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里的水本身就有淡淡的臭味,白迟迟喝了池水,嘴巴也散发出怪味,他已经管不了了。
按压胸腔,做人工呼吸,持续了几十秒钟,白迟迟吐了一口水,醒了过来。
迷糊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司徒清,还有两个小丫头,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掉进水塘了。
“吓死我了!”想起掉进水塘前的那一刻,无助再次涌上脑海,抓着司徒清的手,无助地看着他的脸。
“吓死你也活该,你多大的人了?摘荷花有那么重要吗?你又不会水,很容易淹死,知道不知道?小樱小桃都注意安全了,你连她们都不如?胸大无脑!你就是典型的胸大无脑!”尽管她脸还苍白着,司徒清还是控制不住火气,板着一张脸,像训那些小兵蛋子似的,毫不留情的训她。
“我”我现在还很脆弱好不好,要不要骂的这么狠啊。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我”了一声,白迟迟扁了扁嘴,低下头。
“舅舅,你别骂白姐姐了,好吗?她不是故意的。”小樱拉着舅舅的手臂,低声请求。
小桃也一下抱住白迟迟的头,轻声安慰道:“白姐姐,你别怕,舅舅会保护你的。”
司徒清冷着脸,眉头轻皱,横了外甥女一眼,哼道:“我为什么要保护她,她这么大了不会保护自己吗?蠢!”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就算平时脸皮厚了一点儿,现在正在惊恐和后悔,他还一个劲儿地说她,她也接受不了。
听起来很客气的一句话,其实把两个人的关系又拉得生分了不少。
这语气,生气了?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火了,司徒清板着脸,也不接她的茬。
“去换衣服,是回学校,还是回家?”瞧她,一身的泥水,像个落汤鸡,要多脏有多脏。
“你送小樱小桃回家就好,前面好像有郊区的公交车,我一个人回家,没关系的。”
不想把他的悍马给坐脏了,人家多爱惜他的车呀,她又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根本没有资格沾染人家的爱车,她心里气恨恨的想。
回想起出发前,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曖昧,还有他刚才强硬鄙视的态度,她心里竟有些闷。
“上车!”他皱着眉,丢过来两个字,一把抓住她手腕粗 暴地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白迟迟一手使劲儿掰他的手腕,一边极其诚恳地拒绝他的好意。
“不用,真不用,我不想把你的车弄脏。”
“你把我人都弄脏了,车又算什么?”
人弄脏了?她是怎么把他人给弄脏了?没吧,都没有发生什么实质的关系……
给她做人工呼吸,他可是等同于在跟淤泥接吻,可不是她弄脏了他吗?
刚才是情况紧急来不及多想,现在嘴里的臭味让他抓狂。
她还一副花痴的神情,一看就是大脑又短路了。
蠢!白痴!
心内腹诽了一阵,白了她一眼,司徒清打开车门,硬把她塞上车。
小樱小桃也追上来,跳上车。
“真不用,我自己可以!你还是先回家去洗澡吧”上了车的白迟迟还在努力游说,却只换来他一句不耐的低吼:“闭嘴!”
这人,真是的。
她是生了一点小气,可现在已经想通了。
他又救了她一次,这可是第三次了,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应该感激他的。
恩人现在满身的脏,肯定很难受,她是真心诚意的想要他早点洗澡。
车开的比来时快,司徒清对路况很熟悉,抄近路,直接往白迟迟家的方向开。
白迟迟还想拒绝,从倒后镜里看了司徒清几眼,被他黑着的一张脸镇住了,根本不敢再开口。
直到到了她家巷子口,司徒清停车,白迟迟微笑着,说了声:“清同学,谢谢,再见!”司徒清的脸都还是扑克状,像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小樱小桃,再见!”
“再见白姐姐,记得明天再来哦!”
“下车,跟我一起送白老师回家!”
“啊?不用了,真”她要受宠若惊了,为什么还要送到家里啊。
“闭嘴!”
小樱小桃这会儿倒听舅舅的话,从车上乖乖跳下来。
“白姐姐,其实舅舅是不放心你才会这样。”小樱很好心地解释了一句。
“我才不会对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不放心,话说一半,司徒清还是咽回去了。
这种词,不要总输入小孩子的潜意识,他要避免他最亲爱的两个外甥女将来变成胸大无脑的女人。
“清同学,你要是还生我的气,你想怎么批评我就怎么批评我,我不生你的气,真的。”白迟迟明媚的笑起来,司徒清却更不耐地吐出两个字。
“带路!”
回头锁了车,白迟迟谄媚地笑着,答道:“好咧,清同学,这边请。”
一路被人当怪物看,还有很多人掩着口鼻,像他们是麻风病人似的,司徒清各种不自在。
到了白迟迟家,转身就要拉着小樱小桃离开,她却挽住他的胳膊。
“清同学,你这样肯定很难受,不如到我们家洗个澡。”
洗澡,像大热天可以吃冰激凌,这提议相当具有誘惑性。
身上的味道让他受不了,路人的眼光更让他抓狂。
可还是不想在白痴家洗澡,犹豫当中被她使劲儿一拉:“走了,清同学,我家里没人。”
“舅舅,去吧,你身上的味道臭死了,我们可不想再闻到家。”小樱掩着鼻子,小手不停的扇风。
“就是就是,舅舅,你和白姐姐赶紧洗澡。”
这小丫头,说什么呢?
白迟迟脸儿一红,脸上聚起尴尬的笑,冲着小桃猛摇头:“不行啦,我不能跟你舅舅一起洗,我们得分开洗。你懂吗?”
小桃一脸错愕地盯着白迟迟:“我说过你们一起洗吗?”
“啊?没有吗?”白迟迟眼珠子往上转了转,回想小桃刚才那句话。
咳咳,好像她还真没有说让他们一起洗。
想多了想多了,白迟,你真是白痴又花痴啊。
脸更红了,尴尬的眼光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好。
她又白痴了,真让他受不了。
他眉头微皱,不耐地问她:“有钥匙吗?”
“有,当然有了。”白迟迟放开他的胳膊,蹲下身,到门底下摸索,不一会儿把钥匙摸出来。
打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白迟迟的家很小,只有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很简单,也很干净,几乎没有什么家具。
家电,也是只有一个大方凳上放着的旧的不能再旧的19寸彩电。
难怪白痴这么缺钱,这的确不像是有钱的样子。看到她家简陋的一切,司徒清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小樱小桃,你们坐这里看电视,我先去洗澡。很快,我五分钟就好。”她是想快点洗完,好让他早点洗。
“清同学,你也坐,我家的塑料凳子不怕脏的。”白迟迟去拿了个红色的塑料凳子,放在司徒清身后说道。
“快去吧!”他冷声说道,白迟迟答应着,迅速从简易布衣橱里拿出一条嫩粉色的连衣裙。
扫了一眼司徒清,见他没看她,她才把內衣裤抓在手上,迅速地包在连衣裙里跑进卫生间。
司徒清打开电视,画面一点儿都不清晰,很多雪花点。
“哎呀,这样的电视怎么看啊。”小樱嘟囔一声,她长这么大都没看过这么糟糕的电视。
司徒清拿出遥控器,左按右按,不一会儿,画面清晰起来。
白迟迟果然洗的快,五分钟就一身香气地出来了。
走到电视机前,不由自主地停了步。
她家的电视,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她尝试过很多次,想把它弄清晰一点,就是不得要领。
“清同学,是你调好的?你太了不起了!我好崇拜你啊!啧啧啧,真厉害!”嘴上热切地说着,她欺近电视,欣赏的啧啧作响。
左看右看,画面的确非常完美。
他还站在一旁,冷着脸扫视了一下她的蠢样,心里却忍不住有点儿小得意。
白痴,还不算太白痴,总算还知道欣赏别人的智慧嘛。
她乐滋滋的,还没法相信似的,弯身到电视机下方按动跳台,看看是不是每个频道都这么清晰。
他的目光从她兴奋的脸上移开,随着她的弯身,看向电视画面,再从电视画面到她身上粉粉的连衣裙。
最后,当他把视线定格在她裙子底边时,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她贴身弹性的裙子太短了,这样弯身撅着,雪嫩的如莲藕般的大腿在他眼前摇晃,甚至臀下方的半圆也在她的移动中若隐若现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心中念着,他即使是移开了目光,全身还是一阵燥热。
他可是个正常男人,是男人看到这种画面,能不看吗?
移开了一会儿,目光不自觉地又飘了回去。
又不是他强行要看,是她自己不注意,不能怪他。
他喉头发紧,逼着自己,又从誘人的风景上移开。
“舅舅,你刚才在看什么,表情怪怪的”小樱的话让司徒清脸腾的红了,好在这时,小桃大声说话,掩盖了这份尴尬。
“哇,白姐姐,你的屁股好白啊。”
白迟迟正一心一意地换台,像平时别人称赞她时一样,谦虚的话顺口而出。
“哪有啊,你的屁股比我白。”
不对,一般都说你的皮肤比我白,为什么这次说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