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雨瓷充耳不闻,看着视频中的自己。
有的是和温洛寒在花园嬉戏。
有的是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趴在他身边撒娇。
还有的是在卧室里,他们两个躺在一起,温洛寒的手在她的脸上,她坏笑着,故意将他的脸捏来捏去。
虽然没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但其中的亲热亲昵,足以当得起“隐|私”两个字。
温雨瓷盯着DV中的自己,笑的神采飞扬,幸福甜蜜,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了身边那个男人,就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拍摄视频的时候,她即使做梦都没想过她和温洛寒,会落到今天这步境地。
她与温洛寒之间清清白白,即使亲吻,也是双唇轻轻一碰,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那时她也偷偷想过,为什么温洛寒没有更进一步。
后来温洛寒毁了温家,她才懂了。
他之所以不碰她,是因为他有所保留,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
她庆幸温洛寒没有彻底丧失人性,因为他的有所保留,她还不至于彻底厌弃自己。
最起码,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她没让温洛寒骗心又骗身。
她将DV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季诗曼,“随便你,想发给谁就发给谁,我一点不在意。”
季诗曼讥嘲看她,“欲擒故纵?当我傻?”
温雨瓷无所谓的耸肩,“谁没过去?只是搂搂抱抱而已,我的男人不会计较。”
“你……”季诗曼气恨的瞪着她。
在温洛寒办公室的暗格里发现这个DV,她像发现了宝贝,原以为她可以用它威胁温雨瓷,没想到温雨瓷竟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她将DV重新抓进手里,用力瞪着温雨瓷,“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你能劝我哥哥,让他把我留在他身边,不把我送到国外去,视频我就还给你!”
温雨瓷有些意外。
与季诗曼以往的阴毒相比,这个要求的确微不足道。
她开口正想说什么,温洛寒大步走过来,抓住季诗曼的胳膊,将她从座位上拖起来,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将她掴倒在地。
温雨瓷瞥了两人一眼,拿起桌上的DV转身就走。
“温雨瓷,你别走!”季诗曼在她身后嘶声大吼:“温雨瓷,你别忘了,我还有很多备份,我会传到网上去,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我……”
又是“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她歇斯底里的吼声,此时的温雨瓷,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外。
咖啡厅外,迎头碰上小五带人匆匆赶过来,“瓷瓷小姐?”
“没事了,”温雨瓷歉意的笑,“事情已经解决了,麻烦你们了。”
小五连忙摆手,“没事最好,有事再通知我们。”
温雨瓷点头应了,和小五分开,又将车开回海边,面朝大海,打开DV,又将视频重新开了一遍。
视频里的世界,热热闹闹,甜甜蜜蜜,而她却像被冰封在冰川之内,丝毫感觉不到。
视频中的热闹甜蜜,早已与她无关。
她扬手将DV扔进海里。
手机响了,温洛寒急促的声音响起,“瓷瓷,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那些视频泄露出去。”
“你随意!”
温雨瓷啪的一声挂电话。
以前,她有个世伯家的哥哥,风|流成性,快结婚时,爆出绯闻,被媒体炒作的人尽皆知。
她去那个世伯家玩儿时,世伯家的那个哥哥正在跪键盘,他家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年轻时,哪个没玩儿过疯过,但有本事的玩了疯了会把屁股擦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人把柄。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想远了。
那位世家哥哥是真的玩儿玩儿而已,她对温洛寒,却是真心真意。
录下那些视频时,满心想着以后留着老了慢慢看,那么年轻的自己,一辈子只有一次。
从来没想过,那么甜蜜的过去,今日会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武器。
长长叹息一声,她回到车上,发动汽车,今天的设计图,是如论如何画不成了。
她将车开到司徒灵兰店外,走进去时,司徒灵兰正在打电话,狠狠剜了她一眼,又聊了两句,挂断电话,将爪子伸到趴在吧台上看着她的温雨瓷的脖子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家店门朝哪开的呢!”
“别闹,今天心情不好。”温雨瓷拍掉她的手。
“请你喝酒!”司徒灵兰倒了一大杯果酒重重摔在她面前,恶狠狠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用酒灌死她泄愤。
温雨瓷笑了笑,一口气喝了半杯,司徒灵兰急了,一把夺过来,狠狠戳她脑袋一下,“你疯了?这酒有后劲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雨瓷冲她笑,“不是你让我喝的?”
“我让你喝你就喝?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司徒灵兰狠狠剜她一眼,“神经病!”
“你才神经病!”温雨瓷笑骂她,“你让我喝酒,我这么听话就喝了,你还骂我,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更年期到了?”
“滚!”司徒灵兰,“姐比你小好几岁,你更年期到了,姐都到不了。”
温雨瓷嬉笑,“又想当姐,又说比我小好几岁,果然是神经出毛病了。”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司徒灵兰狠狠捏她脸蛋儿一把,“你又怎么了?病恹恹的。”
“没事,接了个单子,画不出来,没灵感。”温雨瓷随手摸过吧台上的甜薯嘎嘣咬了一口。
“住手!那是客人的!”司徒灵兰一把掌打落她再次朝甜薯伸过去的手。
温雨瓷白她一眼,继续喝酒。
“喝吧喝吧,喝醉了你就别想开车回去了,刚好睡我这儿。”这次司徒灵兰没拦她。
温雨瓷刚想说话,手机响了,看了眼,唇角情不自禁染了笑,“喂?”
“你在哪儿呢?”顾少修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
“我在灵兰店里,你呢?你哪儿?”
“我在医院。”
温雨瓷怔了下:“我爸那边?你回景城了?”
“是,刚到。”
“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微微娇嗔。
“想给你个惊喜。”
“现在惊喜了?”她撇撇嘴巴,“你去了,我没在。”
“没事,我主要是来看爸爸,想见你,什么时候不行?”
温雨瓷哼了声,“不是说要给我惊喜?这算什么惊喜?”
“我回到景城,先带着礼物来医院看爸爸,难道不算惊喜。”
温雨瓷语塞,啧了声,“好吧,算你说的对,你等着我马上回去。”
“顾少修,你来接她,她喝酒了!”司徒灵兰一把抢了温雨瓷的手机,冲手机喊道。
“还我!”温雨瓷嗔怒,将手机又抢了回去。
顾少修在手机那边笑,“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坐飞机一定很辛苦了,我就喝了一小杯,我自己可以。”
“她喝了一大杯!”司徒灵兰在旁边吼。
“等着,我过去接你,一会儿见。”顾少修挂断了电话。
温雨瓷用手指戳司徒灵兰的额头,“你今天吃枪药了?处处和我作对?”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司徒灵兰白他一眼,低下头去继续摆弄手中的活计。
温雨瓷凑过去,眯着眼睛笑,“嗳,是不是我哥惹你生气了?”
司徒灵兰头也不回,“滚!”
“那就是喽?”温雨瓷撇嘴,敲她的脑袋,“我哥的榆木脑袋又不是我雕出来的,这么迁怒我有意思么?”
“还说?”司徒灵兰白她,一眼幽怨,“不是因为你,我能认识他?”
“是啊,不是因为我,他会在酒吧会救你?你现在还不定怎么着了呢?”温雨瓷哼了声:“白眼儿狼!”
司徒灵兰瞠圆了眼睛瞪她,瞪了一会儿,自己倒绷不住先笑了,“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电影。”
温雨瓷又喝了了口酒:“说来听听。”
“男主和男配都是警察,一次执行任务时,男配给男主挡了一次子弹,救了男主一命,然后男配就成了男主的债主,男配动不动就拿救了男主一命的事情说事,找男主借钱啊,让男主给他替班啊,还让男主给他背黑锅什么的,后来又一次执行任务,男主迫不及待的给男配挡了一次子弹,他说啊,宁可被一枪打死,也不想欠男配人情了。”
温雨瓷冲她眨眨眼睛,“你也这么想的?”
司徒灵兰托下颌望天,“有这么一点。”
“这好办!”温雨瓷拍拍她的肩膀,“我假扮劫匪,把我哥绑了,你去救他,你们就扯平了。”
“滚!”司徒灵兰白她,“什么馊主意。”
温雨瓷嬉笑,晃晃和空的杯子,“再来一杯。”
司徒灵兰翻白眼儿,“你真是疯了,当心喝醉,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嘴里讥讽着,却还是又递了一杯果酒给她。
反正一会儿护花使者来了。
温雨瓷一口气又灌了半杯,托下巴看司徒灵兰,啧啧两声:“为情所困的女人真可怜。”
“是啊是啊,”司徒灵兰白她,“确实比不上两情相悦的女人,骚|包透顶!”
“去!信不信我泼你?”温雨瓷嗔笑,又喝了口酒,咂咂滋味:“灵兰,你手艺越来越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