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詐婚 第24頁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自己已逐漸對那冷酷的男人改觀,發現他其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冷冰冰,相反的,他是一個極有肩膀與擔當、懂得如何保護家人的男人。

記得有一次,自己經過他的書房,偶然听見他那兩名重女輕男的叔叔,在對他說喬唯恩的壞話,原本自己是想沖進去罵人的,但卻听見他對那兩個討人厭的家伙冷聲撂下了警告一一要是他們再多說一句關于喬唯恩的碎語,就別怪他親自動手清洗他們的嘴巴。

從那時候起,他就想,嗯,有這樣一個能力卓越、實力本事都異常強大,能夠無時無刻罩著自己,保護媽咪的父親,似乎也挺不錯。

「我……」她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在開口之際,猶豫遲疑的頓了下,之後,她像是掙扎考慮了許久似的,躊躇的咬唇開口,「司爾……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挑高眉,跳下了梳妝椅,在她房內的小沙發坐下。

「一個男人……為什麼會在看到另一個男人接近他已分開多年的女人時,突然發怒生氣呢?!」她迫切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想知曉黑言邇那莫名的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她知道,她不該問孩子這些問題的,可是,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商量,也只好找上一向早熟、聰慧,總是能察覺、觀看到事情另一面真相的兒子詢問了。

「嗤,這什麼問題啊,答案不是很明顯嗎?不就是在吃醋嫉妒啊!」害他以為是什麼高深的困難學術問題,居然是這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幼稚問題。

「吃、吃醋嫉妒?這怎麼可能?」她難以置信的瞠大眼,仿佛心底一直以來被迷霧掩蓋籠罩的問題癥結點,終于被人解開。

他怎麼可能會為她吃醋,他對她不是從來就沒有關心在意過嗎。

「怎麼不可能,男人是雄性動物,當另一個雄性動物突然出現在他所屬的領域中,企圖爭奪他領域里的雌性,產生憤怒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這在動物百科里有說過啊,你不知道嗎?再說,雄性本身就具有對侵犯領域的雄性有強烈攻擊性,所以……」

再來是一連串對于動物在天性上的精闢講解,但喬唯恩卻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他……因她吃醋嫉妒?這真的可能嗎?

她撫著被咬傷的下唇,不禁強烈的懷疑起來。

可昨日那個憤怒激烈、飽含了強烈霸佔意味的索吻,卻始終來回盤旋于她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陰雨的午後,細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花房玻璃屋頂上,花房里,喬唯恩握著畫筆打算二度修改預備交給出版社的畫稿,但腦中,依然不時回蕩起喬司爾所說的話。

答案很明顯啊,不就是吃醋嫉妒嗎……

真的如司爾所說的,向對她冷謨、毫不關心的他,會因為別的男人對她的示好,繼而產生了妒意?

搖搖頭,她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不,不可能,他從來沒有表現過對自己的在意,怎麼可能因為她與別的男人接觸而吃醋嫉妒呢?一定是司爾說錯了,更何況,她已經承諾過,不會再與他有牽扯,即使他真的因為方文的出現而心生嫉妒,她也不能再對他付出真心的……

「你是……喬唯恩喬小姐?」驀地,身後傳來一個粗獷的中年男人聲音,將她由沉思中喚醒。

「你是?」她轉身,瞧見一個身材肥胖、身著西裝的中年禿頭男子,正滿臉笑容的背手站在花房門口看著她。

「喔,我是言邇的堂叔黑潤吉,哈哈哈,你跟他們一樣,叫我堂叔就好。」

他笑咪咪的介紹自己的身份,之後,跨步邁進花房朝她走來,「我一直都很想找機會見見你,沒想到今天居然有緣在這里遇見。」

「堂叔?」喬唯恩聞言不禁有些錯愕,她從來沒听黑言邇說過他有堂叔,就連以前未離婚前,也未普見過他,但基于禮貌,她還是有禮的朝眼前的中年禿頭男人點頭問好,「您好,很高興見到您,您是來找黑……言邇嗎?」

「是啊,听說前陣子他人出了些事,好不容易平安回來,我是特地前來探望他,順便送來公司財務報告的。」

黑潤吉故意裝出一副關心晚輩的慈祥長輩樣,嘆口氣道,「真沒想到,居然有人如此歹心要對付他,幸好他人沒事,只是受了些輕傷,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是嗎?你……」正當她想開口接話,卻突然被人出聲打斷。

「我還真沒想到,原來黑家旁支、關系一向與我疏遠的堂叔您竟然會如此關心我的安危,真是令我感到既意外又驚喜,我還以為,這世界上,最不希望看見我平安回來的人,就是堂叔您了?」

不知何時,黑言邇步進了花房來到她身旁,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腕,慢慢將她扯向自己身後,企圖利用自身高大的身軀,遮擋她嬌小的身影,不讓她暴露在黑潤吉那居心不良、不知打著什麼算盤的偽善嘴臉前。

「哈哈,說什麼呢,言邇,即使是遠房的堂叔,也是很關心你們這些佷子的,見到你人沒事,真是太好了。」黑潤吉哈哈的笑著走近,伸手欲拍拍兩人的肩膀,以彰顯長輩的關愛。

黑言邇卻在他即將觸上喬唯恩肩膀時,直覺地反手揮格開他的手,不讓他踫觸到她。

見到他那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強悍保護姿態,黑潤吉眼底精光一閃,似乎看出了什麼端倪,但他掩飾得極好,隱藏在笑容底下。「哈哈,別緊張,堂叔沒有惡意,只是想跟喬小姐打招呼問候一下而已。」

「是嗎?沒有惡意?我還以為,堂叔的惡意表現的很明顯呢,見到我平安沒事回來,想必您一定很失望吧?」

他譏誚的揚起嘴角,察覺到身後小女人不安分的欲掙月兌他大手鉗扣的動作,他微微擰了下眉,收緊了擒握住她手腕的手,無聲警告、制止她莽撞的行動。

「畢竟,那麼精心籌劃的計謀,最後竟落得失敗的下場,您的心情一定很難過吧?不必難過,既然您送了那麼份大禮給我,那麼,禮尚往來,身為佷子的我,也會準備一份不輸于你的精彩回禮的,您大可……敬請期待。」

他冷諷的回敬了他幾句,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而後黑潤吉終于斂去了掛在臉上的虛偽假笑,沉下了一張老臉。

「喔?那我等著你的「回禮」嘍,到時,就看誰有本事消化彼此的「贈禮」。」他眯起狹小的眼,撂下話後,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輕瞥黑言邇牢牢牽握住喬唯恩的手一眼,露出一抹冷笑。

「對于來路不明的陌生人,你都是這般沒有戒心,隨便與之談話的嗎?」倘若不是他在書房落地窗前,見那假錯送報告之名,特地來黑家大宅探查他傷勢的黑潤吉來到她所在的花房,緊急拋下手中未處里完的事務趕來,只怕她已被黑潤吉設計陷害,步入對方所布下的危險陷阱里。

「我只是安靜的坐在這里畫稿而已,是他自己跑來跟我說話的……」她咬著唇,揉著被他握痛的手腕,喏喏低頭道。

「總之,小心那個人,不要隨便接近他,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和善無害,日後,若有機會再見到他,你自己當心注意。」他沉聲警告她,而後,發現她一直揉捏著自己手腕的動作,忍不住蹙起後眉,「你的手怎麼了?」

「沒……沒事。」她將手藏在身後,不想讓他看見手上的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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