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小家伙已经挂上吊瓶了,几个大男人走着猫步、悄无声息地靠近,一番小心翼翼的样子,倒也是难为他们了!
“怎么样了?!”
石羽作为代表,低声询问了容凌。
容凌难得轻松地笑笑:“没事!”
这让几个兄弟惊诧地再次瞠目结舌,因为可是难得看见容凌笑一笑的。若非这几个人都不相信鬼神,怕真的要以为容凌这是鬼神附体了,毕竟四年了,这个男人的冰冷和面无表情,太过深入人心了。
兄弟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暗道怪不得这些日子看大哥觉得似乎多了一丝人气,却原来是让他丢了魂的正主儿回来了。现在还笑了,啧啧,这个女人可真是了不得啊!几人扭头看半靠在在床上、小心地挨着小佑佑的林梦,真有冲动直接喊林梦一句“大嫂”!
俞旭嘿嘿一笑,“大……”
就要喊出声,立刻被三哥枭况给拉了一把。大哥和林梦的事情,可不是他们兄弟几个能掺和的。俞旭反应过来,立刻改了口:“林梦哪,小家伙睡了?!”
他的声音很轻,原本闭着眼的小家伙去猛地睁开了黑漆漆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俞旭。他这么一副样子,真是越看越像容凌。俞旭玩性重,看到小家伙就觉得喜欢,立刻窜到了跟前,带着笑,问:“没睡啊!”
小家伙眨了眨眼。
“你叫佑佑?!”
小家伙轻轻地“嗯”了一声。
小小的一团,像个白嫩的丸子似的,看哦俞旭食指大动,就想掐掐、揉揉这个小家伙。他狼爪才刚伸出,一边洞悉他意图的石羽开了口:“老四,别在那打扰佑佑休息。”
自己一双眼,却不掩饰兴趣,狠狠地在小家伙的身上转。
林梦一看这几个人和容凌似乎关系匪浅的样子,而且都这么晚了,还特地跑来医院一趟,心里也挺感动的,笑笑着说道:“没事,佑佑说他之前有睡过的,现在还不困。”
她这话一出,兄弟几个明显松了一口气,立刻呼啦啦围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挺好奇地看着小家伙,仿佛小家伙成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
小家伙倒是没怯场,睁着眼睛,任凭他们看着。这几个男人可都是人中之龙,人人争相巴结的对象,那无论是外露的还是内敛的霸气,都是不言而喻的,一般人都不敢和他们多对视。就小家伙这小小年纪,表现地如此镇定和从容不迫,就足够这几个男人欣赏的!
可以肯定了,这绝对是大哥的种!
别的小孩,就没有这能耐!
“佑佑,知道我是谁吗?!”俞旭憋不住了,率先开口,一手指了指在床边坐着的容凌,笑道:“哝,我是他的四弟,你要叫我四叔的,以后要叫我四叔知道吗,四叔给你买糖吃!”
其它男人纷纷表示鄙视,切,什么叫做“买糖吃”,哄小孩呢!
石羽笑呵呵地开口:“叫我二叔吧,二叔带你去迪士尼玩!”干的却还是诱拐小孩子的事情!
枭况不甘示弱,冷毅的脸庞挤出了一抹柔和的笑:“我是三叔,等你病好了,三叔带你去玩枪!”
“还有我!”老五姚飞迁立刻探过了脑袋瓜,把俞旭往旁边推了推,让自己的大脑袋绽放在了小家伙的面前,笑得有那么点weixie:“我是五叔。五叔带你去挖金子、采石油、抢美女、抢土地……”
“一边呆去,你小日本啊你!”俞旭极度鄙视地用力推了姚飞迁一把:“别把你的那些陋习教给小孩子,小孩子家家的,都让你带坏了!”
姚飞迁眯了眯眼,不服:“这就是男人干的事情,哪里算是陋习了!”
“不是陋习?!”
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容老大开可口。
“统统闭嘴!”他一开口,大家集体静默。
容凌遥手一指,先指的石羽。
“这是我二弟,石羽——石头,羽毛。这家医院就是他开的!”容凌这是在对林梦介绍。
石羽张了张嘴,想说:老大,这医院最大的股东是你好不好,怎么就能说是他开的呢?!可是老大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不能当着老大的面就落了老大的面子!
“你好!”林梦笑着冲石羽点了点头,石羽立刻回了温雅的一笑。
“以后叫他二叔!”这次容凌是看着小家伙说的。
小家伙眨了眨眼,扭头看了眼林梦,见林梦没有不同意,就又扭过头,乖乖地叫了一声“二叔”,可把石羽给乐的,一下子眼睛都笑眯了。
“这是我三弟,枭况——枭雄,战况,比翼娱乐公司的老总。”
枭况面上没变,沉稳地冲林梦点了点头。暗想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尽把这总裁的位置往兄弟们身上推?!
“以后叫他三叔!”
这一次小家伙轻车熟路,立刻脆生生地叫了一声:“三叔!”
“嗯。”枭况虽然面上不显,可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激动。他其实很喜欢小孩!
“这是我四弟,你见过的,俞旭。以后要住酒店,就去同舟大酒店找他!”
“以后要叫四叔!”
“四叔!”小家伙乖声叫。
“哎!”俞旭这一声答地分外清脆,得意地似乎那条隐形的狼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这是我五弟,姚飞迁——女兆姚,飞速拆迁的飞迁。他不常在国内,一般在南非、中东一带跑动。这次是难得回来一趟。”
“五叔!”
“乖!”姚飞迁那贱爪立刻伸了过来,摸上了小家伙的小脸,三句不利老本行:“五叔带你去挖黄金哈……”
“啪!”他的贱爪一把被俞旭给拍飞:“不是都让你闭嘴了嘛!”
姚飞迁抬眼怒视。
小家伙咯咯笑开,觉得挺好玩的。
“你瞧,小佑佑都笑了,他喜欢我,懂不懂?!”姚飞迁又把脑袋瓜探了过来,讨赏道。
俞旭立刻又推了推姚飞迁,把他往后侧方挤了挤,像个小孩子一样地争宠道:“他这是因为我才笑的,好不好?!小佑佑这是喜欢我多一点。”低下头,他看着小家伙笑:“对不对啊,小佑佑?!”
小家伙依旧咧嘴笑,却不回答,睁着眼看着姚飞迁和俞旭在那干着急。那小模样,狡猾狡猾的。
“行了,出去吧!”
容凌把兄弟几个都赶了出去,病人可是要多休息的。
这里不太像病房,而像是一个民居,犹如普通住户家里那样,有独立的小房间,还有客厅,还有小厨房。容凌直接领着兄弟几个进入了另外一个房间,关了门之后,容凌立刻让俞旭吩咐同舟大酒店那边送些吃食过来,最好是粥品,有助于病人消化的。再者,小家伙和林梦都没吃晚饭,也不能一下子吃一些太硬的东西。
俞旭应了一声好,顺带给兄弟几个也点了一些吃的。之前和客人寻欢作乐,光顾着喝酒了,胃里除了酒,其实也蛮空的。
“大哥,你可不够意思!”
枭况拿胳膊肘,狠狠地撞了撞容凌。兄弟七个当中,就他一个结了婚的,大家也是预言就该是他先有孩子的,却没想到,容凌悄没声息地就给大家送了一份大炸弹,一声不响的就造了一个孩子出来,而且一出场,就已经是一个人见人爱的粉嫩的娃。这个年纪,却正是开始调教的时候,不吵还不闹,多好!
枭况严重嫉妒了!
兄弟一个眼神扫过来,容凌就知道他这嘴里说的是啥。他没回枭况说他想要孩子就自己去生一个去,毕竟他那老婆为了他,吃了太多苦了,两人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了,孩子的事是不能太过强求的。
“都让他叫你三叔了,你还想怎样?!”容凌这个时候倒是有心情和枭况调笑了起来。小家伙很棒、很聪明、很有毅力、也很有担待,他的妈咪把他养的很好,是个人都是有眼睛看的出来的,身为孩子的爹,自然是觉得自豪的!
“瞧大哥这得意的小样儿!”姚飞迁酸溜溜的哼了哼:“你等着,回去我就抢个东欧美女去造人去!”
俞旭听了哈哈笑:“你小心生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怪胎,你家老爷子提着扫把抽死你!”
姚飞迁怔怔,缩了缩肩头,一阵干笑。想来,他也是怕了他家的那位老太爷了!
“已经确定了?!”石羽看向容凌。
大家伙有些疑惑。
石羽又道:“要不然,趁此机会做个鉴定!”
这意思是小家伙正好住院,弄根头发,采点血样,正是方便的时候,做亲子鉴定速度也快,明天就能出来。这样以后也就不会弄出什么大乌龙了!
容凌摆摆手:“不用了,已经做过了,他百分百是我的儿子!”
“奸诈!”俞旭批了一字,好奇地询问:“什么时候的事情?!大哥你可瞒地真紧,要不是这次意外碰上了,大哥你是不是还要瞒着兄弟几个?!你这样做可不厚道啊!”
容凌冷眼扫了过去,那意思就是我不想说就不说,谈什么厚道不厚道。俞旭抹抹鼻子,没敢和容凌继续叫板。
“接下来要怎么办?!”石羽略微皱了皱眉头,问。瞧之前那情形,似乎,林梦现在可不是自由人哪!
容凌脸色一沉,恢复冰冷。
“再说!”语调没有丝毫温度!
兄弟几个猛地身子一紧,立刻就想到了四年前这个男人那疯狂的样子,还有四年来那愈加冰冷,还隐隐有些嗜血的鬼样,就有些不安。
“她毕竟是个女人,娇娇柔柔的,还给你生了个娃,虽然那时犯了错,可大哥你也别对她太凶……”
“不提她了!”容凌立刻打断了石羽的劝说:“嘴巴都闭紧一点,林承佑现在就只是林承佑,你们想怎么对他都可以,就是别提还没影的事情!”
几人都知道容凌这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反正,按照他们想,这孩子认祖归宗,是早晚的事情。现在连“叔叔”都叫上了,那距离喊那一声“爸爸”,还能远了?!大哥对林梦心里有恨,估计发泄出来了,两人之间也就没什么了,到时候,一切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别人的感情他们不太清楚,也无法插手,倒是可以在一旁看着,顺带照料一二!
稍晚的时候,兄弟几个填饱肚子,就迅速地撤了。走的时候,最不容易藏住情绪的俞旭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倒是让人觉得那兄弟几个似乎在商量什么大事。容凌挑挑眉,嘱咐一声路上开车小心,就将几个给送出去了。
那边小家伙吃也吃过了,吊瓶也打完了,林梦正趴在小家伙的身边,一手轻轻地拍着小家伙的后背,哼着小曲,哄着小家伙入睡。
屋里只亮了一盏小壁灯,容凌走了进去,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母子俩。
小家伙终于睡着了,烧也退了,但是也不排除之后的体温还会升高。林梦有些担心,所以没想睡,哪怕她困的不行。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儿子对她来的重要。
“去睡吧!”
容凌看着她半靠在床边的模样,有些可怜,分明困的不行,却强忍着,让人不忍。
林梦摇头:“不想睡!”也不敢睡。
今天她被吓到了,很怕眼睛一闭,再睁开,儿子就从她身边失踪了。
“你需要睡觉!”容凌口气沉沉,起身,转到她的身边,按住了她的肩头。
“睡吧!”他的口气软了软,“我看着他。要是出了事,我再叫你。”
林梦看着在黑暗中越发显得高大的容凌,眨了眨眼,眼睛里冒出了氤氲的水汽,轻声呢喃:“我怕……”
一个“怕”字,已经淋漓尽致地诠释了她此刻的心境!
容凌叹气,她这么看重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脱了鞋,脱了外套,他就着黑衬衫和黑长裤,上了床。她的脸上出现推拒,低喊:“你想干什么?!”
孩子还病着呢,他上床干什么?!
他强势地上了床!
这个房间的床不同于医院那种大众化的窄小的病床,反而宽大的仿佛家庭用的双人床,容凌爬了上去,也没让这大床显得太挤。林梦有些暗恼,这个医院给安排的是什么房间,不像是病房,却是比疗养院还要奢华了。她自然不知,这个豪华家庭装病房是专门隔出来给容凌一干兄弟用的。哪个兄弟的亲属有了病,都不用等待床位,直接就能住到这里。更多的时候,这个房间都是空着的。
这是被整个双木医院上上下下誉为“最奢华、最浪费”的病房。别的病房一到换季或者节假日就人满为患,都恨不得一个病房能当成两个病房用,就这猛地占据了将近两百平米的病房,愣是白白地空置在这里,除了双木七少,谁想住入都没门。
按照容凌的说法就是:这医院开起来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家人的,自然得为自家人先占个好处。钱,哪里是赚的完的,也不差这二百平米!
所以,这里是最让人眼红的存在,也是大家绞尽脑汁最想进入的地方!能够进入的话,可不单单是财富的象征了,而是权势的象征了,还必须是要和七少之一的关系能是过得硬的!可是那分量十足的七少出去了,个个都不是普通人可以结交的!
若林梦此刻的心声被别人给知道了,怕那些人得个个都要吐血了!
“快睡!”
容凌硬是挤到了林梦的身后,把她的身子给扯了下来,让她躺在了床上。这样平坦的姿势,她就是再不想睡,也肯定敌不过睡意。
林梦得感激容凌在小佑佑生病时候的出手,可这没法和之前的债一笔勾销,再者,想到当时那些站在他身边的风尘女子,她心里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现在就这么轻易地被他抱在了怀里,她会觉得自己轻贱地如同了那些女子!
这让她受不了!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一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出来。
“容凌,我不知道别的女人会怎么样,但是你之前还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现在又跑来抱着我,我无法忍受!”
身后,容凌的身子有些僵。
林梦心里针扎般地疼,咬咬唇,她用身子往后推了推,把容凌往后挤了挤。
“你下去!”
驱赶的意味,不言而喻。他是个聪明人,他该懂得她的意思。
而他没有下床,却把她抱得越发紧了。
“这算是吃醋吗?!”
他轻轻地逮住了她的小耳朵,用手抚摸。
她冷下了脸,不语,可紧绷的身子已经很明白的表示了她的不快。
“我没碰那些女人!”他说道。
她抿唇,小手微微握成了拳头,心里头转了好几个念头,翻过身,面对向他,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不信!”
他拧眉,口气有些不快。
“我没必要对你说谎!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说这种谎话,我不屑!”
是“不屑”!
那种带着高傲、蔑视性质的“不屑”!
是了,这个男子总是如此,也有这个资本说“不屑”!
大概全天下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不屑”说谎的话来!
她眉梢略微一弯,染起了一抹淡笑,心里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依然带着谴责。
“今天的事,是你的错!”
容凌领了,的确是他的错。不用她特意告诉他,他自然有他的渠道得到她的新手机号。电话响的时候,他知道是她打来的,只是不想接。上一次的商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还有些不愉快,让他短期内不想再面对这个女人。他也不想她来个电话,他就非得巴巴地去接,就像是古时候等待帝王宠爱的妃子一般。
不接电话,冷落她,是他的刻意而为,因为这女人也就那么点事,他料想她也出不了大事。还不如将她冷上几天,免得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蹬鼻子上脸。却没想,儿子跑来找他了,还在那个冷冰冰、黑漆漆的地下车库等了他好几个钟头。
他不是一个不会承认错误的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他就觉得歉疚。对林梦有恨是一方面,但是他自己犯了错,却又是另一方面。所以林梦发了火,当中落他的面子,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他忍了,也觉得自己该受这一巴掌;林梦打他、闹他,他也一一受了,是他的错,的确该让这个女人代替儿子出出气的。
是是非非,他心中自有一杆秤,明白的很。
所以,他道歉了,尽管,他为数不多的道歉几乎都给了这个女人!
“对不起!”
林梦鼓气了腮帮子,怒冲冲地看着容凌,依然有些不解气。
“没这么容易的!”
她哼了哼,很小声。然后作势要翻身,打算把儿子抱入怀里。男人立刻大手一伸,阻止了她翻身的举动,炽热的唇瓣紧跟着贴近,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脸一红,立刻不敢动弹了。这死男人,怎么能突然做这种事,万一这事让佑佑看到了可怎么办?!
“别闹!”
她推了推他,眼睛为了躲他,开始微微眯起,越发妩媚撩人。
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被她这么无心的一勾,心里就起了火。
“佑佑在旁边呢!”她低语,红着脸,强忍着不要动作太大,去拉男人的大掌。
“你要是敢当着佑佑的面胡来,我都瞧不起你!”她低声威胁,像只小老虎似的磨了磨牙。
他因此松手!
林梦趁机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小家伙护在了怀里。儿子现在可是她的护身符,料想这个发了情的男人不会兽性大发地就对她胡来。
是,这个男人是不会胡来,但是让他尝点甜头,却不罪过。
容凌开始啜吻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的,犹如小鸡啄米似的。她本身就敏感,被他这么一闹,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两只可爱的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了,还带着一些玉质的透明,惹得身后的男人呼吸越发灼热,逮着她的小耳朵,开始轻咬、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