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蘭小婢 第1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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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沐浴的好心情一直維持到點燈之前,因為點燈就代表夜晚的來臨,代表著就寢的時間近了,然後她得再次與他同床共枕。

扁是想到這事,她整個人就陷入一種煩惱、焦慮,加上胡思亂想又坐立不安的感受之中,很不好受。

不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生病。

第一晚因事發突然與太過震驚,她迫不得已才沒能阻止他。第二晚又因疲累而在迷糊中度過,所以沒能阻止他。這第三晚,在她身心都沒問題的情況下,她說什麼也要想法子說服他與她分房睡才行。

因為這樣事後不管是她失憶的謊言被揭穿,或由她主動恢復記憶時,她對外還能藉口說少爺這兩晚留宿在她房里完全是為了照顧她這個病人,整晚就伏在桌案上歇息。

至于今晚為何不能再用同樣的藉口?理由很簡單,就是她這個病人都能自己下床沐浴了,夜晚又何需還要有人照顧呢?

總之,今晚一定要他到別間廂房去睡才行。

鈴蘭信誓旦旦的付度著,但腦袋卻空空的,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什麼可行的辦法。

夫妻同房是他最好的藉口,而她呢?除了恢復記憶拆穿他們根本就不是夫妻而拒絕與他同房外,她還能用什麼理由不與他同房呢?

點燈後她就開始想了,一直想到晚膳過後,初更都響起了,她還是想不出一個辦法來。

想不出來,想不出來,想不出來……

「鈴蘭!」

一個著急心慌的聲音突然破空響起,鈴蘭還來不及抬起頭,便感覺到一道身影急速的朝自己飛撲而來,瞬間來到她身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頭在痛嗎?很痛嗎?」

段磊焦急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令她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什麼?」她疑惑的問。他不是到隔壁廂房去與陸武談事情了嗎?何時回來的?

她茫然不解的神情令段磊微微停頓了一下。

「你不是頭在痛嗎?」他問她。

「沒有呀,你怎會以為我頭在癰?」她眨了眨眼,搖頭道。

「你剛剛抱著頭,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

「我在想事情。」鈴蘭有點發窘。

「如果想不起來就別強迫自己去想,順其自然就行了。」他松了口氣,柔聲對她說道,同時伸手溫柔地替她理了下剛被她抱頭動作弄亂的發絲。

她看著他從著急到松了一口氣的模樣,感覺有些歉疚。她真的不想騙他,害他為她擔心受怕,但現今這情況卻又讓她騎虎難下,真是悔不當初。

「如果我永遠都想不起來呢?」她問他。

「我說過那不會改變任何事,你依然是我妻子,是我今生唯一所愛。」他深情款款的對她說,不改初衷。

「但我想要想起來。」她告訴他,然後把握機會試探的問道︰「你帶我回嵐州,回家好不好?也許回到熟悉的地方,我就能想起來了。」

「對不起,我在這兒還有事要處理,況且嵐州距離這兒甚遠,就算要回去也不是一時三刻就到得了的。你別想太多,說不定再過幾天,你的記憶自然而然就能恢復,大夫都這麼說了,不是嗎?我們就耐心的再等等好看了。」

意思就是,不管她的記憶能否恢復,他都不打算折返嵐州就對了?那麼她這回裝失憶不就是白忙一場了嗎?

鈴蘭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這下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怎麼了,怎麼這種表情?」他伸手模了模她的臉,柔聲問。

「什麼表情?」她問他。

「想哭的模樣。」

她是真的很想哭呀,只是欲哭無淚。

看她這樣,段磊忍不住心疼的將她從椅上拉起來擁進懷里,而鈴蘭則因為太過郁悶,只能依偎在他懷里尋求安慰了。

房里很安靜,但隱約仍可听見外頭店小二們招呼客人的聲音,以及樓下用餐客人的吆喝聲,還有他的心跳聲。

怦、怦、怦、怦、怦……

靶覺是不是有點不穩,跳得太快了?

第8章(2)

「你不舒服嗎?」她驀然從他懷里退了出來,擔憂的抬頭問他。

「怎麼突然這樣問?」他被問得莫名其妙。

「你心跳得好快。」她蹙眉道,想了想,直接將他拉往床邊,推他坐下。「你先躺著,我去隔壁找陸武,叫他去請大夫過來。」

說完她迅速轉身要走,卻讓他猛然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他沒有回答,卻突然一個使勁將她拉向他,害她立足不穩,瞬間跌落到他身上,還將他給撲倒在床上。

她呆了一瞬,臉色微紅的趕忙想從他身上爬起來,卻發現他的手已環上她的腰,堅定不移,也讓她動彈不得。

她抬頭看他,卻瞬間墜入他深邃的目光之中,那目光中隱隱燃燒著火焰,還帶著一種她說不出來的侵略性,令她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你干什麼?」她開口問他,聲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虛弱。

「我沒事,不用請大夫。」他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聲音沙啞。

「好,我知道了,你快點放開我。」一股突來的危機感令她迅速點頭答道,沒有遲疑。

但是,她沒想到他接下來的反應卻是——

「不要。」他說。

她一呆,難以置信的月兌口道︰「什麼?」

「我說不要。」他說著忽然帶著她翻身,瞬間便與她顛倒了位置,壓在了她身上。

鈴蘭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她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發現他凝望著她的雙眼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更幽黯深邃,令她莫名的輕顫了起來。

「鈴蘭……」他沙啞的輕喚著她,像是嘆息般的聲音最後消失在她唇上。

他吻了她。

自從確認過雙方的心意之後,段磊找到機會就會吻她,所以鈴蘭對于他的吻並不陌生,但是這一回他吻中的迫切、霸道與激烈卻是她第一次感受到。

他幾乎像是要將她吞噬般的吻著她,沒將她弄痛,卻讓她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基于生存本能,她略微掙扎的扭頭避開他噬人的親吻,用力的呼吸,沒注意他的吻在離開她的雙唇之後,立刻順著她仰頭後所獻出來的縴細柔女敕的頸子一路親吻下去。

她沒注意到的又何止這件事,還有他正在剝除她衣衫的雙手。

段磊一直在忍,還待在嵐州段家府邸時就在忍,帶她離開段家游歷在外時也在忍,與她同床共枕時更在忍,一直都在忍。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想抱自己心愛的女人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他之所以這麼辛苦的忍著,目的只是為了要尊重她,不想讓她誤解他,產生他之所以會在成親前就隨便要了她的身子,而不等在成親後,是因為她曾經是個奴婢的關系。

他不要她有這種想法,即使是一絲也不要。

可是只要是人,忍耐就一定有極限,這兩天和她同床共枕卻完全不能踫觸她就是他的極限了。

過去兩天,因為她受傷的關系,他接近崩潰的忍耐還有理智可以支撐著,但是經過今天,見她解禁下床後如魚得水的模樣,發現她的身子好像真如她所說的已經無礙,他又如何還壓抑得住想擁抱她的呢?

反正,他都已經告訴她他們已經成親了,她已是他的妻。

即使事實並非如此,但他們一定會成親,她一定會是他的妻。

他的妻,鈴蘭。

他的。

他的吻在她身上蔓延著,親吻她每一寸細致的肌膚,她好軟好香,就和他想像的一模一樣,令他愛不釋手、迷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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