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狠吻着。一手开始胡乱地摸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抚摸着、压着,让她柔软的唇瓣紧紧地贴着他,方便他恣意的亲吻。
可是这分离的日子,那强忍着不思念的清朝,等真的见到了她,那般笑意灿烂、纯真娇憨的模样,他又怎能忍得住。胸口有一种情感在汹涌,在叫嚣!
她迷迷糊糊地被吻着,真的有些分不清这是在哪里了。所有的东西,都似乎离她远去了,只有怀里的这个男人,成为了真实。被吻着,摸着,晕晕乎乎的,身子就软了起来。
直到,那略带一点粗糙的手,抚上她的小腹。
她的心,突突地狂跳了一下,有些惊醒了。
这个男人何曾如此急切?!不过吻着,便猴急了!再则说,现在这情况还不对啊。她勉强收了几分理智回来,想起来,她这是在等人吧,而且,逗逗还在车底下吧,而且,车门似乎还开着吧?!
挣扎,推拒,这是必然的!
他不快,重重地吻她!更加放肆。她身子一紧,几乎是惊跳了起来,慌得更是拿手推他。她原本两只手都完好的时候,都斗不过容凌,现在就只剩下了一只手,更是奈何不了容凌。这个男人,仿佛知道她会喊会叫一般,灼热的唇瓣,将她的小嘴堵得死死的,任凭她开始“呜呜”地哼叫,他却依然无动于衷。
她吓得身子一个劲地往上缩,可是再缩,又能缩到哪里去?!不还是困在容凌的怀里?!
这个混蛋!他疯了!
她狂乱地想着,一张小脸憋地通红,被他这又野蛮又激情的动作搞的不上不下,又是痛苦又是害怕,又是脸红心跳!
“唔唔……唔唔……”
她乱叫,瞪大眼看他。男人俊美的脸,有些潮红,仿佛也憋着一个劲一般。冷色的狭眸,微微眯紧,此刻也显现出一丝与众不同的男色媚意来。
这个男人是疯了!
她又惊又怒,又羞又急,哪有人这样做事的?!
好不容易借着他挪开唇、换口气的时候,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开口低吼:“容凌,你别——”
却又被他给堵住了!
她要气疯了!
“刺啦——”的声音,绝对不算陌生。
疯了!
她瞪大眼,尖叫,却被他全部吞入了嘴里!
如此,这一幕就被开着车找来的花芝给看到了!她远远看着一扇车门下的那兽皮袋,还有那细腿上的鞋子,都像是林梦所有的,急急忙忙半道停了车,跳下车子,就冲了过来。
“林梦!”
她聪明地先大喊了一声,倒是猛地唤回了容凌的理智。他动作猛地一顿,睁大眼,开始看林梦。就看到底下这个小女人,面色绯红,白里透红,简直就像是面捏的小人儿一般。一扇黑漆漆的眸子愤怒,又是委屈,又是着恼地看着他,看得他的身子一紧。
“呼——汤——”混蛋!
她低骂,却被他的手指给堵着,说出去的话,就变了音。他大概也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也懒得搭理,伸手就把她落在车外的腿给拉了进来。
林梦现在这个见不得人的样子,真是挣扎也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怕不挣扎被他给强要了去,可也怕不挣扎,就会被花芝给看了去,只能气愤地瞪大眼看他。
可她再如何的隐忍,这一幕还是被迅速赶来的花芝给看了进去。她立刻一口气怒气直冲心头,暴喝一声:“快放开她!”
说着,冲上前,要把容凌给拽下来!
“你这混蛋简直是找死!”她嘴里低咒!
容凌猛然扭头,绷着脸,冷冷地低吼了一声:“滚!”
那仿佛是山中大王、猛兽老虎的怒吼,立刻把花芝给吓住了。她这才瞧清楚了,压在林梦身上的这个男人是谁!她受雇于萧翼,也是认识容凌的!这个男人的不好惹,业界是出了名的。他和林梦之间的纠缠,她更是知晓一二的。
怎么办?!
一时间,花芝愣在了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容凌呢,则“哐当”一声,猛地合上了车门。
车外,花芝站在那里,脸一阵红、一阵白,大眼有些呆滞地瞪着那已经闭合的车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怜她虽然见过一些世面,但也没见过这么强悍和凶猛的,真是有点被吓住了!容凌刚才那一声怒吼,简直像是咆哮;还有那阴冷又肃杀的眼神,简直想要杀了她。她竟然觉得,那样的容凌,比她的雇主萧翼还要来的让人害怕!
车内,自然是热烘烘的!
隐忍到发了狂的男人,既然把美食搞到了手,那么自然就不可能轻松的放手,不吃的尽兴,根本就不可能放开!
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凑巧就碰到了她。他连行程都安排好了,明早就走。就差那么一点点,鬼使神差地就碰到了她。看她小跑着,追着一只小白狗冲他过来,越跑越近,他的呼吸,都差点屏住了。她离他这么近,不过就隔着一扇车门,那么俏生生的样子,眉是眉、眼是眼、嘴是嘴,笑容淡淡,简直让他无法坐稳,恨不得拉开车门,把她给拽了进来。
这个女人,在洗净了铅华,遭遇种种之后,似乎还是那么地干净,干净中透着美丽,透着纯真,还透着那么一丝可人的傻。对小狗,她威胁、诱哄、无奈、讨饶,他一一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听她软软的声音招呼着小狗回家,回家睡觉,他就再也无法忍耐了。这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就离他这么近,不怪他,他开了车门,是情非得已。
没有了那灰黑的车窗挡着,车外的她,白的白,红的红,粉的粉,黑的黑,更是眉目如画,不受控制地吻上她,因为他也忍地难受!
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人,仿佛蛊,一旦碰了,就如吸食鸦片一般地上了瘾,没法放开。一旦放开,心里边空荡荡的,有时候,全身更是有一种赌瘾即将发作的抽疼!
她对他做了什么,怎能让他这么地身不由己?!
他更愤怒的是,明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哪怕她是鸦片,也合该是他来吸的,可现在,却跑了,给了别的男人?!
凭什么?!
愤怒!
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毁了一切!她的自作主张,几乎是毁了一切!
没法要回她!又怎么要回她?!
该死的!
该死的!
两清?!怎么两清?!
哪有这么简单就两清的?!
他后悔了,再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后悔了!他想要回她,抱着她。她所有的一切,就该是属于他的!
可——要不回了!
真是该死!
一场情事,却闹的像是在打仗一般,又像是生死搏斗,激烈到仿佛不死不休。
他倒了下来,粗喘不止。但尽管在这样的时刻,他还是小心地护着她打着石膏的右手,小心翼翼地避过。
她终于缓过劲来了,眼神间也徐徐染上了清明。感觉到他热烫烫的体温,她狠狠地咬了咬唇,强逼着自己伸手,用力去推他。他拧眉,略撑起了自己,半阖着眼看她。冷色的眸子,除了夹杂一些情yu的余韵之外,还是有些淡淡的。
却是一言不发!
也不做过多的解释!
分明是亲密着的,却又显然透着疏远!
她心头一震,像只炸了毛的猫一般,不管不顾地咬上了他的下巴,重重地咬了一口,顷刻间,见了牙印。
他猛地绷紧了下巴,眉头一下子间皱地死紧。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才松开了嘴,放开了他,像是负伤的小兽一般低低地吼:“起来!”
“让我下去!”
他的大掌悄然捏成了拳,眸色紧跟着一点点变冷,最后冰冻了一般,可还是侧过身子,给她微微让了地方。她伸手,推开了车门,忍着酸痛,抬起双腿,往车门外放。他冷眼看着,就看到娇娇小小的她,就这样离开了他的怀抱,离开了他的车,离他越来越远。
“你没事吧?!”
花芝急急忙忙地上前,扶了林梦一把。
林梦摇摇头,其实身上粘腻腻的,不舒服极了。可怜的小狗逗逗,早被刚才的车震给吓得从车底跑出来了,自动自发地跳入了兽皮袋之中,此刻,正窝在里面,仰着小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它的小主人。林梦已经没空生气了,低声吩咐花芝把逗逗拎起来,就脚步不稳地往朝花芝停在一边的车子走去。
开了车门,进了车,她一下子软了下来,倦嗒嗒地倒在了后车座,把花芝给吓地够呛,急声问。
“你真的没事?!他没把你怎么样吧?!”问完之后,花芝后知后觉地闹红了脸。
林梦摇摇头,一声冷笑,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被人给强了一把呗!她这样的身体,如今,能得到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而她,在他眼里仅剩的那点价值,也就大概只是陪他上床了吧?!
可悲吗?!
不,只是债罢了!
亦如银货两讫,他不会挽留她,而她也没法留下!
他眼看着她离开,也明白她会去哪里,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他和她之间,没剩下什么!
也只是一些债罢了!
如此罢了!
花芝的车开到了半途,被气急败坏的萧翼给拦了下来。这自然是花芝通知了他!
萧翼一看到林梦那个样子,明显就是被男人给狠狠疼爱过的样子,即刻就发毛了,气得恨不得掐死她。当着外人的面,他隐忍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却是碰也不碰她,生怕稍微碰触,就会撕裂了她。
他坐在那里,整个身子沉浸在一种阴森的黑暗之中,薄唇紧抿,眼神森冷,肌肉绷紧,仿佛蓄势待发的利剑,逮到谁便杀谁!
林梦懒懒地闭上了眼,诡异地没有感觉到害怕。和开着车,被吓得脸色惨白的花芝想比,她倒是镇定了很多。其实,也不算镇定,只能说无所谓吧。她把一切都看透了、想透了,那么也就没什么可特别害怕的!萧翼是发怒也好,生气也好,她想着,随他去吧!
下了车,萧翼沉着脸,气势汹汹地拉着她疾步往前走,她近乎是被他拖着走,有些气喘,跟不上他的步伐。可他,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宅子里的佣人见了两人这样一副样子,纷纷吓得躲了开来,没有一人敢抬头多看一眼。
这个时候的萧翼,脸色阴沉中透着满满的杀气,就像是地雷一般,是绝对碰不得的!
他拉着林梦,一直上了三楼,推她进了房间,然后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狠狠地拽了她一把,将她推入了浴室。她的肩膀撞上了浴室的墙壁,低低地闷哼了一声。脸色微微扭曲,闪现了一抹痛苦。他只当做没看到,冷酷地拧开花洒,也不打开热水器,直接拿着冰冷的水,往她的身上冲。
“洗干净了!”他冷冰冰地拿眼看她。
在这之前,他还小心翼翼地轻声嘱咐让她最好不要碰水,若是想洗澡,也要叫花芝过来帮忙。只是到了今日今时,所有的过往,就只能如浮云了。
她惨淡一笑,抬头,就着冷水,冲了一把脸,扭头,冰冷地看着萧翼,命令道:“出去吧,我会洗干净的!”
萧翼冷哼,脸上是阴沉的嘲弄:“在我面前还需要装吗?!脱吧,你这刚被别的男人占有的身子,我也吃不下去!”
她的面色微微一白,心里刺刺地疼,但这样的疼,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她仰着洁白的小巴看他,面上照样是倔强的。
“还是请你出去!你吃不吃得下,那是你的事情。但我洗澡,是我的事情。你可能觉得我贱,但我还不至于要沦落到在意你对我的轻贱。再则说,就是再低贱的妓女,也有拒绝接客的权利,也有保有自己**的权利,所以,请你出去!”
他冷然,一个深呼吸,拳头悄然捏紧放于身侧,暴喝:“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