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住得憋屈,卻不甘心夾著尾巴回舄水鎮,更萬萬沒想到的是,朱佾開來迎親那天,對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氣得心口痛,伏幼出嫁的第二天便領著二房、三房回去了。
必在房里的伏幼對這位老太太更是敬而遠之,她這位祖母自恃身分,厚著臉皮來認親,爹是她兒子,拿她沒皮條,但是她隔了一層,又是待嫁新娘,不想應付這位老太太,她也拿自己莫可奈何。
後來她也想通了,既然非嫁不可,像朱佾開這樣的男人,好歹相處過那麼一陣子,他不是什麼匪類還是十惡不赦的人,在京里也沒听過他做過什麼欺男霸女,縱情聲色,行事糊涂之類的事。
嫁給他,雖然說不是心甘情願,但是對她來說,壞事也不一定永遠是壞事,或許一個契機,就能變成好事也未可知。
人總要往好處想。
好吧,就算沒愛到那個分上,在她自以為的堅強下,也不是什麼事都能撐得下去的,偶爾她累了,或是在她不是那麼堅強的時候,倘若有他在,也好。
當年她年輕,覺得愛情比什麼都重要,還為此傷了一輩子的心,都重活了一世,她不會再傻得去追逐那縹緲不實際的愛情。
朱佾開想娶她,她就嫁吧。
畢竟不是很瞎的盲婚啞嫁。
成婚那天,伏幼拜別父母,伏觀背著她走出家門上了轎子,滿心不舍的送走妹妹,交給騎著高頭駿馬,一身鮮亮紅衣,引得無數人競相圍觀的新郎官。
花轎在京里大街上繞了一圈,這才入了國舅府的門。
轎子停下之後,門外傳來官媒、喜娘與賓客的的哄鬧聲,顯而易見,這位國舅爺成婚聲勢浩大,整個京師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在轎子被踢了一腳之後,轎簾被掀起,雖然還蓋著蓋頭,但伏幼明顯的感覺到眼前光亮一片。
一只修長又干淨的手出現在她面前。
她隨即將手放到了朱佾開手中。
靶覺到手中不算太柔軟的觸感,朱佾開的嘴唇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今日,他真的開心。
滿堂賓客笑語不斷,喜慶的瑣吶和二胡,還有司儀別出心裁的賀詞都不曾入伏幼的耳,此時此刻,她的世界只剩下專心,經過了一道又一道的門,听著喜娘說小心腳下,別踩空了。
進了洞房,坐帳、挑蓋頭,全都照著禮俗,喜娘趕來撒帳、唱詞,接著請新郎官起身出去拜客敬酒。
也許是因為朱佾開的國舅身分,也許是傳聞中伏幼的名譽有損,讓賓客們都沒有鬧洞房的想法,伏幼意外的守著一個很安靜的新房。
兩世為人,結婚卻是頭一遭,伏幼表面鎮定,心卻像只小鳥似的撲騰個不停。因為一夜沒睡好,一大清早又被吵醒,什麼東西都不能下肚,自覺能撐到現在還沒暈倒,真是奇跡,一見朱佾開出去了,肩膀就垮了下來。
「這鳳冠沉得很,你叫什麼名字?過來幫我卸了它。」
她看見兩個大丫鬟就在邊上,一個端莊大方,身材姣好,又長得水靈,一個有張凝脂白玉般的臉,身姿婀娜,是那種非常典型的美女。
這國舅府里的丫頭是一個賽一個比靚的,這兩個就已經是極品了,其他的不就更活色生香?
這個朱佾開倒是會享受。
她的陪嫁丫鬟除了大花、小玉和胖姑,為湊成雙數,又買了個叫叮當的丫頭,只是四個丫頭在今天這種日子都指望不上,不曾一口氣見過這麼多貴人,膽怯得手腳發軟不說,更嚴重的還拉了肚子,就連向來沉穩的大花也臉色發青,成了木樁子。
這不怪她們,都是鄉下丫頭出身,沒見過世面,沒給她當眾昏倒了事就算不錯的了,只是這麼不濟事,將來想做為她的左右臂膀、提點她事情,恐怕有些難了。
然而若沒有好使的丫鬟當耳目,她在這國舅府里勢必會困難許多。
「回夫人話,奴婢叫月繯,妹妹叫秋日,爺說我姊妹倆從今日起就是夫人的人。」長得水靈的丫頭講話斯斯文文,顯得特別有教養。
她蓮步輕移過來替伏幼卸下鳳冠和霞帔,秋日則是去吩咐外面伺候的丫鬟備水,等水來後,伺候著伏幼卸妝,又告訴她哪里是浴間、哪邊是淨房,接著便想扶著她進去。
她揮退了兩人,洗澡嘛,她自己來就成。
這個浴間非常得她的心,偌大的浴池是用大片的漢白玉鋪設而成,東西南北各有青銅制的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噴頭,不知是哪里開鑿出來的溫泉水,帶著淡淡的硫磺味,踩著階梯下去,溫度微燙,卻燙得人十分舒適。
老實說為了這個婚禮,她從昨天就折騰到現在,這個熱水澡來得及時,她光|luo著身子泡在溫泉水里,慵懶的連動一下都不想,要不是察覺到腳步聲,她差點就睡著了。
都說美人銷人魂,美男月兌得光溜溜的也戳人心肺,朱佾開的身子是象牙的顏色,健臂窄腰翹臀,從腰身以下的人魚線清晰可見的往下延伸,天吶,他居然連褲衩都沒有!
她瞪大眼楮,鼻血幾乎要從鼻管里竄了出來。
伏幼一慌亂,一股燥熱從腳趾竄到了發絲,耳根燒燙厲害,腦子里亂糟糟的,猶如有一群野貓在瘋狂亂竄,怎麼辦?她還光|luo著身在溫泉池里啊,怎麼躲……
她忘了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她的夫婿不會允許她躲開。
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手腕被牢牢擒住了,男人將她拉起,兩人的身體便貼在一起,他的氣息就在耳畔。
接著他的唇重重落下來,含住她的嘴唇。
粉粉的唇如花瓣般細膩芬芳、柔軟嬌女敕,縴柔的身子如風中輕擺的蘭花,雪白前胸如山巒般連綿起伏,彈性十足,令人不可自拔的沉溺其中,想要更多,唇舌滑過她細致的皮膚,他的血脈如同岩漿熱烈沸騰。
伏幼只覺得她的心軟軟的,仿佛汪著春水,渾身輕懶,柔情而繾綣。
用最後僅剩的理智把懷里的軟馥抱離浴池,走回內室,放在床上,朱佾開宛如對待珍品般小心的將偉岸身驅覆蓋了上去……
第十三章有了軟肋了(2)
朝陽爬上了天際線。
六個丫鬟四個主內,貼身伺候,兩個主外,還有負責跑腿的小丫頭們,眾人都立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一個多時辰了。
大婚的第二天,大花和小玉從秋日口中知曉,姑爺和姑娘是要到宮里謝恩的,只是主子們卻遲遲不見醒來,幾人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屋里頭是有聲響的,但是主子沒有出聲喊人,她們又怎麼敢隨意進去?
一只白女敕的手推搡著身旁的身軀,呢喃道,「再不起來,太陽都要曬了。」
這位爺很有那滾在床上一輩子不下來的勁頭,可今天是什麼日子?新婦進門的第一日,是要同丈夫一起去跟一家人見面敬茶的,雖說公婆都已經不在,于禮她也不能太過肆無忌憚,落人話柄就不好了。
朱佾開不情願的下了床,仍是光溜溜的,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床上的縴細白手扔了一塊不知哪抓來的布,叫他遮掩一下。
他笑得爽朗,「要叫人進來伺候嗎?」
伏幼從被褥里鑽了出來,「嗯」了聲。
朱佾開轉身喚人,听到聲音的大花和小玉先進去,月繯和秋日則是吩咐屋外的二等丫頭去將準備好的的溫水、青鹽、巾子端進來,一同伺候伏幼洗漱,朱佾開則是去了浴間後,由另外兩個丫鬟伺候著他穿衣。
原來朱佾開身邊有四個專門伺候的大丫鬟,他把兩個最得用的派到伏幼身邊,只留下春白和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