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仙房里的嬌兒(下) 第11頁

他敏感地悶哼了聲,將不安分的她牢牢鎖住,省得一點風吹草動就擾動他的。

「四爺,太緊了……」她幾乎是埋在他的胸膛上。

他立刻松手,翻身坐起。

「四爺?」她不解的跟著起身。

「我睡不著,到外頭走走。」再待下去,他就要變成野獸,連獠牙都快冒出來。

「是我讓四爺睡不著嗎?那我繼續打地鋪就好。」她趕忙掀被下床,卻被他輕拉住手,感覺他將額頭貼在她的肩上。「四爺?」

「染梅,你可心甘情願當我的妻?」

盡避不解他為何問,但她還是堅定地應聲,「嗯。」

「介意我當一次畜牲嗎?」

「……嗄?」她是不是听錯了?

正疑惑之際,突覺眼前一花,她已被推回床上,眼前的四爺,長發垂落,映襯得那雙黑眸熠亮生光。

「我想要你。」

染梅呆住。怎麼她打消念頭,四爺反倒是動念了?

慕君澤輕柔地吻上她的唇,像陣綿柔的細雨,沒有掠奪強迫,只有訴不盡的溫柔。

她幾乎屏住呼吸,但他的吻像是帶著火焰,教她渾身不自覺地發熱顫抖著。

「怕嗎?」

「不是,我……」她是羞赧得不知所措。瞧見他褪去了衣衫,那厚實的胸膛,教她想起她曾目睹他赤果的模樣,鮮活的記憶翻飛,教她羞紅小臉。

「我不該在這當頭起念的,可是誰要你老在我懷里蹭著……你說,你是故意的吧。」他大手滑入她的衣衫底下。

她驚呼了聲。「才不是,我只是想窩在四爺懷里而已!」四爺的手、手……

「你應該拿出你剛剛的氣魄才對。」

「……用完了。」她的勇氣不多,已經告罄。

第11章(2)

就在他褪去她的衣衫時,她幾乎停止了呼吸,渾身僵硬不敢動,羞赧欲死,懷疑自己剛剛怎會有勇氣想完成他的心願。

「沒關系,不需要氣魄,你只需要感覺,你就會發現我有多愛你。」

瞧他目光往下,她羞赧地伸手遮著他的眼,卻沒想到他的吻竟往下而去。

「四、四爺!」

「噓,可別把人引來欣賞,我可不允。」

「可、可是……」她渾身輕顫著,因為他的吻而顫栗不休。

「還有,我要告訴你,」他輕輕地拉開她的手,輕吻上她的唇。「你很美,迷得我神魂顛倒,所以我也要讓你嘗嘗神魂顛倒的滋味。」

染梅直睇著他,心跳如擂鼓。她應該抗拒的,可她卻像是著了魔,違逆不了他,任由他在身上興風作浪,引領著她嘗到何謂銷魂。

癘窸窣窣……輕微的布料摩挲聲干擾著她,可是她很累,想再歇一會,不想太早清醒。

接著,耳邊依稀听見低柔的哼歌聲,那嗓音非常醇厚,在耳邊回繞著,教她不自覺地漾出笑意,突地像是有什麼咬上自己的唇,柔軟又溫熱,教她不由得微張口,豈料卻是迎接一場狂風暴雨,教她驀地張開眼。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深邃的眸,狂亂而性感,一如昨夜……記憶翻飛出教她羞赧的畫面,教她心跳如擂鼓,卻無法拒絕他的吻。

他吻得又野又狂,溫熱的掌心踫觸著她,讓她身體一陣陣的輕顫。

「不可以。」她虛弱抗拒著。

「為什麼?」他低啞笑問,甚至去拉扯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驚呼,死命抓住唯一的遮蔽物。

她知道,被子底下的自己是不著寸縷的。

「四爺……」她細聲求著。從窗縫透進的光線可以知道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他們實在不應該再待在床上,否則會教人看穿的。

「昨晚不是大膽地邀約著,怎麼一早醒來就變了樣子,真是太可惜了。」他一臉不甚滿意地撇著嘴。

「昨晚我、四爺明知道我在想什麼。」事實上,後來她已經打消念頭,反倒是他興起的。

「你把我和令尊重迭在一塊了,對不。」他親吻著她的頰。「你怕拖累我,對不。」他也曾經經歷喪親之痛,可以理解她的自責和愧疚,理解她害怕一再牽累身邊的人,他何嘗不是如此。

染梅怔住,沒想到他竟心細如發至此。她亡命千里,是父親拿命換來的,然而如今卻又因為她而連累四爺,要她如何不自責。

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千金,除了琴棋書畫,根本沒有派得上用場的技能,一旦落難,就只能倚靠他人,連累他人。

「染梅,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切有我在,放心依靠著我,往後你的喜怒哀樂,我都概括承受,再撒潑再放肆都無妨,別把苦往心里藏。」他親吻著她的額,像是烙下他的承諾。如今把這事再談一遍,只是要她記得,務必記得他就在她的身邊,撐著同一片天,她無需獨自承擔。

「可是四爺……我真的好沒用。」抿著唇,忍著淚,不想讓這些悲傷無止境地凌遲自己。

「怎會?待咱們回京,你要學的事可多了。」

「我?」

「好比打理書肆。」

「賣婬書婬畫?」她可不可以不要?她的內心真的有一部分很過不去,而且爹在天之靈要是發現她做這般傷風敗俗的買賣,肯定會以她為恥。

「我說過多少次了,換個角度去欣賞,你會發現里頭藏著許多趣味。」他咂著嘴,對她的用詞極度不以為然。

「喔。」嗯,也對,她也該換個想法才是,不然對那些作者太失禮了。

「然後你可以再學學怎麼服侍我。」他邪惡地,不著痕跡地撩起被子。

「嗄?」服侍?她得要服侍他?

「嗯……好比再大方一些……」

「啊!」染梅失聲尖叫,搶回自己的被子。「四爺!」

太過分了,天都亮了,怎麼可以還這般縱情恣欲!

「嗓門這麼大也是別有風情,但是你不怕把玉銘給引來?」他懶懶壓著她,就愛看她卸下沉穩,一臉無措的模樣。對,他就愛她什麼都不會,懂得愛他就好。

染梅聞言,倒抽口氣。「四爺,快起來,我要穿衣。」那門是沒栓子的,玉銘姑娘要是撞進來,那那那……

「好啊。」他也很干脆地起身。

「四爺,你先到外頭等我。」瞧他已經穿戴整齊,小手從被子底下探出,輕推著他。

「我昨晚可沒有一處遺漏,你現在矜持已經來不及了。」他托著腮,蹺著腳,欣賞她小臉漲紅的模樣。

染梅心跳紊亂,想起昨晚他的瘋狂,雖說她知曉周公之禮,可是她沒料到他會那般放肆地吻過每一處。

「想起來了?」

她回神,羞惱地再踢他一腳。「出去啦!」

「偏不出去。」他快一步閃過,起身準備扯被子。

「四爺,你要做什麼?」非得戲弄她到這種地步?

「難道你不知道一報還一報的道理?」他笑得滿臉邪惡,無比得意。「當初你掀我被子,如今就輪到我如法炮制!」

正當搶被子大戰開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玉銘的聲音,「七郎!」

門內兩人,一個笑得壞心眼,一個則是不知道要把自個兒藏到哪去,不一會慕君澤才應聲。

「玉銘,抱歉,吵到你了。」

染梅聞言,稍稍寬心,心想他再惡劣,也不可能真讓玉銘進房。

「不,我來是要告訴你,剛才咱們一伙人入江捕魚,發現江上有船只朝這兒來。」

「可是有著軍裝?」

「沒有,穿的是深色的常服。」

慕君澤暗叫不妙,虧他正努力地讓染梅卸下煩憂,沒想到壞消息乍到。

「四爺?」從對話中,染梅察覺來者必定是追兵。

「換上我差玉銘替你買的衣物吧。」他笑道。

懊來的總是會來,逃得過是幸,逃不過……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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