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误会,”秦风蹲下身拉开床头桌上的抽屉,“不是我收拾的,我妈收拾的,作为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这种小事上面的。 ”
清芽:“……”
秦风拿出一个玻璃罐,站起身走到清芽面前递给她,“送你的。”
玻璃罐里,无数个手工折叠的七彩斑斓的小星星。
清芽小时候也叠过。
是用一种夜光塑料的圆管折叠起来的,折一个,熟练的话大概要三分钟左右的时间,不熟练的话,五六分钟才能叠一个,看这玻璃罐里,至少有上千个。
清芽有些不可思议的抬眼看秦风,“你叠的?”
秦风双手插兜,别开目光,“怎么可能?我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和秦风在一起这么久,清芽早就能看出秦风说谎是什么样子。
他说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也不戳破,笑了笑,“就算不是,依然感激,谢谢你,我很喜欢。”
“谢什么?又不值钱,”秦风终于敢看她,“我喝了你那么多罐果茶,原本就该回报你,虽然不是我亲手叠的,但是我答应你,每一颗星星代表你的一个愿望,如果以后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就还一颗星星给我,我一定替你做到,这是我的承诺。”
清芽眼眶一热,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往前走了一步,轻轻抱了他一下,“秦风,谢谢你,你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以后哪个女生嫁了你,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轻轻抱他一下,一触即分。
秦风不知道自己是烧的太厉害还是怎样,身上一阵冷一阵热。
爱情是世上最要命的毒,他自认是天才,是最豁达,最通透的人,却始终没办法将这个注定不属于自己的女孩儿从心上抹去。
想她的时候,心情烦躁,就平心静气,为她叠了这许多个星星。
每一个星星,都代表着她的一个愿望,他希望有一天,她能拿着星星来找他,让他替她实现他的愿望。
清芽眼睛有些酸涩,转眼看别处,“你饿了没?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作为回报,好不好?”
秦风点点头,清芽转身去了楼下厨房。
秦风和厨房打了招呼,厨房的人给清芽打下手,清芽给秦风做了清淡的四菜一汤,秦风下楼吃饭,清芽向他告辞。
秦风在餐桌前坐下,懒懒说:“你自己走,我不送了,浑身没劲。”
清芽点头,“你好好休息。”
清芽带着星星离开,秦风从宽大的落地窗里看她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拿起筷子,呆呆看着眼前的饭菜。
许久许久,他一口没吃,掏出手机,将一点未动的四菜一汤拍了下来。
他要铭记,这是他曾经拥有过的温暖。
拍好之后,他拿起筷子吃饭,将四菜一汤吃的盘干碗净。
他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并且越来越强大,赡养父母,守护他的家,还要守护,永远都会埋藏在他心底深处的那个她……
回到家里,清芽珍而重之的将玻璃罐放在了最不易磕碰到的地方。
虽然她不爱秦风,但秦风是她最好的朋友,他的心意干净而宝贵,值得她珍藏铭记。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谢清翌找东西,无意中发现了那罐星星,拿在手里问她,“芽芽,这是什么?”
清芽看了一眼,走过去接到手里,“这是手工做的星星,你别动它,别摔了。”
谢清翌笑,“你送我的?”
他下意识以为是清芽想要送他的惊喜,被他无意中发现了。
“不是,”清芽说:“是秦风送我的。”
谢清翌:“……你把其他男人送你的礼物放在我们卧室里,真的好吗?”
清芽愣了下,“呃……我没想那么多,你要是介意的话,我放书房里去好了。”
清芽抱着星星出门,将玻璃罐安置在书房。
等她回来,谢清翌将她拉进怀里,“来,芽芽,我们谈谈。”
“谈什么?”看着他风雨欲来的眼,清芽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你知道秦风喜欢你吗?”谢清翌将她拉坐在腿上,开门见山。
“知道一点点,”虽然秦风从没向她表白过,但她的直觉还是告诉她,秦风喜欢她,“但是,我觉得他对我的喜欢,就像我对他的喜欢一样,只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很干净,很纯粹……”
清芽扯扯谢清翌的衣服,仰脸看他,“翌哥哥,你该不是吃醋了吧?秦风就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他就是个忠实可靠的朋友,我爱的人是你,你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这不关自信不自信的事,”谢清翌有些无奈,“原则上来说,已经结婚的女人,不应该再接受其他男性的礼物,尤其还是手工制作的星星。”
清芽说:“他说那是他买的。”
谢清翌挑眉,“你信?”
“好吧,”清芽低下头,“我不信……”
谢清翌说:“你应该把星星还给他,有朝一日,他应该把那些星星,送给他未来的妻子。”
“不行,”清芽摇头,“如果是贵重的金钱首饰,我一定不会收,或者赠送他等值的礼物,但是这些星星,是他一个一个叠出来的,是他的心血,我小时候也叠过这个,知道叠一个星星要花费多少时间,他爱玩爱闹坐不住,我想象不出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和毅力将那些星星叠好,我不能将那些星星还给他,浪费了他一片心血。”
谢清翌目光渐冷,“芽芽,你知道接受一个男人那样的礼物,代表什么吗?”
“不代表什么,”清芽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秦风知道我结婚了,嫁人了,他送我星星,只是他心情的一种发泄,一种排解,就像当初的我喜欢你一样,我不一定非要得到你,我只是默默的为你做我想做的一切,时间会改变所有,我相信有一天他会忘记我,找到他喜欢的女人。”
谢清翌皱眉,“你就这么确定?”
“对,我就这么确定,”清芽说:“我和秦风是同一类人,自己爱的人得不到,就会默默站在一边,守护他,看他幸福,他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他从没向我表白过,他知道他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翌哥哥,我知道你可能心里会不舒服,那罐星星,我可以将它锁起来,让它不见天日,但我不能还给秦风。”
“芽芽,你有没有换位思考一下,”谢清翌说:“如果是一个女人送了我那样的东西,我珍藏起来,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清芽笑笑,搂住他的腰身,“我会天天哭,可是你的是男人,你不能哭,你应该大度,应该信任我,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到大,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一个你而已,你该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谢清翌垂眸看她,皱眉不语。
“好了,翌哥哥,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清芽勾住他的脖子,晃晃他的身子撒娇,“翌哥哥,你最好了,你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只是不想伤害秦风,秦风对我也没什么非分之想,我们只是朋友,最干净最纯洁的朋友,我心里爱的人只有你一个,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她仰起脸,亲吻谢清翌的唇,“翌哥哥,你最好了,我爱你,我只爱你……”
她又是撒娇,又是甜言蜜语的用美人计,谢清翌没脾气了,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揉了下她的脑袋,“你呀!”
他相信清芽,也相信秦风,可心里还是会有那么点不舒服,毕竟任哪个男人也不希望自己老婆被别的男人惦记着。
虽然秦风现在恪守君子之礼,那是因为清芽已经名花有主,他十分确信,若是清芽前一秒恢复自由之身,后一秒秦风就能屁颠儿屁颠儿的上门来找人。
有这样一个优质又死心眼儿的备胎在,他表示亚历山大。
没办法,只能好好看着自己老婆,骗她一生一世对自己死心塌地,让所有觊觎她的男人,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机会。
清芽每个月都要回景城一次或者两次,每次从景城回来,虽然有些离别的伤感,但聊起在家时,和爸妈怎样怎样,还是会眉飞色舞,可这次从景城回来后,她一整晚都闷闷不乐的发呆。
吃完晚饭,谢清翌没去书房,回了卧室关心老婆。
他洗完澡,换了睡衣,将清芽搂进怀里,捏捏她的小脸儿,“怎么了?回了一趟家,回来之后就像谁欠钱不还似的,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清芽偎进他怀里,闷闷的说:“我每次回去,看到二哥都觉得不太对劲,虽然他对我还像以前一样,爱说爱笑,喜欢逗我,可我明显觉得他在强颜欢笑,精神也不太好,人也瘦了好多,我好担心二哥。”
谢清翌揉揉她的脑袋,无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