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人財兩得 第6頁

沒發現衣服是新買的,沒發現她胖了,當然對她剪短的頭發也不知不覺,無止境的加班,回家也抱著電腦看。她為此檢查過電腦,懷疑里面是不是有什麼精彩小黃片,導致他如此欲罷不能,但弄了半個多小時還是只看到報表跟郵件備份,沒有小黃片。

沒有?她不是輸給身材姣好的成人姊姊,而是輸給那些試算表?這個事實她不知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如果對手是成人姊姊,她可能還能藉著皮膚觸感贏過,她相信一個能抱著的女人可比一個只活在影片中的女人強,但對手是試算表耶,她要怎麼贏過一張張的進出貨明細?她又不能把自己變成開會報表。

這種生活過了一年多,她真的很累,如果一個男人連你從長發變成短發都沒感覺,那對他的感情到底還有什麼好期望的。

苞這種男人過一輩子?不!

她才三十歲,人生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找一個愛她的人結婚,生孩子,地球有三十五億男性呢,她的機會還是很大。

偏偏跟賀呈志提離婚,他又不肯。

她就不明白了,事實證明她這個妻子可有可無,既然如此干麼不離婚,離婚至少還清靜點不是嗎?

他們的共通資產只有那間一房一廳的房子,當初一人出兩百萬買的,在她的想法里,要不賀呈志給她兩百萬,房子歸他,顛倒過來也行,再不然賣掉,賣多少兩人平分,但這些提議他都不要。

她真的見識到男人可以盧到什麼地步了,不愛你但也不離婚。

但她是什麼人?上市公司的專案經理啊,見過的盧人還少嗎,他盧她就跟他磨,直到他點頭為止,前後過程四個月,比她歷代專案的時間都要長。

然後就是那一天,跟著快要變成前夫的丈夫一起穿越了,而且這時代他是主,她是僕,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她在這頭心思千回百轉,那頭趙左熙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她,要說離開二十一世紀有什麼舍不得的,就只有她了吧。

現代他身為賀呈志,母親前幾年過世後,他才知道父親另有一個愛人,甚至他還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無法理解,但這是大人的事情,如果連母親都原諒了,他也沒資格說什麼諒不諒解。

他一直以為母親是知道的,畢竟兩個弟弟都有報生父認養,身為這個家庭的女主人,母親不可能不知情。

他不想父親為難,偶而家族聚會見到那女人他會點頭,跟兩個弟弟則保持著不咸不淡的關系——沒一起生活過卻要當兄弟,那太難了,他覺得大家維持表面禮貌就可以。

直到外公生日那天,他去給外公慶生,外公喝醉後想女兒哭了起來,說了很多事情。

他這才知道,母親雖然明白,但卻是不甘願的,只是父親跟她說︰「你要是不吵不鬧,公司以後就會給呈志,不論怎麼說他也是我的長子,但如果你要鬧,那就離婚帶著他走,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

母親是為了他才忍氣吞聲。

那時他就覺得自己得努力才行,一定得把父親的公司接手過來,不為什麼,只為他終于知道母親為何總是郁郁寡歡,他得替母親出口氣。

于是他放棄了學者的路,畢業後按照父親安排進入公司擔任經理,為了要在弟弟畢業前握住實權,他付出很大的心力,中文系學生空降到商務圈,專有名詞全不會,Office除了Word跟PPT之外都不懂,上班時得一邊查書,下班後得給自己補課,他發憤讀書,終于不再是人人暗嘲的草包經理,而是一個能保持出貨正常的經理。

這一行要能準時出貨並不容易,因為下游廠商會因為各種關系短少出貨,甚至明明要十二萬件,他卻只出貨十萬,還完全不告訴你短少,等過了海關驗貨才會發現少箱子,而這時候已經要面臨門市分配問題。

門市是最不能得罪的,一旦允許的數量有所短缺,造成活動瑕疵,門市下次就不會上架了,相同商品多的是,能取代的品牌也多的是,不見得要他們這家。

他如果自己沒空盯貨,就會派心月復去,麻煩歸麻煩,但飛一趟就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在兩個弟弟畢業前,他已經是兼任經理,手握兩大部門,而弟弟們也完全沒讓人失望,開始奪權之路。

在董事會以壓倒性的票數決定他是下一任執行長那一天,他特意提早回到家里,卻發現家中空無一人,直到很晚如珊都沒有回來,他忍不住打了電話。

柳如珊的語氣很不好,「現在已經快一點了。」

「你怎麼還沒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笑,「我人在新加坡出差,月歷上有寫,麻煩你去看一下。」說完喀的一聲,掛了電話。

他走到月歷前,赫然發現有三天寫著出差,而且她昨天就出發了。

昨天?對了,他跟董事會的人去喝酒,喝多了怕吵到她,所以直接睡在沙發,早上起得晚了,匆匆梳洗過後就去公司,根本沒發現家里沒人。

柳如珊從新加坡回來後,便跟他提離婚的事情。

他第一個反應是,「不要。」

她很是意外,「為什麼不要?」

「為什麼要?」

「你連我出差了都不知道,你覺得這種生活有意義嗎?我是覺得沒有。」柳如珊的表情看不出好壞,「我這半年跟沒老公差不多,住一起還得幫你洗衣服,我沒那種奴性。」

「衣服我可以自己洗。」

「又不是洗衣服的問題。」

他執著起來,「你剛剛說是這個問題的。」

柳如珊看著他,「你需要的只是一個管家跟打掃阿姨,你不需要妻子,可是我需要丈夫,所以我得跟你離婚。」

「我是你的丈夫啊。」

「你是嗎?不知道我出差,不知道我剪頭發,連我們公司的警衛都發現我剪頭發了你卻沒發現,丈夫不是這樣當的,我需要關心,既然我對你的生活可有可無,那不如離婚,我不想浪費時間。」

他愕然,原來在她眼中,跟他的婚姻已經是浪費時間了?

可是他不想離婚。

這幾年的忙碌,這半年的沖刺,她是他心底最後那抹溫柔,只要等大權在握,慢慢把股份買下,他就可以空閑下來,或計畫小旅行,或計畫生孩子,總之跟她在一起什麼都好,就是沒想過她要離婚。

可柳如珊十分堅決,後來他也想開了,要離就離,他可以追她一次,為什麼不能追第二次?只是沒想到會出那種事情。

他在趙左熙的身體中醒來時十分錯愕又驚慌,一開始也懷疑過是惡作劇,但實在不像,歷經幾次昏睡醒來,總算接受了。

接下來又是另一串的考驗,所幸原主是被砸到頭,所以他這個趙左熙就算有什麼不對也很好糊弄,在確切知道自己將以這個身分活下來後,他便開始收買人心,趙宅的大小事情由小廝家安,家華去打听。

苞原主的記憶重合後,他知道二房很麻煩,趙義雖然是親叔叔,卻什麼都由嬸嬸羅氏掌控,羅氏看他自然十分不順眼——趙仁早逝,趙家繡莊將來卻不給同為兒子的二房,而是要給大房的長孫繼承,對羅氏來說,恨不得那尊玉石花瓶能砸死他,家產全部給自己的兒子趙左齊,這才叫公平。

此外趙義有個姨娘陳氏,生有一庶子趙左豐,十五歲,十分謹慎從事,跟喜歡說大話的嫡子趙左齊完全不同,可惜再如何也只是庶出,因此並不得趙老太爺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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