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卓斯年下巴扬了扬,“开始吧。”
“好嘞!”
杰克走到了黄连眼前,用魅惑的声音在黄连耳边轻轻道:“黄连小姐……”
看起来像是熟睡中的黄连眼皮微微动了一下,低声应道,“在。”
杰克和卓斯年交换了一个眼神,收到了卓斯年眸中的讯息,这才开口问:“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独自一人在骊山酒店住了一晚的事情,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卓斯年坐到了黄连另一边,为了听清,微微俯身。
只听得,黄连呼吸变粗,似乎陷入了什么噩梦,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喃喃道:“痛……好痛……”
“痛?”杰克问:“为什么痛,把你看到的东西都告诉我。”
“我刚开门进了房间,突然有一个男人,他闯了进来,我没办法动,也没办法呼救,他野蛮霸道不讲理地……好痛啊……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我不停呼救,可是他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好痛好痛……”
杰克狡黠地睨了卓斯年一眼,“人家第一次,你这么狠……”
话还没说完,杰克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傻愣愣地杵在了那里。
刚才,黄连说了什么?!
她说三年前被一个男人给……
办公室的窗帘半拢,清晨的阳光透入室内,将卓斯年的脸色切割得半明半暗,忽明忽暗,露在光影下的半张脸,无法分辨情绪,讳莫如深。
杰克只能看到,卓斯年的眼睛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继续。”半晌,他从牙缝挤出微微颤抖的字眼。
鲜少见到卓斯年这么失控的时刻,杰克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继续问:“还记不记得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他的脸上有什么特征?为什么要对你做这种事情?”
杰克扫了卓斯年一眼。
卓斯年的样貌,难以用语言来形容,非要用语言来描述,非惊心动魄不可。“他……看不清楚……没开灯,只能隐约看见他长着一副英俊绝伦的容颜,劲帅逼人,像……夜店里的牛郎,比牛郎更帅,很有气场,碎发,五官深邃,薄唇……当时,我正在开门进房间,灯还没打开,就被
他闯了进来,没看清样子……”
黄连的呢喃声落下。
房间内,陷入了一段漫长的仿佛时间、空间、空气被定住,如墓穴般的死寂。
其实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了。
黄连她……
杰克掀帘,试图从卓斯年的脸上找到一点什么情绪,可是也许是太过喜悦或者太过震惊的缘故,卓斯年的脸上除了眼睛里翻涌着狂涛骇浪,没有什么面部表情。
但是,卓斯年的手,紧紧攥成拳,手背青筋凸起,手指节微微泛着白,似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只有卓斯年自己知道,自己克制着狂喜。
三十年来,他第一次产生这种狂喜如潮的情绪,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好像有一股甜得让人发腻的蜂蜜,顺着他的心扉一点一点地缓缓地流淌而下。
又好像有一把火,慢慢地烧着他那颗心脏,体温升高,大脑无法思考……
用专业术语来说:体内大量分泌雄性激素和多巴胺,使得情绪一点点高涨。
兴奋,紧张,刺激。
卓斯年俯着身体,把额头搁在十指交握的手背上,双肩一阵阵颤动……
瞧他给激动的。
戒备心越是弱,催眠起来越是容易很快成功,但也说明被催眠者心里太纯净。
杰克也松了口气,没想到这姑娘性子这么单纯,催眠异常的顺利,而且成功。
可能,也是跟她经常做这个梦有关吧!
杰克玩心大起,问黄连:“你觉得那个男人对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他活好么。”
黄连皱眉撇了撇嘴,“额……简直烂透了,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就是个……秦兽!”
“噗--你这小娇妻可真有意思!”杰克笑得前仆后仰。
卓斯年的脸上黑得愈发立体,瞪了一眼杰克,那眼神完全可以将他凌迟。
杰克咳咳嗽,清了清嗓子,正经地问:“你打算怎么办,没把这事跟她说吗。”
“……”卓斯年没有回答,深深凝视着熟睡的黄连,好似恨不能用眼神将黄连揉进他身体里似的。
“好了,一个小时后她会醒的,伊倩的化验报告应该已经出来了,不去看看?”
杰克在卓斯年的肩膀上拍了拍,起身往外走。
这个时候,把空间留给这个喜出望外的大总裁和他的小妻子吧!
卓斯年怕中途吵醒了被催眠的黄连,抬手轻轻地将她的手攥进手心里,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手背,那看着她熟睡睡颜的眸子里,一点点酝起了丝丝赤红。
那是好不掩饰的惊喜和感恩。
他从未想过,三年前自己误睡了的女孩,竟然是他如今的妻子,他心头的挚爱……上天真的太会折腾人了,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无用功不说,还因为这件事,让他耿耿于怀。
这段时间,每次看到她脸上单纯的笑容,就觉得自己当年抑制力太差才,才会给如今的她带来伤害。
现在,他能发现这个真相,也算是上天对他卓斯年不薄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要加倍地补偿这个丫头,让她在自己的怀里,永远不被伤害,永远无虞。
念及此,卓斯年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已然闪动起晶莹的泪花。
从未有过一刻,他如此想感谢上苍,将这个丫头带到了他身边来。
也难怪他当初只对她的身子有兴趣,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如今都可以完美解释了。
只是……如果黄连真的是三年前的女孩,那吃过药的,也必将是她。
卓斯年悔恨懊恼地闭上了眼睛,必须,他必须尽快为她解除身体上的隐患。
门外。
伊倩拿着化验报告,扶了扶眼镜,嘴角也跟着上扬,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先生,检验报告出来了!”杰克斜倚在门框,“伊大美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