面上,彷如黑布一般的牆面,隨即浮現出一個清楚字樣──飛。
特殊螢光染料透過藍光的照射,在昏暗的空間中顯得格外怵目驚心,挑釁的光芒仿佛正在嘲笑眾人白白忙了一整天。
「又是阿飛那小子,真是神出鬼沒。」
「該死!又是天盟組織的神偷阿飛。」
大伙兒一提到此號人物無不搖頭大嘆。至今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只知他向來秉持「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的原則。
為了他刻意留下的「飛」字,警界至今不知吃了多少悶虧。光是找一個「飛」字,就得耗費大半年的時間;而即使找到了,又怎能憑借區區一個字便定他的罪?
一直以來,阿飛就是最讓警界頭痛的人物,更何況他又是天盟組織的其中一員,要辦他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過,話說回來,藍貓護法究竟是如何發現的?
他不過是站在修道院的平台上愜意地沐浴在月光下,接著沒三兩下時間,就輕易解決了他們得花上大半年才得以解決的難題。
不愧是暗夜集團的藍貓護法,眾人崇拜的目光更加堅定了。
「藍貓護法,請問這事需要我們警方介入嗎?」燈火重開後,協助辦案的警方人員謹慎地開口詢問。
「你們說,今晚的月色如何?」藍貓置若罔聞地問。
「很……很美。」大伙兒異口同聲回答。
「既然如此,大家何不留在這里欣賞美麗的月色?」他邊說邊朝大門走去。
一干人你看我、我看你,顯然都听不懂他話中之意。直到英挺的男人停下腳步,轉身露出一抹足以讓人頭皮發麻的笑容。
「明天晚上就是耶誕夜,我們集團內只不過是發生了一件小事,卻要動員所有警力前來幫忙,並在眾人的努力下找到線索,辛苦大家了。至于後續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我先走一步了。」
他揮了揮手,轉身邁開步伐,優雅得如一只尊貴的波斯貓;挺拔的背影漸行漸遠,卻刻意留下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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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厚的鐘聲響起,原本寂寥的古堡隨即亮起燈光,點點燈光投射出昏黃柔和的光線,彰顯出城堡尊貴磅礡的氣勢。
城堡內,絕美華麗的大廳里,此刻正上演著一出有趣的戲碼。一名男子從容靠坐在沙發上,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不耐。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嘛!」芭比不斷苦苦哀求,纏人的功夫確實了得。
「不喜歡它的味道。」藍貓淡淡地回答。
「這就奇怪了。老鼠不喜歡,魚也不喜歡,那你不就成了只怪貓?」她歪著腦袋,就是無法接受定律被打破。
「晚上是人,白天卻成了貓,這事本來就怪異。」藍貓不時優雅地高舉酒杯,欣賞杯中液體透過光線所折射出的晶亮。
「嗯……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可是……」想來想去依然不死心,芭比于是決定尋求其他人幫腔。
「黑影,幫我說說話嘛,難道你不覺得貓不吃魚是件很奇怪的事嗎?」
只見黑影文風不動,不發一語的凝視同一處。
驀地,一道狂妄的譏笑聲從室內傳開來。「哈哈!黑影那小子說好听是冷酷,其實分明是個啞巴影子。相信我,他不會開口回答的。」
說這話的銀邪立即遭受到一記足以令人瞬間冰凍的寒光,不過他卻不以為意的繼續切換著電視頻道。
敝了!黑影這小子瞪什麼瞪,他說的有哪一句不是事實了?銀邪夸張的抖動雙腿,送回一記白眼。
「難道是……要用炸的嗎?裹上玉米粉後丟入滾燙的油中,起鍋後灑上幾滴檸檬汁,變成一道美味的魚排,光听就很吸引人吧?」芭比想了想後,決定改變菜色,更換誘餌。
「雷夫人,你就別為難他了。藍貓這小子雖然是不折不扣的怪貓一只,毛發要黑不黑、要藍不藍的,不過,這只怪貓真的很遜,一听到魚這玩意兒就嚇得倒胃口。」銀邪雖說是挺身相救,但也不忘損他一番。
「兄弟,謝了。」藍貓眯起雙眼,漾出一抹迷人的笑,和善的面容,卻讓銀邪瞬間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藍色小貓咪,你到底想吃什麼樣的魚嘛!」芭比再問,滑稽的稱呼險些讓銀邪從沙發上摔下來。
藍色小貓咪?真是個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叫法,原本他還想繼續干掉桌面上滿滿的食物,不過此刻卻完全沒了胃口。
「除了魚之外,我什麼都吃。」藍貓啜一口薄酒,似笑非笑的回應,溫和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不耐之處。
「這樣啊……嗯……黑影,你還是不肯幫我勸勸藍貓?」她可憐兮兮地轉頭央求道。
黑影仿佛置身事外,凝視窗外的目光冰冷得彷若沒有溫度,芭比只好再轉移目標。「銀邪,你呢?」
銀邪只是聳聳肩,嘆了口氣,攤開掌心表示自己實在無能為力。
「唉……」看樣子她得死心了。
吵嚷不休中,一道英挺的身影踏進大廳內,還未開口便被一抹溫暖的嬌軀給抱個滿懷。
「雷,你回來了!」原本苦喪的小臉頓時明亮了起來,芭比抱著他開心的直跳。
「嗯。」雷蒙德滿足的揚起唇角,默默領受這份熱情,甜美的笑靨滌去他一身的疲憊。
「老大,你終于回來了。」銀邪松了口氣。
「我錯過了什麼嗎?」一把將嬌妻拉至腿上,大掌來回撫模那柔軟的發絲,甚至親匿地將臉埋入她頸間,壓根不在意有其他人在場。
「報告老大,你一共錯過兩件大事。其一是你那美麗的嬌妻為了送你一個耶誕驚喜,動用了我們一整天的寶貴時間。」銀邪用下巴比了比一干人努力的成果──
充滿「童趣」的大廳。
一棵高得嚇人的耶誕樹閃閃發光,閃耀著足以刺痛眼楮的光芒;大廳周圍放滿各式各樣的泰迪熊,另外還有過節必備的大大小小裝飾品四處散放著。
若不幸踩到,包準痛得哀哀叫。
「寶貝,謝謝。」雷蒙德寵溺的模了模她的頭。
「只要雷喜歡就好。」芭比開心的親了他一記。
此時此刻,銀邪咬牙切齒,心里實在悶到不行。
喂喂喂!要謝也得謝他們幾個吧!扁是那棵耶誕樹就夠累人了,更何況這些瑣碎的雜事,是在他們幾個還未「變身」前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