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龙楚寒已经向自己保证过,以后不会有人再去动爷爷,可是,让名可难受的时,有些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
又不知道在外头站了多久,她才忽然转身,向北冥连城招了招手。
北冥连城还是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与她一起看夜空。
这么高大的男人站在身边,或多或少会给人一种安全感,名可吐了一口气,不可否认,他和北冥夜,甚至还有个龙楚寒,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稍稍多几分安定的。
“有件事情我问你,你必须要给我答案,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从此以后,我跟你绝交。”她淡淡道。
话语很轻很轻,可就是这么轻柔的几句话,让身边的男人顿时脸色一沉,彻底愤怒了起来。
“绝交”这两个字是这么容易用上的吗?她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可是,他清楚这女人绝不会随随便便说出绝交这种话,这事情于他来说一定很为难。
名可不忍心看他的脸色,她别过脸看着外头,明明心情沉重得很,却只能佯装出一脸轻松,轻声道:“夜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从哪些途径查出来的?你一五一十告诉我,不可以漏掉其中任何细节,尤其是至为关键的那些,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北冥连城握着护栏的手猛地收紧,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会为难他,他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她。
名可也不回头看他,只是趴在护栏上,撑着自己下巴:“五分钟,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事情整理一下,你愿意告诉我最好不过,如果不愿意,以后我做我的事,你做你的,我们散伙。”
北冥连城依然不说话,哪怕生气,也只是用力盯着她的侧脸。
名可不说话,说好了五分钟,所以,她给足他时间去挣扎去犹豫。
其实,她不知道时间,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五分钟差不多要到了,所以,当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便忽然回过头来看着他,浅浅一笑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以后……”
“你父母的车祸是人为的,我从当年一张旧报纸的照片里头把名敬华的模样拼凑出来,老大顺着这条线找到你。”
名可闭了闭眼,暗中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牵上他的大掌,柔声道:“既然都说了,那就说得详细一点,说完再骂我,好不好?”
北冥连城有没有骂她,这事后来就连他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这女人把她拉回房间,关上所有门窗,便拉来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坐在他跟前,一直盯着他,让他把事情仔仔细细说出来。
名可眼底的平静,也因为他的话一点一点被打破。
她爸爸妈妈果然就是被人害死的,北冥夜也早就找到那个人,只是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半句、
原来,他早知道这么多……
她不怨他瞒着自己,瞒她也是为了她好,她心里清楚,但,作为当事人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她要是不管,她就枉为人女了。
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情绪压下去,才深吸一口气,盯着他道:“那现在……赵清福是不是还在你们手里?”
北冥连城看着她,依然不大愿意和她说起这些事情。
他不想背叛老大,可是,心里也清楚,如果自己不说,这个女人一定会想其他办法,也许她会去求龙楚寒。
但他不确定龙楚寒是不是真的能帮她,应该说与其她去求其他人,他宁愿这件事情由自己来做。
好一会他才点了点头,淡淡道:“逃过一次,被逮了回来,现在在基地里。”
名可心里其实乱得很,但最终她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了,又看着北冥连城,想想才笑道:“既然在基地,那这件事我现在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可不可以拜托你先帮我做一件事?”
北冥连城不说话,只是冷冷哼了哼,拜托这两个字他不敢当,这女人让他做事,什么时候真的这么客气过?自己为她做事,九成是被她逼的。
名可也知道他心里在抱怨什么,不过,她不在意,虽然说是她逼的,可是,如果连城队长不愿意,自己能逼他什么?
看了他好一会,她忽然正了正脸色,认真道:“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查一件事情,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能查到。”
北冥连城还是不说话,也不答应,什么事情不先说清楚,他不一定能做得到,被坑太多次了,承诺绝对不能轻易给出。
名可却笑了,笑他的小心翼翼,也笑他的小气:“龙楚寒之所以加入飞鹰,是因为当初他错手杀了人,而那个时候飞鹰的人正好出现,替他解决了这些问题,所以,他就顺理成章成了飞鹰的人。”
北冥连城挑了下眉,却还是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们掌握了飞鹰多少资料,不过,这件事情我却始终觉得很奇怪。”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我怀疑这一切不是意外,但很明显大叔对背后这个人爱恨掺半,所以这件事他一直没有提起,也没有再去查。如果有那么一个人真的会让他这么纠结,那么,除非这个人是他很亲的人。他希望这个人真心实意爱自己,可最终却因为他的绝情而陷入绝望。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猜测,但我猜测的方向是……那个人也许是他的亲爷爷。”
见他又皱了下眉,眼底有几分狐疑,名可只好笑道:“坦白告诉你,这只是我的第六感。你们男人做事总是这么理性,总喜欢所谓的证据,以及合情合理的说法,但我不一样,我就是这么感性,一切都不过是凭自己的猜测。那现在我来猜,你们想办法去辩证真伪,好不好?”
“这件事情,老大不会让你去参与。”虽然,她这么一猜也确实让他们有了方向,不过,他们做事就如同她所说的,一定要讲求证据。
猜测这种事情永远只能是猜测,没有证据证实之前,谁都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