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过后,黎清宁才感觉到由衷的恐惧,是那种整个人身上一僵,随后便觉得自己的灵魂超脱于体外,欢快地奔腾在上空(豪门首席的心尖宠儿117章)。
此时她觉得无比的寒冷,身体甚至有一些微微地颤抖,比刚刚对车窗外黑暗的恐惧,还要多上一百倍。
现在她只想蹲下身体,然后缩成一团,以寻求一点点的安全感,可是却发现自己的整个人根本不受控制,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仓库中央
仓库正中心立着一根极粗的石柱,足够八个男人手拉着手才能抱得住,看起来像是这个仓库的顶梁柱。
这些都是平常无奇的事,而石柱上绑着的人才是让黎清宁产生如此恐惧的根源。
他的身上穿着破旧的夹克以及破洞牛仔裤,裤边还挂着一个极粗的链子,看起来十分朋克。
他的头被黑色的布罩着,脚边是摔得粉碎的黑色的渣渣,看起来它完整的时候应该是一个照相机,或者摄像机之类的东西。
这个头上罩着黑布的男人,一声不吭低垂着脑袋,看上去像是休克了一样,而他周围围着十几个,穿着打扮跟晚上替他们开车的男人无异。
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条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机器人,穿着一身黑色,大晚上依然带着黑色的墨镜,头发或用啫喱水利落地梳在头顶,或直接剃成三毫米的样子。
这群黑衣男子完全将石柱上那个男人当作拳击的沙袋,你一拳我一脚,那个男人丝毫没有分辨的机会。
站在一旁嘴里叼着雪茄,看起来精瘦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中山装,倒是看起来满脸的和善,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
但是他的眼神如千年的耗子成精一般,闪烁着精明的,甚至让人从心底里有些恐惧的光芒。
有些人看起来目露凶光,满脸狰狞,但他们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凶狠,可能他们只是纸老虎一样的存在。
但正是那些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总是一脸云淡风轻的人,才是真正的狠角色,他们总是能够在微笑着跟你握手拥抱的时候,利索地拧断你的脖子,杀人于无形。
而这种人最明显却最不为人知的特征,就是这样满是内涵的目光。
所以说,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并不无道理。
那人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兰擎,将雪茄夹在一手的食指与中指中间,眼里盛满了笑意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老朋友。
兰擎站在逆光的位置,高大的身影投射的阴影打在黎清宁的脸上,直到现在,她还惶惶不安。
他对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到仓库中央,那根绑着那个男人的石柱前。
黑衣人见状,停下动作朝他点点头,一把扯下了那个男人头上的黑布。
男人看起来像是被拳打脚踢了很久,低垂着头仿佛已经意识不清,嘴角还有一丝鲜血的痕迹。
兰擎走上前去,一把揪起那个男人的领子强迫他面对着自己,沉声问道:说,为什么要针对兰氏?
那男人被打得意识不清,翻着白眼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冷峻的男人,就是江湖盛传的兰氏总裁,反而眼神迷蒙地咧起嘴笑了。
他的脸被打得有些肿,口齿极其不清晰地说:我只是一个记者,负责报道真相而已。
兰擎眯着眼睛盯着他,目光里也带着几分凶狠,嘴角牵出好看的弧度,很好,看来这位先生还没有享受够,不想说实话,继续给我打。
说完便后撤一步,看着身旁的黑衣男子全部围上去,密集的拳头和锃亮的皮鞋落在他的身上。
就算是一个沙袋照这样的趋势也要报废,更何况是一个血肉之躯?
很快他的口中喷出暗红色的血浆,红着眼睛瞪着站在一旁冷着脸看着他的兰擎。
打了一会儿之后,他吐出的血浆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泊,兰擎终于没了耐心,皱着眉头说:住手。
他走到薛凯面前,手上不知何时握上了一把冷光闪耀的匕首,用那把尖利的刀子抵在薛凯的脸上轻轻地摩挲。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危险的气息,既然不肯说,那我就只好割了你的舌头,挑断你按下快门的手筋,哦对了,还有你动作敏捷的脚筋。
这时,薛凯外套下面的工作牌掉落出来,兰擎顺着他脖子上的绳子一把拽了出来,仔细打量着工作牌上的内容。
薛凯,《商战》杂志外派实习记者
兰擎饶有兴趣地念着工作牌上的内容,而后抬起眼盯着他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
薛先生,今天我们把你请到这里,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暗中跟兰氏作对,但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很难办的。
从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他悠闲地在柱子周围踱着步子,而且,你已经看到了我们的脸,那我们就只好挖了你的眼睛,让你忘了今天看到的所有人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极了,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出的那些话,她终于明白,过去听说的传言并非谣传。
她曾经多次听说,兰氏总裁兰擎纵横黑白两道,为人果决,心狠手辣,百闻不如一见。
兰擎,究竟是怎样一般不同寻常的存在啊!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防止吓得叫出声来,直到白嫩的:我说,我说,我说完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兰擎转过头,微笑看着他说:当然。
听到兰擎的话,薛凯仿佛得到特赦令一样舒了一口气,声音稍稍显得平静一点,咽了咽唾沫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知道的不是很多,我只是听主编的命令办事,他没有告诉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