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能一本正经地说着下三流的话的人,还赏心悦目,丝毫让人感觉不到猥琐的男人,只有卓斯年一个了。
黄连简直像挖个坑把头像鸵鸟一样乖埋进去!
郑东忍住了笑意,“先生,事情汇报完了,您要是不回青城的话,我先回公司了。”
“嗯。以后这种无关痛痒的事,用不着来打扰我和少奶奶的早餐时间。”卓斯年幽幽地道。
“知道了。先生,少奶奶,你们继续聊人生,我先走了,再见!”
郑东连忙撤退。
“斯年,看郑助理的样子,好像很紧急的事,你真的不用回总部?”黄连敛去了面上的玩笑,问卓斯年。
卓斯年的俊脸也沉静了下来,沉声道,“老爷子觉得越是紧急的事,对我来说越是用不着紧张。暂时不用回去,等有需要了我会带你一起回去。”
“哦……”黄连不便多问,只好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卓斯年瞧着她垂眸吃东西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愈发的柔软。
从今以后,只有关于她的事,才是紧急的事。其他,都可有可无。
如今,她明明心里有事,还强撑着心情陪着笑脸,只能让他更加心疼和怜爱。
和水杉苑内的气氛相反的,卓斯年料事如神,卓家果然炸开了锅,所有的人,尤其是卓斯文和苏淑婉,只觉得天崩地裂,天都塌下来了一般!
看到电视里的父亲当着所有记者的面说出“暂时先由我的二儿子卓斯年来任代理董事长一职……”,一股沸腾的恨意便一股脑地冲上了头顶,卓斯文几乎快要炸了。
卓斯年!
卓斯年!
真的是卓斯年!
老爷子也真够可以的!没有一点动静,就突然宣布了这样重大的事情,真的一点都没考虑过他这个小儿子的心情吗?
卓斯文的双手紧紧握成拳,手指指节微微泛白,手背的青筋充血凸起,好像随时都会爆开一般。
胸口的怨恨,就如洪水猛兽,排山倒海地汹涌咆哮而来。
卓斯年,我早晚会让你身败名裂!
卓家老宅里,看到新闻的不止是卓斯文。
“斯文?斯文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父亲为什么让卓斯年坐上董事长位置,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苏淑婉哀哀切切地站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惊天噩耗,她只觉得胸口发闷,两眼发黑,随时都会因为供氧不足,刺激过度而晕过去。
老爷子!两个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如此偏心?苏淑婉越想越气愤,拍了拍卓斯文的肩膀,“儿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要你父亲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把董事长一职给卓斯年,而不是给你,你比卓斯年优秀这么多,能力也不差
卓斯年!”
苏淑婉扭头,问站立在一旁的管家,“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离开了公司,司机说在路上,老爷很快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管家的话还未说完,玄关便响起一阵动静,仆人们像蜜蜂趋向花朵般跑了过去。
“老爷回来了!”
苏淑婉理了理衣裙,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她的眼珠一轮,停下来,掐了自己的腰间的嫩肉一把,逼出眼泪,让眼眶通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斯文,你上楼等妈妈,这里的一切就交给妈妈,妈妈一定替你讨一个公道!”
“不需要!”卓斯文不耐地看了一眼母亲苏淑婉,“妈,我爸看不起我,你也看不起我?我再怎么没用,也不需要你去帮我讨公道!烦了,我去睡了!”
卓斯文扔下一句烦躁的话,就上了楼。
听着儿子狠狠摔上门的声音,苏淑婉不禁打了一个颤栗。
斯文自从大学毕业后就回公司帮老爷子管理公司,老爷子为了锻炼他,这几年把他派去了外地的各个分公司,他明明干得也不错,就算私生活随便了点,只要不影响公司,又如何?
再说……斯文还年轻,习惯不好,可以改啊!
想到自己的儿子对正阳这么用心,却还不如一个刚回国来不久的卓斯年,苏淑婉就无法淡定了。
因为,一直以来,卓志山看起来明明是偏爱斯文的,关键时刻的选择却让人心灰意冷。
没人比她苏淑婉更了解卓志山的了,他是爱自己的妻子孩子,但是他更爱他的事业!在事业面前,他谁都不偏爱!
苏淑婉思忖间,卓志山走进了客厅。
苏淑婉连忙呼天抢地地快走上前,声音悲壮:“老爷,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瞧见苏淑婉的眼眶通红,卓志山皱了下眉,“斯文呢?怎么眼眶红成这个模样?儿子又把你气哭了?”
苏淑婉虽然已年逾五十,但一直养尊处优,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在卓志山面前一直都是标准的老夫少妻的娇媚状。
苏淑婉擦着眼泪,扑进卓志山的怀里,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斯文在楼上书房,他用功得很呢!老爷,让我哭得人不是别人,正是您啊!”
卓志山听完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刚问完,卓志山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微沉了些,探究地问她,“你知道了?”
“我也是卓家的一份子,正阳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关注的。”两人在沙发上坐下,苏淑婉连忙亲自去给卓志山泡茶。
这些年一直陪在卓志山身边,苏淑婉泡茶技艺娴熟,卓志山最好吃苏淑婉泡的这一口茶。
苏淑婉给卓志山斟完茶,递过去茶杯,瞅了眼卓志山的脸色,见卓志山脸色还好,这才见脸色行事道:“老爷,您是不是不喜欢斯文啊?”
卓志文不觉的一愣,脸上蒙上一层愠气,不悦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斯文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讨厌自己的亲生骨肉,你昨晚没睡好,脑子坏了?”“老爷!您若是不讨厌斯文,那就是斯文不懂事,不听话,惹得您不开心了!”苏淑婉越说越难过,手帕抹着眼泪,哭得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