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这次,门口传来清晰的敲门声。
卓斯年微微蹙了眉,不得不停下来。
“谁,谁啊?”黄连一边惊慌地推他下床,一边慌乱地问。
“那个,小连啊,斯年啊……”蓝天心没有开门,只是拔高了声音对着门喊道,“你们,吃不吃水果?”
“不吃了,岳母。”卓斯年回答了一声,低头亲了一下黄连的鼻尖。
“那个,你们要不要看会电视?”蓝天心又问。
黄连忍不住捂脸笑了起来。
“我妈肯定是刚才看到了!”她懊恼地说。
卓斯年不得不从黄连身上下来,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打开了门。
蓝天心端着水果忙后退一步,看到卓斯年,笑得那叫个尴尬僵硬。
“我们不看电视,您要不要进来坐会?”卓斯年面色沉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蓝天心连忙摆手,“我就不进去了……”
转身正要走,还是没能忍住,又过来对卓斯年说,“斯年,那个小连今天刚接受了针灸治疗,这针灸啊,虽然不用开刀,但是也算是一个小手术,术后可不宜剧烈运动的,你们……你们小心点。”
说完,端着水果脚步生风地离开。
“噗--”
床上的黄连一个字不落地听到了母亲大人的话,再也没能忍住,笑得在床上打起滚来。
卓斯年挑了挑眉,关上了门,回到黄连床边坐了下来,“我们出去住酒店吧!”
“不要,我才不去!哈哈哈!”黄连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老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逗逼啊!
“那我就锁门继续了!”卓斯年假装就要起身去关门。
“你不怕我妈再来敲门啊,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在门口偷听的!”黄连吓唬他。
“那就听吧!自己人,不收费!”卓斯年欺身上去,再次把黄连压在了身下,却只是将她牢牢控制在怀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黄连在他身下微微喘着气,一双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尽管没有了焦距,但还是努力地向他这边看过来。
卓斯年那浅浅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低头在她额头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吻,便放开了她。
“宝贝,我等你,等你主动把你交给我的那一天。”他咬在她的耳边,声音变得哆嗦。
黄连浑身狠狠地颤栗了一下,小脸上红扑扑的,一颗心跳得快要到了嗓子眼。
他的这句话,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卓斯年瞧着她粉嫩的小脸,沟唇一笑,翻身下了床。
“我睡客房,让岳母来陪你。”
他不能再继续在她身边呆下去,说好了要坚持要隐忍要耐心等待……可是,她在身边,他似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越来越无法控制。
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捧在掌心,含在嘴里。
为了避免犯错,只能保持距离。
黄连僵硬地点头,“好。”
听着他离开房间,关上门的声音,黄连拉开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走了,居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自己……好像并不抗拒他的亲近了,而且每次他靠近的时候,她都会莫名地会既心安,又期待,可同时又难免有点惶恐。
这种惶恐,是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自己和卓斯年,和这个她一直以为很荒唐的指腹为婚的老公,竟然也能走到如今这个看起来真的有点像琴瑟和鸣的地步吗?
黄连,你沦陷了!
第二天,黄志文照样选择中午阳气最重时分给黄连施针。
这一次,比第一次顺手了很多,每一针刺入穴位也坚定了很多,二十多分钟,就完成了所有过程。
除了正常的酸胀感,黄连依然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眼睛自然也没有见到效果,世界里依然一片黑暗。
“老爸,大约多久可以见到效果?”黄连有点着急地问黄志文。黄志文笑道,“针灸可不是动刀,可能没那么快。不过,如果穴位没错的话,连续几天之后,淤血的部位就会慢慢有所反应,等淤血消散一点,你的视力就会恢复一点,一开始可能看得不太清,直到最后淤
血彻底消散,视力才能恢复。”
“好慢啊!”黄连叹口气。
“怎么,对爸爸的技术没信心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好久没看到爸爸妈妈的样子了,想尽快看到!”
“是想看我们了,还是想看斯年了?”黄志文在自己女儿面前一向不遮不掩,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截了当。
黄连顿时红了脸,“老爸,哪有你这样调侃自己女儿的!”“呵,我家丫头居然也会害羞!”黄志文拉着黄连的手扶着她站了起来,抬手在她肩膀上按了下,语重心长道,“这几天的接触,我和你妈发现斯年是个好男人,这是让我们意料之外的最大惊喜和安慰。既然
你们感情不错,那就彼此珍惜,好好过下去。看着你们幸福,爸爸妈妈就没遗憾了。”
一番话说得黄连心潮涌动,只觉眼底有点湜润,重重点头,“爸,我还这么小呢,你不会就打算这样把我交给别人,以后不管了吧?”
“斯年不是别人,我看人很准,他值得我们把宝贝女儿托付给他。”黄志文慈爱地说。
黄连抿了抿唇,抬手摸索着向外间走去,“不跟你聊了,再聊你就要卖女儿了。”
看着女儿明显逃避的样子,黄志文宠溺地摇了摇头,走上前去扶住了她。
美国,纽约。
快餐店。
李菲要了一份汉堡,一杯饮料,走到快餐店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今天阳光不错,又是休息日,她便一个人出来逛逛街。
坐下来刚喝了一口饮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小姐,是不是不相信我们老板的话?”
是纯正的汉语,中国话。李菲只觉一阵头皮发麻,正要转身看去,那道声音又响起,“不要转过身来,照常吃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