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愛女友 第20頁

「我們要開始了!」

「注意安全。」她不忘叮嚀。

「好!」他笑著揉揉她的頭發。

三個小時後,在一個拉到底的長鏡頭里,符浪和陳襄連手完成了最後一次完美的滑翔翼飛行,終于,兩大節目的合作拍攝圓滿成功!

在眾人如雷的歡呼鼓掌聲中,周錦初也好開心好開心,拍得手都紅了。

當晚的KTV包廂里,慶功宴上大家玩得超high,幾乎全喝得爛醉如泥,還是靠從頭到尾只喝果汁的周錦初張羅著叫出租車,一一將他們送旅館的送旅館、送回家的送回家。

她扶著符浪上了出租車,直奔他大直的家。

好不容易把重得要命的符浪半推半架地進了屋,她已經去掉半條命了。

然後她用熱毛巾替他擦臉、擦干淨手腳,還在床頭櫃上放了一杯水,免得他睡到一半口渴,迷迷糊糊找不到水喝。

她還體貼地幫他熬了一鍋干貝玉米粥在電飯鍋里,按下保溫開關,這才靜靜地離去。

當她回到永和家里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

盡避累到快癱了,周錦初還是撐到洗完澡,整理完東西,調好早上九點的鬧鐘,這才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8章(1)

早上九點,周錦初在鬧鐘的鳴叫聲中驚醒過來。

盡避還是睡意濃厚,她依然乖乖地翻身下床,踉蹌跌撞地模著牆壁到浴室去刷牙洗臉。

恢復清醒後,她興奮地打開衣櫃,將一件件衣服拿出來試穿,看看哪件最適合在今天穿出門去。

最後,她選了一件淡紫色的雪紡紗上衣,搭了白色七分裙,卻還是在穿衣鏡前猶豫了老半天。

今天的場合不能穿得太隨興,可是如果太正式,萬一又讓符浪覺得她老氣怎麼辦?

她考慮了很久,最後心一橫──

「算了,這樣打扮應該還算年輕吧?」她深吸一口氣,對鏡子里的自己露出忐忑的笑容。

簡單的上了妝後,她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撥打符浪的手機。

「喂?」符浪的嗓音自電話那端傳來。

他的聲音听起來沒有絲毫睡意,很清醒的樣子。

「睡得好嗎?」她柔聲問。

「除了早上剛起床時,還有點宿醉之外,其他都好。」他一听是她,不禁笑了。「你呢?」

「我沒有喝半滴酒,不會宿醉,當然睡得好了。」她有些莞爾。「對了,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他恍然大悟,「喔,對,今天要陪你去買東西。」

周錦初聞言不免有小小的失望,但仍然一貫體貼好脾氣道︰「還是你累不累?要休息一會兒再出發嗎?」

「不用了,我現在就去接你。」他爽快地道。

「好,那你慢慢開,不急的。」她怕他一時興起又當起「公路賽車手」。

「OK!」符浪哪會不懂她的緊張,笑得更大聲了。「待會見!」

盡避他這麼說,周錦初還是很了解這家伙的習慣,三十分鐘的車程,他就算沒有用飆的,大概也是二十分鐘後就到了。

于是她提早到公寓門外等著他,可是二十分鐘過去了,三十分鐘過去了,當手表指針來到了第四十五分鐘時,她開始擔心了起來。

「難道出什麼事了?」她自皮包里找出手機,按著號碼的指尖止不住微微顫抖。

就在按下播出鍵的前一秒,那熟悉的悍馬車引擎吼嘯聲由遠至近而來,她松了口氣,狂跳的心髒還有一絲余悸猶存。

「嚇死我了。」她搖了搖頭,喃喃道。

悍馬車停在她面前,周錦初不等他下車繞過來開門,就主動伸出手要打開車門,卻發現位子上已經坐著一個女孩了──

陳襄。

她心一震,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這一幕。

陳襄怎麼會在他車上?而且還坐在她的位子上?

「早安。」陳襄撳下電動車窗,笑咪咪地對她親切揮手。

周錦初不能思考,無法動彈。

「原來我和陳襄同一天生日。」符浪下車來,笑得毫無機心,爽朗地道︰「她說沒有去過彰化,我想我們干脆一起去,也比較熱鬧。」

「什麼?」她還呆愣著,反應不過來。

「我昨晚就打電話回家刺探過情報了,原來外婆今天要在彰化老家幫我辦慶生會。」他笑著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小周,你演戲的本領真是有待加強,昨天我就看出你肯定有事瞞著我,哈,果然不出我所料。」

「小周,不好意思臨時插一腳羅!」陳襄笑容滿面,卻沒有半點抱歉或尷尬的樣子。「你應該不會介意我們沒有提前告訴你吧?」

她為什麼就應該不介意?

像她們這種知書達禮、斯文乏味的女孩就活該打落牙齒和血吞嗎?

周錦初終于自痛苦到麻木的狀態中,勉強拾回了一絲叛逆的反抗,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直直盯視入符浪陽光燦爛、毫無陰影的笑眼里──

「你們去吧!」

「什麼?」符浪一臉愕然地看著她。

「我自己乘車去彰化。」她淡淡地道。

雖然,她也不知道去了還有什麼意義。

「你在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問,滿眼疑惑不解。「為什麼?」

「我為什麼就不可以生氣?」她反問。

「不要鬧別扭,這不過是很小的小事。」他皺眉,「小周,這不像你。」

周錦初瞥了一眼豎尖了耳朵,好奇看著這一切的陳襄,還有絲毫不覺得該在陳襄面前避諱談話的符浪。

她應該感到悲傷難過,因為他竟然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對她做了什麼?

然而此時此刻,周錦初只覺得這一切都荒謬得可笑。

是不是男人的心和女人的心根本不是長在同一個位置的?若是真正在乎一個人,難道不會想多為她的感受和處境著想一下?

換作是她當著他的面,帶男孩子一起回家參加她的生日會,他心里做何感想?他會一點兒也不在意嗎?

也許,他是不在意的,因為她對他的意義僅止于此,從來就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他不怕她生氣,不怕她跑掉,不怕她被別人追走,更不怕她會從他生命中退出,因為他太有自信,早已習慣──周錦初,永遠是符浪背後的影子。

「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倆一起去彰化吧。」她澀澀地開口,「你們兩個一起出現,比我更適合。」

這是什麼話?!

「陳襄,抱歉你先在車上等一下。」符浪一把抓住周錦初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拉到巷子的另一頭,離悍馬車有段距離的地方。「小周,你到底怎麼了?」

「不要叫我小周。」她強忍住酸楚的淚意,低聲道,「我不只有姓,我還有名字,我叫周錦初,錦初是第一匹新織出的錦緞的意思。」

他瞪著她,著急苦惱又迷惘。「我當然知道你叫周錦初。為什麼好好的就生氣了?你究竟在生哪門子的氣?」

「哪里好?」她掙月兌開他的掌握,憤慨地望著他。

「小周──」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外婆、伯母都準備好了幫你慶生,在場的只有家人。」她握緊了拳頭,「你為什麼還約了陳襄一起?」

「難道我不能有朋友嗎?」那股被束縛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強抑下胸悶的不舒服感,聲音緊繃的說︰「這是我的生日,難道我連邀請一位朋友回家一起幫我慶生,你也要管束、要干涉嗎?」

「我管束你什麼?又干涉你什麼了?我只想在這個特別的日子里,我們可以開心的過……」她的心揪成了一團,眼眶跟著灼熱濕潤了起來。「不要有外人。」

「陳襄不是外人,她是我好友。」符浪深吸一口氣,試著冷靜點和她講道理,不要為一時的情緒就讓場面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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