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是谁,是人还是药材,为什么自己看到她的名字就落泪,会心痛,会难过的仿佛被泪水吞没,仿佛坠入万丈深渊,仿佛被五马分尸。
那种痛,深入心脏、骨髓、乃至是灵魂。
可是,不论自己如何绞尽脑汁想,都想不到这个叫做黄连的人究竟是谁,和他有过什么哪些过往。
“斯年,为什么我叫你不回应我,你在看什么,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呀?也给我看看?”
正在万佳怡走到身边的时候,卓斯年蓦地回神,藏起了手上的字条,攒在手心里,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特别温柔的冲万佳怡笑了一下。
“没有什么,我们走吧。”
“嗯。”万佳怡看了看卓斯年的手,没看到他的手上有什么东西,便也没有产生怀疑,“快点走吧,现在人变得多了起来,等会想走都寸步难行呢!”
卓斯年也被自己下意识没有给万佳怡看的这个举措给吓了一跳。
他们两个是生活了十年的老夫老妻,为什么自己还会隐瞒着万佳怡这些事情,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寺庙虽然人多,但是还算有秩序,左边是参观完寺庙出去的人,右边是进入寺庙的人,进出的人分成的两拨。
卓斯年一袭深黑色的衣服,很老气,在人群中也不出众,又被万佳怡戴上了墨镜,不留心看就是芸芸众生。
黄连穿着雪白的长纱裙,外面套着红色外套,像是一只蝴蝶一样飞进了寺庙,脚步很赶,很着急。
一黑,一白,两人的脚同时跨过古寺的门槛。
古寺的钟被人咚的一声敲响,两抹身影在古寺门槛汇聚了。
那一刻,仿佛电影被人摁了暂停键。
电影里面的慢镜头一样,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一下。
画面静止,世界静音。
就连古寺的钟声都消弭了。
一秒后,播放键不知道被谁摁下了,人声鼎沸,人潮如织,世界又动了起来。
两人擦肩错过了彼此,像是两头永远无法碰到的的直线,各自往前延伸。
黄连目光灼灼盯着姻缘树的方向,那是她曾今许愿的树,不知道斯年是不是在那个地方。
万佳怡挽着卓斯年的手臂,有说有笑的和卓斯年离开了寺庙。
“斯年!”一个声音穿过人声鼎沸,清晰的传进了耳朵里。
走了没几步,万佳怡发现卓斯年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卓斯年往身后看了看,好像身后有什么人似的,眉宇深锁,眸光深暗。
是他出现错觉了吗?
为什么会觉得有人在喊他?
“斯年?你怎么了?看什么?”万佳怡不禁好奇的顺着卓斯年的方向看过去。
“没,没什么……”总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应该是错觉吧?
卓斯年没有放在心上,和万佳怡一起上了车。
“斯年!你在哪里啊!”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找了,就是找不到!自己的直觉一定不会出错,黄连站在姻缘树底下,不禁喊了出声,可是没有人回应她的话。
姻缘树前,有几个人大妈在求姻缘,听到黄连的话,其中一个大胆开口问:“你在找什么人?”
“我的老公走丢了,我在找他,可是好多人,我找不到。”黄连将卓斯年的面貌描述了一下,“他眉目精致,有一双削薄的唇,身高快一米九,腿很长……”
听到黄连的描述,几个大妈哄然大笑,“这么好看的男人在电视里头才看得见吧,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们年轻人就喜欢做白日梦!”
“我没有……”黄连急红了眼睛,连忙想起手机里有她曾偷拍的斯年的照片,连忙翻出来给她们看。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我们见过这个男人!”
黄连循声开去,发现是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妹子花痴地说道:“我刚才还看到这个男人呢,穿的很老气,不引人注意,可是那张脸,那身材,长得可真够好看的,像是男性杂志里面的顶尖男模。”妹子旁边的妹子也跟着附和,“对啊对啊,那些老大妈没有注意到眼神不好,可是我们都看到了,那个男人长得可真是好看,棱角分明的,眼睛是有点琥珀色的,鼻子很挺,唇很薄,生得像是画出来的一样
,简直太好看了!”
“像一个明星,很像那个演最近热门的电视剧的啥来着,对了……玄彬!不对不对,更像小哇!”
“对对对,我就说咋这么眼熟呢,真的很像啊,气质请冷,冰山美男,笑起来肯定牙齿很白很好看的那种。”
几个妹子花痴地讨论着。
黄连听着听着只觉得眼眶炙热,心脏一阵一阵地揪在一起,就像是被扔进洗衣机里的衣服,被搅得七荤八素。
她的直觉果然没有出错,卓斯年真的来过这里,就在这棵树下,可是她来晚了,他应该已经走了吧,茫茫人海,她又去哪里找斯年的下落呢?
黄连无助地环顾了一圈,仰头看了看姻缘树,双手合十,虔诚地道:“谢谢老天让我知道他曾经来过。”然后收回手机,给谷遇东打电话。
黄连又问那几个年轻人,“那个男人的身边是不是陪着一个女人?”
几个年轻人仔细想了想,“好像是。”
黄连脸上升起了不安,微微捏紧了拳头。
可以确定了,卓斯年应该是来过这里。
那个女人除了万佳怡还有谁?
可是斯年既然已经来到了古城,为什么不回来自己的身边,为什么不回来找她,这不是斯年一贯的行事作风。
斯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论发生了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打电话给谷遇东,让他立刻派出人手去搜寻,他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拨通电话,那边的谷遇东似乎才刚起床,声嗓略微着倦柔的沙哑,“黄连?怎么了。”
“周末一大早打扰你真的很抱歉,可是我有急事要和你说。”
“没关系,你说吧。”谷遇东的声音带笑,即便被打扰了睡觉也仍然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