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非禮了 第12頁

他漠然的口氣,令她頓時不平起來,「娶妻當娶賢,除了這病弱的身子,其他方面,瀠瀠有自信能成一名賢妻。」她雖然壓低了嗓音,但相信坐在她身旁的他可以听得很清楚。

他清冷的黑眸瞥了她一眼,「把男人那方面的需求喂飽了,才是賢妻。」

這話過于粗鄙,但他不在乎,輕若羽毛的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沾些粗俗氣息,或許能在人間多留些時候。

賀瀠瀠原本蒼白的臉因他話中的語意而漲紅,「夫君太粗——」

「粗俗?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愈早認清對你愈好!」不在乎家人目光,他拿起碗筷逕自吃起來。

其他人先是一愣,但季寧秀隨即緩頰道︰「最忙的人就是威兒,他當然餓了,來,大家動筷子吧。」季寧秀笑著招呼,也催賀瀠瀠吃。

她勉強擠出一笑,拿起碗筷,卻見繆霆威僅吃他前面的一道菜,而且很快就吃完碗里的白飯,她連忙放下碗筷,「我再替你添一碗……」

「不必,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他放下碗筷,起身走人。

她特地準備的菜,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賀瀠瀠難過得眼眶微紅。

「這孩子趕什麼呢?連湯也沒喝,還那麼多菜!」季寧秀也惱了。

「等等……呼呼……等等!」賀瀠瀠突然站起身,拉起裙擺追出了飯廳外。

听到她該死的喘氣聲,繆霆威咬咬牙,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

她撫著起伏的胸口,走到他面前,「夫君一點也不擔心我討厭你?」

「女子從一而終,你進了繆家門,就算討厭我也出不了這道門。」

這個狂傲的男人!她淚眼瞪他,卻找不到任何話來駁斥。

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眼中浮現的不甘淚水,繆霆威即使氣自己讓她落淚,卻仍是無法原諒她讓自個兒累成那樣。「怎麼?不服?」

「不是不服,你應該是個溫柔的好人,在來這里的一路上,還有昨晚你——」

听見這話,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沉,「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很深,我有必要讓你認清楚這一點。」

賀瀠瀠尚未出口的話頓時梗在喉間出不來,驚覺他的眼神變得邪魅,她直覺的轉身要逃。

但來不及了,他從她後方用力摟住她,讓她轉過身,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逼她抬頭,狂怒的唇同時貼上她,如此粗蠻的舉動令她倒抽了口涼氣,他卻趁機探舌而入,扣住她縴腰的手亦不客氣的往上,隔衣她柔軟的豐盈。

「唔……唔……唔……」

她想掙扎,但他的力氣太大,她整個人被箝制住,只能任他態意妄為。

這個侵犯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她很快的獲得了自由,卻因站不住而跌坐地上,急促的喘著氣,狼狽的抬頭看他,兩行淚水已滾落臉頰。

「我對家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至于你,男人對美人總是多點心,但得視心情好壞而定,也許今晚我就對你用強了,所以別再愚蠢的把我想成是好人!」

他努力無視自己心頭涌上的心疼,冷冷的看了她驚懼的美眸一眼,裝得漠然的轉身離去。

第5章(1)

但這一晚,繆霆威沒有對賀瀠瀠霸王硬上弓,事實上,在這之後的第二、第三、第四個夜晚,他都沒有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更甭提行房之事。

賀瀠瀠知道他也沒有到馬場去,大多時間都留在書房,用餐時則是刻意跟她及長輩們錯過,一連幾天下來,她要是不到書房或是練功房,要見他一面都難。

也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總覺得繆霆威是刻意孤立他自己的。

她的公婆跟曾祖女乃女乃似乎早已習慣他的拒人千里與恣意妄為,公婆也很少到致遠樓來,只有獨居的曾祖女乃女乃常往她這里跑,送珠寶、送吃的;听她彈琴、偶爾下下棋,不過這幾日,她老人家外出訪友,至少半個月才會回來,于是她這里又靜了下來。

在這里的生活跟在南城時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哪兒也去不了,雖然一開始曾祖女乃女乃想要她和她一塊兒出門,但一想到她天天得喝一碗現熬補湯還是作罷。

她曾經想出門,繆家堡的下人雖然不敢阻止,但卻一臉遲疑地請她問過少主,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們的腦袋可能不保。

想起那天他的粗蠻和近些日子來的疏離,她就放棄了。

所以,致遠樓成了她的活動範圍,至于廚房,繆霆威已下令不許她進去。

至于總是會找時間來對她冷嘲熱諷的金妍,已被派去運鏢,听說此趟沒走個兩個月是回不來的。

是巧合嗎?還是有人刻意安排?是不是繆霆威?听下人們說,繆家堡里也有他的眼線,會不會金妍對她挑釁辱罵一事也傳到他耳里了?

會嗎?賀瀠瀠想著念著,赫然發現自己整個腦海里都是那個霸氣男人的身影!

他有兩道英氣勃發的濃眉、一雙冷峻深邃的黑眸、一張薄抿一好看的唇,眉宇之間有著粗獷氣息,全身散發著男子氣概……

紅瓦綠柱的涼亭里,賀瀠瀠坐茬圓桌前,一筆一筆勾畫出心中人的長相,仔細瞧瞧後,覺得眼神不是,又再提筆,沾些墨汁,專注的琢磨描畫起來。

桌上,一絲一縷的沉香香氣裊裊升起,空氣中散發著恰人的淡淡香味,四周相當沉靜,偶爾響起幾聲啁啾鳥叫聲,驀地——

「不好了!不好了!」

小唯突如其來的叫喊,讓賀瀠瀠手上的毛筆一斜,就這麼劃過那雙炯亮卻冷漠的黑眸。

她頗覺懊惱,一抬頭,就見兩個丫頭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面前。

「主子不好了!杜大人要繆家護送的東西被劫了,這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大家都偷偷在議論說,這應該是刻意要給繆家難看的,主子。」

小月緊張的接著小唯的話道︰「听說那個鏢物是奇珍異寶,世上只有兩個,但一個早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杜大人不肯善了,不要賠償,只要求原貨回來。」

兩個丫頭你一言我一句,急得賀瀠瀠連忙放下毛筆,匆匆起身趕往前廳。

議事廳內,氣氛凝重,繆霆威與杜賈相對而坐,居中的黑檀桌上已沏了壺濃郁的茶,但大家都沒心情品茗。

杜賈年近五十,兩鬢斑白,是皇親貴冑,也是河北的地方官,仗著他的身份結黨營私,吞了不少救濟難民的款項,但也因他老奸巨猾,吃得完全不沾口,朝廷對他也莫可奈何。

稍早,杜賈如凶神惡煞般登堂入室,身後有八名面無表情的侍衛隨侍,排場不小,但此刻看來卻顯得可笑,因為偌大的議事廳里,繆霆威只有一人,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才是不速之客。

杜賈顯然對這單薄的迎客排場不滿,怒氣沖沖的向他吼道︰「繆堡主人呢?不然,繆家老太太過去在江湖上也是呼風喚雨之輩,請他們出來,老夫不想跟你這二十多歲的娃兒——」

「杜大人應該知道這幾年都是我在作主,家人管不了也不能管。」繆霆威冷颼颼的聲音打斷了他怨憤的話。

杜賈黑眸微眯,表情不悅,「好!你說這事如何善了?」

「我會把杜大人的珍寶找回來,雙手奉上。」他說得淡然。

「若沒找出來,又怎麼做?」

繆霆威拿起茶杯啜了一口,陷入沉思,一直到杜賈又要發火時,才慢條斯理的抬頭看他,「大人就直說吧,你意欲如何?」

杜賈冷笑,「沒什麼打算,就是繆家堡傾所有人力搜尋,不管,一年、兩年、三年、十年、二十年,總之一天沒找出來一天不能停止,而且,在這段時間內不許承接任何一筆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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