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在書房偷情用,雖然不合乎禮教,卻是刺激萬分,沒有男人不喜歡的,就算他當下會覺得您不端莊,但我保證,不出幾日肯定讓您再來一次,我來教姨娘,這動作看起來難,其實不難的,您看這女圭女圭這樣擺,這里,還有這里出力就可以了。」
那本姿勢大全,清雪足足給她講了一個多時辰,春分覺得自己珍藏的那些番號都輸了,古代人才是最強的,這都想得到,還有那個那個跟那個,這些厲害的小道具完全不輸現代的情趣用品啊!
清雪看了看外面,「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這些東西就留給姨娘琢磨,若是姨娘有什麼地方不明白,再讓方嬤嬤來找我便行。」
春分連忙打開玫瑰抽斗旁的小暗格,里面已經讓趙左熙放滿了銀珠子,專門給她打賞用的。
她抓了一把放入小荷包,塞給清雪,「今日有勞姑娘了。」
「謝柳姨娘賞賜。」
方嬤嬤守著門口呢,見到門打開,對著春分曖昧一笑,「老奴送清雪姑娘出去。」
天氣熱,跨院也沒啥人會來,春分就懶得再關門了,看著一桌子情趣用品,突然有點懶,解說這麼多姿勢干麼,她又沒有實驗對象。
但話說回來,這些道具做得還挺厲害的,嘖嘖嘖,小木人那種東西到底要去哪里買,沒特殊管道弄不到手吧?還有這本圖,如果有機會回到現代,她一定要畫出來貼在網上,造福人群,順便告訴大家,這世界還真有想不到的姿勢呢……想著想著,便笑了出來。
「有什麼好笑的?」趙左熙正跨過門檻。
春分回過神,看著這一桌婬亂之物,想也不想馬上拿起包袱巾蓋住,「就想起小羅氏這麼沒腦,突然想笑。」
還好包袱巾就在手邊,要是讓趙左熙看到那還得了,要是他以為她饑渴難耐怎麼辦?臉都沒了。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自從奉茶那日見過一面後,他就開始早出晚歸,她既然不可能四更起來服侍,就不可能晚上不睡覺等著他回來奉茶,也就造成兩人快十天都沒見面,銀珠子是家安拿過來的,求開庫房的紙條也是透過家安傳遞。
「想到你明日就要去茂林院盡孝,所以過來看看,免得祖母問起事情,不好回答。」
這男人可厲害了,她到現在偶而都還會是柳如珊,他已經完全是趙左熙了,祖父祖母說得十分順口。
「我沒事啦,就是個姨娘而已。老實說,有羅氏跟小羅氏這兩個正房太太,又有好幾個有子有女的姨娘,我不覺得有什麼事情會輪到我。」
「也是。」
春分忍了一會,「你這幾天在忙什麼?」以前是部門經理要加班就算了,現在是大病初癒的大爺,到底能有什麼事情。
「我在玉佛山一年,雖然靠著原主的記憶與後來的打听,把趙家模了個大概,但怎麼說都沒真的相處過,所以我這幾天都跟祖父,二叔,兩個弟弟在一起。趙家的生意最近不太好,只怕禁不起我慢慢模索,只能主動出擊了。」
「趙家的繡莊不是一直很平穩嗎?」
「去年連續兩批上好的赭石被劫,只能用次等貨,別說正紅色差很多,就連相關顏色都遜了些,只能把價格降低以維持營運,客人又不瞎,自然是會發現的,幸好我們的織布料子都不錯,稍微彌補了顏色的不足。」
春分奇怪,「赭石這種東西不是染布的誰要,就算十車拖去當鋪也賣不到一毛錢啊。」
趙左熙意味深長的點頭,「沒錯,不是染布的誰要。」
春分杏眼圓睜,「同行劫的?」
「那倒不可能,染色石進出瞞不了人,若誰家沒去競拍赭石,卻無端得了幾車,不用幾天話就會傳出來了,去年趙家連被劫兩批貨,蘇家、金家的貨卻沒多,不可能是他們。」
「那到底是誰?」
「這就是祖父跟我要查的,那人明顯不是為了赭石,而是想要趙家吃虧而已,趙家繡莊經營百年,跟蘇家,金家一直三強鼎立,三家偶而還會以布換石,說穿了,表面是敵人,其實互相扶持壟斷市場,我想不出誰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春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老太爺真的偏心大房啊?」
她剛醒來時跟遂花打听過,遂花說大房雖然沒有大老爺,但大爺從小就得到器重,二老爺趙義也比不上他。
趙老太爺不只一次對趙左熙說他是趙家繡莊的當家,還不是私下說,是當著趙義,趙左齊,趙左豐的面說。
「真的很偏心,我這幾天非常有感覺,祖父會催促我看帳本,但卻不允許二叔一家看,這擺明了趙家繡莊他們沒份——我原本還以為打听來的夸大其詞,沒想到真是這種狀況。」
長子長孫情節啊,她大概懂,好友美芷的哥哥就是這種,家族長子長孫,備受全家器重,明明不務正業又好吃懶做,一年換十個工作,但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都寵他,覺得是這個世界對不起他,爺爺女乃女乃邇會拿退休金他。
趙老太爺大概也是這種,長子長孫手中寶,次子次孫路邊草。
「該不會是趙義心有不干,所以想搗亂一番吧?」
「那倒不會。」趙左熙很快否決,「這幾天看下來,他真的是最不可能對生意有興趣的人。」
「你這麼有把握?」
「他打從心里看不起生意人呢。」趙左熙失笑。
「什麼?」春分忍不住提高聲音,「看不起生意人,這麼欠揍?」
「就是這麼欠揍,我在玉佛山收到的資訊是,二老爺喜歡琴棋書畫,不過根據我的觀察,他不只是喜歡看書而已,而是在準備科考啊。」
春分張大嘴巴,這趙義是有多想不開,都當爺爺的人了還在準備科考,三十歲連個京生都沒模到邊,就該知道自己能力到哪了吧。
「大東朝規定,書香清高,商家輕賤,他不去想日子過得錦衣玉食,只想到自己被讀書人瞧不起,非得爭個高下,今年十月又要去考京生了。」
春分心想,媽啊,也太慘了,大東朝的京生就跟大學生一樣,只是一種等級測驗,連減免田租的資格都沒有,基本上十二歲前沒通過童生,十四歲前沒通過京生,二十五歲前沒過秀才,那還是回頭是岸吧。
「這趙義也真夠欠揍了,吃趙家的喝趙家的,還看不起趙家。」她翻了個白眼。
「不過這樣也好,他對家產沒興趣,自然由大房來。」趙左熙突然壓低聲音說,「我在半夢半醒間,一直听到有人要我一定得幫他奪得家權,我答應了。」
春分看著他,緩緩的舉起手,比了一個贊。
大丈夫應如是,既然得了身恩,原主有什麼放心不下的就該幫忙完成,也許原本的趙左熙就是擔心趙家沒落,所以非要接手不可。
「你這幾日有空可以畫畫服裝圖案,把以前的款式改變改變,做成大東朝可以接受的模樣。」趙左熙頓了頓,道︰「我早上剛簽約了一個鋪子,給你的。」
真,真要給她?不是打著賞賜的名義增加私產?
她不用在後宅無聊度日,她可以有自己的生活,發展自己的興趣跟長才,她可以外表是春分,骨子里當回柳如珊。
春分激動地嚎了一聲,「多謝恩公!」
趙左熙見狀,十分滿意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胡說八道什麼。」
春分雙手合十,「恩公賜我重生!」
「別嚎了,想想要怎麼經營吧。」
「在我想到要怎麼經營之前,讓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情。」她附到他耳邊小聲說,「羅氏打算把自己的姨甥女許給你當貴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