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不说话,直接将抽屉打开,果然从里头找到一瓶消炎的药水,还有一瓶双氧水。
趁着俞霏烟没有醒过来之前,她取来棉签沾上一点双氧水,赶紧给她收拾起掌心的伤口。
消毒的过程一定会吃不少苦头,赶在她醒来之前将事情做好,至少可以给她减轻一点痛苦。
她其实没办法为她做些什么,只能在能力范围之内,做些事情好让她过得舒服些。
等会她醒过来,她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说服她给丫丫检查一番?那个探测笔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这不过是个开始,以后呢?
以后,丫丫和杨医生是不是真的会用她的脑细胞来做研究,甚至直接拿她整个人来当试验品?
这些事情名可不知道,也没办法给她些什么保证,可以,她真的不知道等会要对她说些什么。
为什么总有一种在欺骗她的感觉?尤其,连她都不知道丫丫的办法是不是真的可以行得通,更不知道丫丫到底有没有机会用上她的治疗方式。
将俞霏烟右手掌心里那些伤口消毒,再抹上消炎药水之后,正要将她另一只手拿过来,不想名可一抬头,竟看到俞霏烟已经睁开眼眸,此时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
“你……”她想说话,但一看到锁在她四肢上的东西,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听到她的声音,南宫雪儿总算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名可:“那个探测笔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有一点点辐射,你等会放在她的脑袋上,我会告诉你要放在哪个位置,不要……”
话说到这里,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名可赶紧将食指放在唇边给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一定会忍不住尖叫出来。
她……居然看到俞霏烟睁着双眼,正在一瞬不瞬盯着名可。
“我……我们没有恶意的。”南宫雪儿吓得下意识走到名可身边,揪上她的衣襟。
她和俞霏烟不怎么熟,他们说她脑袋瓜里被植入了病毒之后,行为就不受自己控制了,不远处的病房里躺着的秦未央,还是被她折下一根树枝刺伤的。
她是个杀手,还是很厉害的那种,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名可看了南宫雪儿一眼,轻轻拍了拍她揪住自己衣服的手背,才看向俞霏烟。
不等她开口,俞霏烟已经淡淡道:“是不是要用得上我的脑瓜了?”
名可看着她,想说点什么区安慰,但,这时候却忽然发现,不管自己说什么,事实就是事实,说再多也改变不了。
说一些没办法去改变的事情,和撒谎有什么区别?
最终,她只是点了点头,便走到病床边坐了下去,执起俞霏烟另一只手,继续给她手掌心的伤口消毒。
南宫雪儿已经退回到自己的笔记本前,刚才那么害怕是因为没想起来俞霏烟的手脚都被锁住,根本伤不到她,现在反应过来,自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不过,看到俞霏烟现在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她心里也不好受。
或者说,现在不管是谁看到她,只怕心情都好不起来吧。
她现在这样……确实很可怜。
“杨医生现在真的找不到办法,可以将你脑袋瓜里的病毒除去。”还在给俞霏烟上药的名可忽然轻声道,不打算隐瞒,就只能跟她坦白:“一年前,丫丫写了篇论文,是关于脑细胞再生和替人类互换脑细胞技术的,那篇论文杨医生看过,甚至,似乎特别感兴趣。”
俞霏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坐在床边给自己上药的女孩。
名可继续柔声道:“丫丫或许真的已经掌握了这样的技术,只是这里并没有足够的设备,但杨医生可以为她将一切准备好。不过,就算我看过她的论文,也觉得理论上可以,但也不过是理论而已。”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才继续道:“她没有在人体上试过,只是拿动物做过实验。”
“我曾经成功给一批小白鼠试验过,抽取了她们小部分的脑细胞,那批小白鼠后来都活得好好的,行为上也没有太多异常之处。”一旁的南宫雪儿忍不住道。
“所以,你们也打算将我和小白鼠一样,试试看能不能将被感染了病毒的脑细胞抽去?”俞霏烟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沙哑得很,哑得几乎出不了口。
“我会努力让你的脑细胞在最短的时间内再生。”南宫雪儿又道,只是被名可瞅了一眼之后,自能咬着唇沉默了下来,不敢再乱说话,怕刺激到俞霏烟。
名可看着俞霏烟,眼底虽然有着怜惜,话语却始终平静:“我知道你心里会难受,觉得自己的地位和小白鼠没什么区别,但,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是非常情况,当然,这只是最后的选择,也许还没有机会去选择。”
先不说丫丫的手术是不是真的可以成功,就光是北冥夜和南宫烈这一关,她就不一定能闯得过去。
所以说,现在说这些还是太早,不过,有些话却是必须要先和她说明白的。 百度@半(.*浮)生 —名门挚爱:帝少的千亿宠儿
将双氧水和消炎药水收起来,名可回到床边坐下,看着两眼依然没有多少神气的俞霏烟,认真道:“不管怎么样,只要杨医生找不到救治你的办法,拿你来实验这种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俞霏烟还是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名可看了南宫雪儿一眼,再看俞霏烟时,眼底染上了几分无奈:“不管怎么样,先让丫丫给你检测一下脑袋好不好?”
检测笔拿在手里,她温言道:“这东西有辐射,对人体不好,但,丫丫亲自拿过来了,至少说明她确实有诚意。霏烟,你现在这模样……”
“佚汤是不是真的死了?”忽然,俞霏烟动了下龟裂的唇瓣,轻声问道。
名可微愣了下,还没来得及说话,南宫雪儿已经开口道:“那边一个病房里养着一个受伤的男人,听说是受了内伤,现在病情稳定了,只是人一直没什么精神,有点……”
她看了名可一眼,名可淡淡道:“你想说,有点行尸走肉的感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