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父母关心的询问,她怕自己再吃下去,泪水会情不自禁落进碗里,勉强扒了几口饭,放下筷子,伸了个懒腰:“好累啊,我先去睡了,明天不要喊我哦,明天我休息。”
“明天不是周末啊,怎么会休息?”甄老爷子纳闷地在身后问道。
“我提前完工,领导奖励我的好不好,给我放了一周的假!嘻嘻!”
“那你洗了澡再睡啊!”甄母在后面心疼地提醒道。
“上午出发前才洗的,懒得再洗了!我先睡了哦,晚安。”
敷衍完老爸老妈,刚走进自己的卧室,百合的眼泪终是从眼眶里滚了下来。
自己太不争气了,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领回家绝对可以让爸妈满意的女婿,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又成了那个没用的弃妇。
年与江不小心就受了凉,还好他一直有锻炼身体,在酒店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感觉到浑身舒畅了很多。
可是待他正准备上床休息时,小高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年总,对不起,我办事不力。下午让铁道部的同志帮忙查甄小姐的下落的时候,我一时着急,只让他查了下她是否有买X市到拉萨的火车票,查到之后一时高兴就先给您汇报了。”小高在电话里,是非常少见的带着诚惶诚恐的低沉语气。
“嗯?怎么了?她没来拉萨?”年与江脸上立刻晴转阴,皱着眉狐疑地问道。
“刚才铁道部的同志打电话过来说甄小姐在买了去拉萨的火车票之后,又买了一张从X市回Q市的动车票,两趟车几乎是同时发车的,而且没有查到她退票的记录。”小高如实汇报着因为自己的疏忽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买了两张?都是她自己的名字买的?”年与江顿时觉得头顶上乌云密布,这丫头是不是知道自己会找她,故意摆得迷阵吧?
“是的,而且都是买的单张,现在根本查不到她到底上了那趟车。”小高为难地说道,等候着大领导的责备。
“行了,我知道了。你找人明天开始在Q市她能去的地方都守着,不管是回家了还是回研究院上班了,都记得立刻告诉我。先这样吧,有消息再告诉我!对了,记得也去海景房那边看看。”年与江敲了敲有点沉重的额头,挂了电话。
这个丫头,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心眼了?是无心的还是故意跟他作对?
先买了来拉萨的,然后后悔了,又买了回家的票?买了拉萨的票之后,转身正要走,有人让她帮忙买张去Q市的票?那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身份证?上了飞机都不会再核对票证信息,火车上会查吗?
年与江陷入了令他无限恼怒的猜测里!
臭丫头,就算是生气,也用不着这么折磨人吧?
有气你应该冲我发啊,你跑这么远,怎么出气?
看来是不想出气,那好,你不出气我出气!
等我找到你,你就死定了!
第二天年与江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感冒不但没有转好,居然加重了!
自己的身体一向很健康,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人暖床暖得反倒娇气了?
还是,被那小女人给咒的?
不过,既然来了西藏,与其这样没着没落地等着她,不如先出去转转。
以前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开会,考察,要么就是陪着领导出席活动,这还真是第一次为公事之外的事来。
年与江又冲了个热水澡,整理了一下便走出了酒店。
在布达拉宫转悠了一上午,瞧着一拨一拨的人身匍匐在广场前向着布达拉宫虔诚膜拜的时候,年与江微微地眯起了眼。
这座宫殿,在千万人眼里之所以神圣,大多是因为这里有几百年的宗教气氛.
可年与江却不以为然。
这个宫殿最初得以建立的原因,是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的宫殿。
可是,有的女人喜欢这巍峨富华的宫殿,有的女人要的,却是一心一意的爱。
只要一心一意的爱!
他自己建不起这样的宫殿的时候,他的女人却不满足他的一心一意,待如今他功成名就可以挥金如土的时候了,他爱的女人却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
一个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爱一个女人,到底给她什么她才满意?
年与江自嘲地苦笑,自己的思维都快赶上他那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小女人了。
可是,他的女人在哪呢?
年与江随后拍了一张布达拉宫的照片,湛蓝的天空上几朵纯白色的云,跟底下神圣的白色宫殿相互辉映,庄严而不失美感。接着,他把照片发给了百合,即使他知道她的手机还处在关机状态。
但是他确定,她总会有看到的时候。
随图配了一句简单的文字:我的公主,你喜欢这样的宫殿吗?
做完这一切,年与江突然嗤笑,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发烧了,竟然也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穿过马路,坐在布达拉宫广场的台阶上,感受着晌午有点炙热的阳光,他却没感受到晒,只觉得浑身暖融融的,沉重的大脑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百合一觉睡到大中午,浑浑噩噩的起来发现爸妈都不在家,餐桌上的饭菜还热乎乎的。洗漱完随便吃了两口,就坐到了自己卧室的电脑旁。
想了一夜,还是决定休息几天之后回研究院工会上班去,否则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家里人解释。自己回来之后,年与江自然知道原因,想必局工会丁主席那边也不会贸然地来责问她怎么会不辞而别。
不过责备也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比让她的身心受到那么大侮辱更值得让她在乎的呢?
正要打开手机给哥哥甄百扬打个电话,想起昨天新办的手机卡,她直接取出旧卡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年与江在酒店醒来的时候,是被小高的电话吵醒的,他才惊觉自己从布达拉宫回来之后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
“怎么样?”
“年总,昨天X市到拉萨的火车已经到站一个多小时了,没有查到任何甄小姐的消息。另外,今天派人在她们家和研究院以及海景房都守点,也没有看到她,倒是见她父母出出进进的。”
“意思是她消失了?”年与江的眉毛直接拧了起来,幽深的眸子瞬间迸发出危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