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的是太胆小了,就应该跟着她上楼去的……那样的话,她也不会遭人暗算。
不过还好,上天给了他一个救她的机会,真希望她醒来的时候不要被吓坏了。
突然,床上的女孩眼皮动了动,紧接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卓一航清俊白皙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欣慰,却没敢唤她,耐心地等着她慢慢适应眼前的情况。
黄连眨了眨眼睛,盯着头顶的天花板看了良久,直到鼻子里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回忆才慢慢涌上来。
这里是医院?
下一秒,就腾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哎呦……头疼,”她按着脑袋呲牙咧嘴地哼了一声。
“没事吧,你快躺下,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一双修长好看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黄连往上看去,在看到这双手的主人时,怔住了。
这个男孩,叫卓什么来着,几个小时之前,她帮他借了几本书。
看了看周围的摆设,确定是在医院了,又惊又喜,“是……是你?你救了我吗?”
“你先躺下来,我慢慢告诉你。”卓一航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的肩膀,声音温柔,“除了头疼之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黄连乖巧地躺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头有点疼,是不是张通给我喷的那个药的原因?”
“张通?你是说,你知道劫持你的人是谁?”卓一航好奇地问。
黄连抿了抿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我睡着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卓一航点了点头,看向黄连的眸子微微弯着,里面像是藏了两颗星辰一样,闪着光,“很巧,我的车和劫持你的车撞到一起了,劫匪的面包车质量不好,被我撞得发动不了了,他们就跑了,扔下了车和你,我就送你来医院,医生检查之后,说你没被撞到,抽了血做了化验,推测你中了迷药,还说醒来后可能会头疼。不过你放心,药效过了就好了,不会有后遗症。”
原来如此!
看来,那个胆大妄为的张通,真的是把她给绑架了!
“谢谢你啊,卓?”黄连真诚地道谢,却尴尬地忘记了对方的名字。
还好,她记得他好像跟卓斯年那厮一个姓。
“卓一航。”卓一航并不介意她的健忘,反倒笑得有点腼腆。
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大男孩,似乎还有点小害羞。
“哦对对对,卓一航!武侠小说里的男主角,不过你比作者笔下的男主角帅多了!”黄连瞧着男孩那阳光帅气的俊脸,客观地表扬了他。
“你也看武侠?”卓一航顿时来了兴趣,兴趣盎然地问她。
“我,我小时候看的,现在懒了很少看书了。”黄连冲他笑了笑,认真地说,“真是有缘分,今天一天见你两次了。等我出院了,我请你吃饭,好好感谢感谢你把我从那个丧心病狂的坏人手里救了出来。”
“这叫善有善报,正是因为上午你帮了我,所以在你有困难的时候,又刚好给了我回报你的机会。”卓一航盯着她那双黑幽幽的水眸,俊脸上有一丝痴宠。
“说得这么玄乎!我借书给你是举手之劳,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呢!所以,这顿饭我一定要请!”
“好,你喜欢就好。”卓一航看了看她逐渐恢复血色的脸,“这会气色好多了,我让医生给你再检查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真的!那太好了!我最讨厌医院了!谢谢你啦!大恩人!”黄连死里逃生,心情好得不得了。
“你别乱动,我这就去叫医生。”卓一航叮嘱了她一句,起身离开了病房。
病房门口,郑东早就等得着急了。
“小,一航小少爷……”上前,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卓一航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郑东,“郑叔叔,我让你帮忙找的医生呢?我朋友都醒过来了,医生还没到。”
语气不悦,这小少爷不高兴了。
郑东连忙赔笑,“小少爷,医生马上就到。但有一件事,我得马上跟您汇报,里面那个女孩是……”
卓一航抬手,冷冷打断了他,“里面的女孩只是我朋友,不需要告诉我二叔今天我带她来医院的事。其他的事我现在不想听,你先去把医生找来,我要这医院最好的医生。”
说完,就潇洒地转身进了病房。
郑东一脸懵逼。
这……这小少爷越来越比他二叔更难伺候了!
在医生彻底检查并表示无碍可以随时出院后,卓一航和黄连一起走出了病房。
黄连难为情地挠了挠头,“那个,我被扛出来的什么也没带,医药费我回头还你。”
卓一航给了她一个“没事……”的暖笑,“就花了点挂号费,不用还,不过,你可以请我吃饭。”
“好啊!”黄连刚点了点头,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她又尴尬了,“我还没吃午饭呢,你吃了没?”
“太巧了,我也饿着呢!”
两个年轻人有说有笑正要进电梯,郑东上前拦住了他们,“两位,请留步。”
卓一航俊脸立刻冷了下来,拧眉看了郑东一眼,没开口,所有的不悦都写在了那双眸子里。
郑东轻咳一声,直接看向黄连,“少奶奶,你好,我是卓斯年先生的助理郑东,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黄连和卓一航同时愣住了。
黄连瞧着眼前一身正装,言谈举止都非常绅士的陌生男人,脑子登时有点乱,“你是郑助理?”
郑东连忙点头,笑道,“是的,少奶奶,上次您找先生的时候,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我们通过电话。”
说话的同时,郑东偷偷瞥了一眼那边铁青着俊脸的小少爷,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对不起了,一航小少爷,看出你对少奶奶的关心了,但你必须知道,她是你二叔的妻子。
卓一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如果说郑东的话犹如一记重拳打在了他心上,那黄连和他之间的对话,就像一盆掺着冰碴的冷水,兜头将他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