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懒虫,不是在看书写论文么?居然睡着了。
卓斯年关了电脑,轻轻走过去,将黄连大横抱起来,走回了房间,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转身下了楼。
尽管动作很轻,刚刚睡着的黄连还是醒来了。
黄连眨了眨眼睛,一拍脑袋瓜子。
啊!黄连,你真是个马大哈,怎么睡着了!
说好了这一段写完再休息的,醒来之后灵感又跑啦!
黄连揉了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走下床。
刚打开卧室的门,准备去书房,黄连站在楼梯口拐角的时候,客厅很轻的对话声便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尽管声音音量很小,但是由于四周安静,所以黄连还是听得很清晰。“先生,杰克这边还没过去,董事们已经在催促您立刻回青城处理董事长事务,老爷子将代替董事长交给您,必定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在您的身上,若是先生您这半年任职期间做得够好,说不定董事会就会
决定由您担任正阳集团董事长一职!”
郑东的声音已经将他的心潮澎湃表露无遗。
躲在角落里,不想偷听,却不小心偷听到这些的黄连,听得也是心中一跳。
什么?
斯年的爸爸卓志山要隐退了,任命斯年为代替董事长?
这对斯年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黄连心底说不出的开心,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笑不出来了。
黄连,你傻不傻啊,斯年要回青城管理公司,你要在古城念书,你们两个这不是异地恋嘛!
不对,是异地婚!
你开心什么啊?
怪不得斯年最近几天陪着她,就跟刷信用卡似的,透支未来的时间。
“先生!正阳集团,等着您回去主持大局啊!”郑东略激动,声调拔高了些许,郑重其事。
“……”
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怎么这么安静呢?
斯年这丫在想什么,怎么不回答郑东。
急死只喵了!
黄连耳朵凑近客厅的方向,刚好听到沉默已久的卓斯年启唇说话。
“正阳那边的事务,交给谁来做都是一样,不过是个闲职,通知杰克,让他立刻启程出发青城,一切按计划行事。”
低哑暗沉的嘶哑嗓音,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先生!”郑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显然卓斯年的回应出乎他的意料。
斯年!何止是出乎郑东意料啊,黄连也很意外啊!
本以为斯年这丫是透支时间,弥补未来,想不到他是一张巨额储蓄卡……存了很多很多时间陪她!“有什么问题?不如你来做卓斯年。”如果说平日里调戏黄连,卓斯年的毒舌程度算是低级水平的话,那么面对外人,就是特技水准的毒舌水平,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偏又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气不起来
。
所以郑东就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叹了口气道:“是,先生!”
哎哟喂,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郑东觉得自个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虽然知道先生的目标不是正阳,但是若有正阳做后盾,先生有什么夙愿不能完成?
先生为了少奶奶推掉这么多商业往来……郑东一失神,就把心里话问了出口:“少奶奶知道吗?”
一说完,郑东肠子都悔青了,冷汗直流,身体如琴弦般紧绷,就像古代顶撞了皇帝的太监,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拉下去处死了。
良久,卓斯年轻声道,“若是被她知道,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连双手举起捂着耳朵,脑袋摇的像一只拨浪鼓。
要是她没有听到就好了。
可是又很庆幸被她不小心听到了。
斯年他……竟然为了自己推掉了正阳集团董事长的职务!
黄连!你真是蠢得有够可以啊,菲菲的事情把你乱得脑子都丢了是吗。
黄连说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原本因为李菲对卓斯年有的那一点点不满,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黄连,你可别忘了,斯年也是被自己心思歹毒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卓斯文陷害的,夺走李菲初夜并非出自卓斯年本意。
斯年,他也是受害者啊。
思及此,黄连轻轻叹了口气,听见郑东离开,卓斯年似乎有朝楼梯走来的动静,黄连赶紧溜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自己,装出一副睡着的模样。
走上楼梯的卓斯年瞧见被扔在走廊的拖鞋,眉心微微拢了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皱得更深。
这个小丫头和等家长出门偷偷看电视,家长回来后关闭电视做作业,装作没有看电视,却忘了给电视散热的小孩有何区别?
掩耳盗铃。
卓斯年微微叹了口气,“睡不着了?”
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黄连不停催眠自己。
她智障了才会答应,应了岂不是暴露了!
卓斯年又好气又好笑,在门口站了片刻,“睡吧,晚安。”
关上房门。
黄连紧绷的身体一松,吐出了口气。
刚才想到哪来着。
虽然卓斯年是受害者,但,李菲也是啊!
他们两个人都是被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给害的!
如果不是因为卓斯年的弟弟卓斯文做出那种可恨的事情来,李菲的初夜就还在,也不会出现今天的这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了。
发生就算了,后期处理的措施太糟糕了!
本来这件事不会恶化至此,这件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有后面处理不周的原因。
如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好处理,大家都相安无事,也不会造成今天这幅局面。
黄连想了一整晚,烙大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知道后半夜卓斯年也躺上来了抱着她,感到安心,黄连才渐渐睡了点,第二天早上差点起不来。
精神状态不好,用早餐的时候,卓斯年忽然问钟点工,“童嫂,我们家怎么养了只熊猫?”“熊猫?”童嫂一头雾水,“先生,您没有养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