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當年是烏鴉(上) 第19頁

哼!她可是新入門的大少女乃女乃,誰敢擋她!

阮芝瑤要雙喜替她精心打扮一番後,便趾高氣揚的前往綺羅苑,她本以為能暢行無阻,不料她錯了。

兩名隨侍又高又壯,看來魁梧威猛,且神態漠然,雖然依禮行禮,但顯然只听褚司容的命令。

「抱歉,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交代誰也不許進。」守衛就像座吃立不搖的小山般動也不動。

「依禮俗今早該去跟長輩奉茶,他不該陪我去嗎?」阮芝瑤咬牙切齒的反問。

「這事我們無法代替大少爺回答,也請大少女乃女乃勿為難,若是傷到大少女乃女乃,我們也只能請罪了。」兩人拿起長刀擋路,眼神冰冷。

他們是褚司容近日特別挑選的貼身侍衛,也只听命于褚司容。

第六章棒打鴛鴦各婚嫁(2)

胸口一陣窒悶,阮芝瑤眼底冒出怒火,氣得她轉身就去向褚臨安告狀,沒想到婚前積極和善的褚臨安態度一變。

「他最近煩心的事太多,你知道的,國事總在家事前,你就耐心點。」措臨安的口吻敷衍,就他而言,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便不想再逼大兒子太緊。

「可是……」她還想說。

褚臨安笑著舉手制止,「爹相信你絕對是個才貌德慧兼備的好媳婦,爹還有事要忙,你出去吧。對了,奉茶什麼的也免了,你昨天也累了,回房休息,是一家人了就不必客套,我會跟你大娘說。」笑笑的說完,立即回頭凝神細讀書桌上厚厚的卷宗。

阮芝瑤本還想說什麼,但見公爹如此專注,只好憋著一肚子氣步出書房,雙喜則小心翼翼的陪在身後,吭也不敢吭一聲。

阮芝瑤的臉色很難看,在進褚府前,她可也打探過了,鞏氏、牧氏、賀姨娘在褚府都不算能全權作主的人,真正有權說話的是褚臨安,但公爹的態度已擺明要她當個識大體的媳婦,那她在褚家不就孤立無援了?

遠遠的,一名不似丫鬟穿著的清秀姑娘迎面走了過來,一襲粉綠綢緞恰如其分的烘托出她的秀麗婉約,但也只能算是小家碧玉,說不上大家閨秀的氣度。

阮芝瑤不識她,但巧兒卻很清楚身著一襲粉紅綢緞、剌繡精致上好裙裝的女人,便是今後要跟她共事一夫的天之驕女阮芝瑤。

巧兒走到她身前站定,依禮一福,「姐姐好,妹妹是巧兒,方才要去給姐姐請安,不料姐姐不在景陽園……」

「慢著!」阮芝瑤听她姐姐、妹妹說個不停,已知她的身分,原本就不悅的心,如今火氣更旺。

「誰是你姐姐?哪來的涎臉?難道府里都不教規矩的嗎?你不過是個通房,我才是嫡妻主母,以後你得自稱奴婢,喊我一聲大少女乃女乃。」

見她趾高氣揚,巧兒也只能忍住心中的不平,擠出笑容,「是,大少女乃女乃,不過奴婢好意提醒大少女乃女乃,奴婢是守本分的,大少女乃女乃不用費氣力在奴婢身上,倒是老爺跟大少爺怎麼想比較重要。」

聞言,阮芝瑤蹙眉看著她。

「大少女乃女乃,奴婢退下了。」她再行個禮,越過她離開。

阮芝瑤回頭看著巧兒的背影,巧兒剛剛的一席話分明是點白,她很清楚自己在褚臨安、褚司容那都討不了好——看來這個通房並不如表面的簡單。

「大少女乃女乃要回房休息嗎?」雙喜見她站著不動,忍不住開了口。

「不了,既已嫁進這個家,總得見見一家老小,找些信得過的心月復,那在這里的日

子就不至于太難過了。」她高傲的抬起下顎,決定先去澄園跟老太太請安。

阮芝瑤畢竟出身名門,個性雖然嬌了點,但懂得應對手腕,與鞏氏、牧氏、賀姨娘,甚至是褚司廷、褚芳瑢都相處得還算不錯,唯獨跟最重要的另一半就處得不怎麼愉快。

「慢著,你又要出門!」褚司容可以天天避著她,但她也有辦法在府里埋下眼線,天天匯報他的行蹤,讓她能及時攔下他。

褚司容冷眼看著在大門前攔阻他上馬車的阮芝瑤,「你在做什麼?我要上朝。」

「爹跟我說了,你剛成親,所以皇上準你的假,太子那也由其他人代理。」她咄咄逼人的說。

「那是我的責任,還有,我不需要一個質疑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妻子!」

「你!」她氣得語塞。

看著他再次丟下她,坐進馬車揚長而去,阮芝瑤心中的火氣直冒。

成親十天有余了,但兩人還成不了名副其實的夫妻,他究竟意欲為何?!

馬車里的褚司容很急,第一次這麼急著想進宮。他听說爹代太子向皇上要了幾天假,希望能跟新納的才人好好相處、培養感情,而皇上準了,所以這幾天他只能忍、拚命忍著想知道鞏棋華消息的,忍到太子應該恢復課業的今日。

其實這幾日進宮已從太監宮女那听到一點消息,都說太子對新的鞏才人相當冷淡,這兩天還找了些心月復安排花樓的花魁進宮狂歡,只是瞞著皇上。

成親不過十多日,那個荒唐太子便已丑態畢現了嗎?

憂心忡忡的上朝退朝,褚司容急匆匆前往東宮,卻沒看見應在書房候著的陳嘉探。「褚大人來了,請往這里走。」

在一名太監的引領下,褚司容來到臨湖涼亭,就見陳嘉葆已經在喝酒。

「太子。」他眉頭一皺。

「別說廢話,本太子今天沒心情讀書。」陳嘉葆看到他,隨即揮揮手示意他坐下,接著沒好氣的道︰「你那個表妹是怎樣?成天愁眉苦臉的,連踫都踫不得,每次剛抱一下,便整個人要暈過去的樣子,再不就是喘不過氣,煩都煩死了!」

「太子要憐香惜玉啊。」他忍住心里的怒火,笑著說。

「本太子也想啊,但我是男人,我想做那件事,她卻無法配合,我能不生氣嗎?」陳嘉德愈說愈是一肚子火,「你說說,她在你家就那個樣?」

褚司容努力掩飾心中的不舍與心痛,正色回答,「她小時候生過重病,自此留下病謗,本就是虛弱的身子。」

「該死,那本太子不就娶錯人了。」他氣得猛捶桌,好不容易才多納一名美人卻不

「不是這麼說的,太子,宮內不是有各種珍貴藥材,讓她補補身子,她身子一好不就能好好伺候太子了。」其實他一點都不想讓棋華伺候太子,但再這樣下去,性情殘暴的太子可沒耐性護花,屆時她受的苦將會更多。

比起清白,對他而言,她活著更重要。

陳嘉探撫撫下顎,「也是,好!我就好好替她補一補。」

褚司容只能微笑,即使他的心在淌血,仍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

當日,陳嘉葆宣太醫仔細替鞏棋華把脈、開補身藥湯,一邊告知鞏棋華是褚司容提議的,說他們表兄妹情義深重。

「是大表哥要殿下找太醫來的啊。」待太醫離開後,鞏棋華才幽幽開口再度確認。

「是啊,也是,本太子怎麼笨到不會先幫你養好身子再好好疼惜你呢。」陳嘉葆握著她的手,突然覺得她雖然病懨慵的,但就是有股楚楚動人之態,讓他心癢難耐。

碑棋華很難形容知道這消息的感覺,傷心嗎?不,她知道他是為了她好,當初那封信便是要她好好活下去,偏偏她對太子的抗拒是打從心底的,她也無力。

于是接下來的日子,一盅盅的高檔昂貴補湯盡往鞏棋華這送,這讓太子妃跟其他才人、選侍、淑女們眼紅。

一來,這個鞏才人剛進宮就臥病在床,也沒替她們這些姐姐們端上一杯茶,這會兒還讓太子低聲下氣的寵著,眾女早已憋了一肚子氣,又打听到太子連圓房都沒有,便這麼珍惜的給她補身,更是火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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