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人財兩得 第25頁

听到這些話,李氏當場哭嚎起來。

趙老太太頭更疼了,難怪當時左熙只問李氏品行如何,因為他知道這姑娘是一意孤行的性子。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娶了個金孫婚前就不喜歡的女人,這樣夫妻要如何和美?

李氏這時的哭法已經完全不顧臉面了,「你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救我?你救我不就是喜歡我嗎!」

「我只是不想有人搞砸賞詩會,不是為了你。」說完,他轉頭看向春分,「大女乃女乃搜你的房?」

春分點頭,想拜托老太太順便警告一下李氏,不然隔三差五來一次,她真心受不了,原本還以為李氏無辜,現在看來根本是咎由自取,被冷落能怪誰。

說真的,如果今天李氏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進來,趙左熙卻不踫她,自己會覺得她很可憐,婚姻不是她能決定的,她也很無辜,但李氏竟然在明知道對方不願意的情況下還硬嫁,那就不能說啥了,怪自己唄。

「你是主母,她是姨娘,按理沒有她說話的分,可是春分于我有恩,在這點上希望你要記得,今天是最後一次搜她的房,再有第二次,我不會饒你。我要去別院住幾天,你也冷靜冷靜。」說完,趙左熙拂袖離開。

趙老太太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孫子錯了嘛,照她看來真沒錯,新婦入門就沒踫過姨娘,這個面子已經給了,不踫新婦也怪不得他,誰讓李氏之前就討他不喜。

唉,說來說去都怪自己,人老好騙,下次見到那個唐媒婆,非搖死她不可!

見春分還呆呆站在那里,趙老太太揮揮手,讓她先下去,見還在哭泣的李氏,又是一陣頭疼。

好,老太婆捅的簍子,老太婆自己收,「孫媳婦,眼淚擦一擦,你這樣哭鬧,男人不會喜歡。」

「我好聲好氣大爺也不喜歡。」李氏頂了句。

趙老太太噎住了,「孫媳婦,你應該看得出我跟老太爺感情過得去。夫妻要長久,其中一方一定得退讓,趙家的男人都是大男人,只能我們女人退,大爺今天說話雖然嚴厲,但面子還是給你了,他想透透氣,卻沒去姨娘房間,而是選擇去別院,光是這點你就要感激。」

李氏不語,但哭泣聲卻是小了些。

「我也不怕跟你說,你的堂妯娌小羅氏曾因為氣憤,給二爺喜歡的通房下了藥,二爺性子拗起來,不但把那通房抬了姨娘,還對她寵愛有加,就是現在和盛院的許姨娘,下人跟紅頂白,對許姨娘可比對小羅氏殷勤多了。二爺那風流性子啊,誰的房間都去,就是不去正妻房,你若不想落到這般田地,千萬別跟大爺杠上。我們女人哪,一輩子就一個男人,可是男人一輩子可以有很多女人,不要嘔氣,也不要鬧得滿院子雞飛狗跳,沒好處的。」

「孫媳婦知道了,可是,大爺真有一天會心軟嗎?」李氏不哭了。

「你長得沉魚落雁,這已經佔了先天優勢,大爺只是一時氣憤,但久了還是會跟你當真正的夫妻,你也別跟他對著來,把氣出在下人身上是沒用的。春分跟許姨娘一樣,都是打小伺候爺們的,青梅竹馬的情分擺在那,你也看到了,大爺並不寵她,但不寵歸不寵,不代表你能為難,你去為難一個有功又不受寵的的姨娘,大爺只會覺得你是潑婦而已。」趙老太太苦口婆心地規勸。

李氏哽咽道︰「是,孫媳婦受教了。」

另一頭,春分一出院子,家安就悄悄跟上來,「大爺派我來跟柳姨娘說,為了姨娘好,暫時要冷落姨娘了。」

「知道了。」

家安遞出一封信,「這是大爺的手信,姨娘請收著。」

春分連忙接過來放入袖里,「你好好照顧大爺。」

「是,小的懂得。」家安說完便退下。

天空已經飄起雪花,撲在臉上一陣寒意,春分拉緊披風,穿過百花皆枯的庭院,用最快的速度回到翔雲院。

前院青磚處,好幾個丫頭婆子假裝沒事在那邊掃很干淨的地,拔根本已經枯掉的草枝,見到她熱情有加的喊著柳姨娘,春分心想,這幾個肯定等著看熱鬧,這一場到底是主母勝還是姨娘勝,她柳春分會被抬著回來還是能走著回來,她完好無缺,對李氏的尊嚴就是一種傷害。

回到跨院,春分把門關起來,繞過屏風走到窗邊,這才小心翼翼從袖里拿出那封信,里面只有三個簡單的字︰忍著點。

春分氣死了,把信揉一揉就往床底扔。什麼忍著點,上面有個陰陽怪氣的頂頭上司的人又不是他!他只要出來瀟灑的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不踫李氏,然後再瀟灑的說要去別院住一兩天就好,可她不行啊,連出垂花門都得交代去處,她又不能說自己要住鋪子幾天。

她才不要忍,等到趙左熙比較方便跟她講話,她就要提搬出去這件事情,就算當成外室養也行,她又不怕被這些古代人嘲笑,才不在乎名分這種傻東西。

李氏能發作一次,就能發作第二次,這次是她運氣好逃過,萬一運氣不好,或者老太太選擇相信李氏,她就等著開花。

咦?不對,李氏怎麼知道她床下有東西?

她真是豬腦袋,這麼重要的問題現在才想起來。

一想就忍不住,想讓遂花去一趟許姨娘那里,突然覺得翔雲院人人可疑,有點不放心,于是開門喊人。

曾大娘趕緊過來了,「柳姨娘需要什麼?」

「給我煮碗姜湯來。」

「姨娘可是病了?」曾大娘擔心地說,「還是等大女乃女乃回來,稟告一聲請大夫吧,這下雪的天氣萬一著涼就不好了。」

「只是鼻子有點塞,喝了姜湯要再睡一會,大女乃女乃今天心情不好,還是別去惹她了。」

曾大娘見拗不過她,只好去準備。

姜湯也不用多少時間,春分當著曾大娘的面一口喝干淨,「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情都別喊我。」

李氏今天剛剛踫了一鼻子灰,肯定不想見她,只要下人不找,就不會有人發現她不見。

曾大娘應了聲,伺候她蓋好被子,又檢查窗子是否關緊,這才出去。

春分等外頭沒動靜了,立刻翻身起來,偷偷推開一點窗子看著外面,雪已經變大,剛剛假裝在掃地預備看熱鬧的丫頭婆子都不見了,很好。

取出一件深藍色披風把自己圍起來,春分輕易在沒人發覺的狀況下踏出了主母不在的翔雲院。

和盛院內,許姨娘見春分來了,很是驚訝,「柳姨娘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

春分訕笑,「事情緊急,來不及通知,下次不會了。」

許姨娘笑著給她倒茶,「我是擔心沒準備會怠慢姨娘,不是有什麼規矩,姨娘別誤會。我一個人待著也是無聊,你能來說說話我很高興。」

那就好,春分松了一口氣,「我是裝病出來的,不能待太久,就有話直說了。

許姨娘能不能幫我打听打听,是誰把我房中東西泄漏給大女乃女乃知道的?大女乃女乃今日派人搜房呢。」

許姨娘一臉奇怪,「你不知道嗎?」

春分一臉傻,「我該知道嗎?」

許姨娘笑意盎然的臉一下嚴肅起來,「大女乃女乃前幾日就打算對你下手了,我送了口信過去的。」

春分每月送過來的銀子她很滿意,因此對于兩人的結盟她自然拿出誠意,大女乃女乃入門後她收買了一些僕婦,知道大女乃女乃要動春分後,她就送口信過去了。

春分錯愕,「我沒收到消息。」

許姨娘臉色很不好看,「賴嬤嬤,進來一下。」

一個頭發花白的婆子聞言進來,「姨娘有什麼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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