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脸上的笑容看在卓斯年眼里,比哭还难看。
黄连表面上看起来很乐观坚强,永远都像是小太阳照亮别人的心,但只有卓斯年看得见太阳背后的阴影,黄连笑容背后的落寞。
卓斯年微微有些窒息,心如刀绞,搂着黄连的手收紧了几分,“不行就不要逞强。”
蓝天心擦眼泪道:“妈实在是心疼你,你们好不容易有一个孩子了,老天爷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小外孙,真是……”
如果可以,她这把真是恨不能折寿十年换女儿一生平安顺遂。
黄连也心疼蓝天心:“妈,别难过了,再哭下去,你的眼泪都要把家里头给淹了,大过年的都开心点,我不想一回来就惹得你们伤心。”
“好好好,老妈不哭,你多吃菜,多吃……”
一家人沉默用完了早餐,沉默得收拾东西,郑东已经开了车等在楼下,卓斯年和黄连沉默下楼,沉默地上了车。
“我来,过年了今天给你放一天假,去休息。”卓斯年走进驾驶座,亲自开车。
他们一家人好好聚在一块,郑东在不方便。
“是,先生。”郑东目送车子走远。
车窗外闪过青城的景致,过年了道路两旁张灯结彩,春联窗花火红喜庆,世界一片喜气洋洋,车内却安静的犹如被摁了静音键。
卓斯年在驾驶座开车,黄连有蓝天心陪在身侧坐在后车厢。前面是一个红绿灯,卓斯年停车等马路,视线扫向后视镜,靠窗的位置,黄连将额头轻轻搁在车窗上,她一瞬不眨地望着窗外,有些出神,神情呆滞,手搁在小腹的位置,即便穿着宽大的斗篷还能看到微
微拢起的弧度。
似乎有一串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就算在黄志文和蓝天心的面前装得再百毒不侵再刀枪不入,可是对于这个孩子,黄连心里头还是有一万分不舍。
不想被蓝天心看到让她和爸爸担心,只能一个人默默流泪,悼念一下这个没来得及看看爸爸妈妈,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小生命。
卓斯年看着偷偷流泪的黄连,心口像是被人插了一刀,撕裂般的剧痛在心口蔓延开来。
车子汇入车流,开往医院的方向。
古城。
谭乔森提前了一个小时,比以往早了很早来到和李菲见面的主题酒店。
按照这个时间,李菲应该早就到了,可是到了酒店房间,没有看到李菲的身影,谭乔森烦躁地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踱步,拿出手机,想打给李菲,犹豫了一会又忍住了,拿着衣服进去浴室洗澡。
李菲不紧不慢在家里更衣,看着镜子里面美艳动人的自己,嘴角勾起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毛骨悚然。
“谭乔森,你不是很爱干净吗,好好享用我这个被这么多人睡过的肮脏的女人吧!哈哈哈哈!”
李菲癫狂大笑了几声,慢慢换好衣服,化了个浓妆,站在镜子面前看看,仿佛什么都没有被改变,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依然性/感如初,大病初愈后,瘦了很多,更显得骨感,身材也更吸引人。
只有李菲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
李菲出门,打车,到了和谭乔森约定好的酒店,来到房间,敲了敲门:“乔森?”
谭乔森噌得从床上站起来,走去开门,“怎么这么晚?”
开门一看,门外站着性/感美艳的女人,李菲瘦了很多,下巴瘦成了锥子脸,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是不是瘦了?”谭乔森拉开门,“怎么了?”
踩着高跟鞋走进酒店房间,李菲内心冷笑了声。
假情假意的狗男女,和万佳怡厮混在一起,还满嘴仁义关心她?
这个男人还有两副面孔呢!
“哟,您这样的大忙人,也会关心我啊。”李菲娇声地道,讽刺谭乔森。
听在谭乔森心里,自是以为李菲在埋怨他之前冷落他。
还以为李菲转性了,原来还是和从前一样。
谭乔森不高兴地道:“这叫什么话,你是我女人,我不关心你关心谁?”
当然是关心万佳怡啊!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做出来的那点事,还怕别人知道么?呵呵!
李菲内心又是一声讽刺的冷笑,可惜现在还不是和谭乔森撕破脸的时候。
强压住心底的恨意和反感,李菲黏上谭乔森的身子,“口不对心,要不是我用欲擒故纵法刺激你一下,你都不会承认我是你女人!还等什么啊,快点来吧……”
手像水蛇缠上谭乔森的身体,解开谭乔森的衬衫扣子……
做到一半,谭乔森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一下子刹住了车。
李菲喘着气掀开眼帘,“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了?”
“不知道,我突然觉得有点奇怪,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谭乔森皱着眉停下运动,声音微微有些喘,皱着眉说道。
“什么不对劲啊,我们太久没有做了,你才会觉得奇怪,这叫小别胜新婚,别想了继续来吧。”
李菲面上笑着,手却在谭乔森看不见的地方几乎要抓破了床单。
不一样?
呵呵。
当然不一样了!
子宫没了,能一样吗?
事后,谭乔森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越想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可绞尽脑汁就是想不出来。
李菲在古城又没有亲人,现在和鸣放假了又不上班,最近这几天不见联系他了,实在是诡异的很。
“这几天你跑哪去了?”谭乔森脱口而出问道。
“能跑哪儿去啊?”李菲的心跳有一秒钟的加快,脸色有一秒钟的异常,还在房间里面的光线昏暗,又不是和谭乔森面对面,才没有露陷。那一秒钟时间里,李菲害怕起来,害怕谭乔森会发现她的事情,后来转念一想,卓斯年将她保护得这么好,郑东也说没有可疑的人,医院那方面,办理出院的时候,李菲已经拜托他们帮忙销毁住院记录了,除非谭乔森是千里眼顺风耳,否则绝对不可能知道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