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辛夷心中早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这辈子既然已经是再无可能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在一起。被爱新觉罗氏的男人碰过,哪里还有什么可能再次嫁人,就算是可以,她也不愿意用这样的身体去侮辱了卓天雄。
既是如此,那么她这一辈子就只想做一个医女,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是放在患者上面,倒也算是成全了她一片医者仁心。
抬眸定定地看着光绪帝,乔辛夷继续道,“皇上,奴婢在这里请求您放过奴婢,就当是成全了奴婢这一片心意,就当是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奴婢不想要什么名分,就这样就好了!”
看着乔辛夷心意已决,光绪帝也是不好再说什么,他也是真的担心自己如果再是紧紧相逼,这个刚劲倔强的小女人真的是会做出以死明志的事情来。
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到底是心软了,不由轻叹一声,广袖一扬,“罢了,你想要怎么样便是怎么样吧。朕不会强迫一个女人,乔辛夷你自己再是好好考虑清楚,朕也不会亏待了你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朕身边的位子都给你
留着!”
能够让一介帝王说出这话,也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了。
原本以为乔辛夷听到这话,会后悔自己什么也不要,不过到底是要让光绪帝失望了,跪在地上的小女人在听到他这话之后,只有欣喜,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不悔!
“奴婢跪谢皇上成全!”乔辛夷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声闷重的响声,额头都是磕出了一个红色的痕迹,却是一点都不觉得疼。
这个样子的乔辛夷,让光绪帝气愤不已,他还真的是担心自己再多看她一眼,就是要被这个小女人给气出病来。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又什么时候遭遇到过一个小女人这样的对待?
帝王眸光一黯,明黄的袖子一甩,转身离开,冷哼一声,“呵呵,乔辛夷,你还真的是很特殊啊!”
看着光绪帝甩袖离开,乔辛夷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她的心中半点都是不想得到宠幸,最好便是皇上从今天开始,便是直接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乔辛夷这一个人才好。
也只有这样,乔辛夷才是能够重新回到原本安静的生活。可是她心中也是更加明白,有些事情已经是发生了,根本就不可能就是想要当做没有发生过就是没有发生过的。
乔辛夷久久地坐在地上不能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呆住了一样,全身的力气都是被抽掉了一般,再也是没有了什么力气。
无力地抬起头,一滴泪珠便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颗心真的是很痛很痛。
命运总是这般捉弄人,让人不由措手不及。
有些人拼命追求的东西,却正好是有些人誓死也想要脱离的生活,兜兜转转,总是不能让人如愿。
如果就真的是那么让人都是圆满了结局,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是少了很多痴男怨女了。
浑身冰冷冰冷的,似乎再也是找不到一点温暖。
微微仰头,看向这天空中的那一轮明月,冰冷的月光打在地上,最后一点点散开,黎明的那一抹阳光便是开始照耀着这一整个紫禁城。
可是有些地方,就像是永远的黑夜一般,再美再温暖的阳光都是不可能把那里给照亮。
一股寒气在心底不断蔓延开来,阳光也是无法驱散心中的痛苦和绝望。
这不过就是一个夜晚,一个不同寻常却又像是最为普通的一个夜晚,然而都已经是不一样了。
远方嘹亮的一声钟声响起,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更加的清晰了。
乔辛默默起身坐在了镜前。
雕花的铜镜里面照射出女人苍白的容颜,一点生气都是没有,一双原本水灵灵的眸子现在却也是变得呆滞,找不到一点神采。
没有用衣服遮住的脖子上面一点又是一点的红痕,最后还能够隐隐地连成一片,看着都有些触目惊心了,只要是稍微明白一点的人都是能够明白这些痕迹到底是怎么造成的了。
乔辛夷看着这个镜子里面的女人,明明还是这张脸,却是异常的陌生,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了。陌生的就是连她自己都是觉得可怕,修长的手指想要抚上那些痕迹,想要狠狠地扣掉!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觉得恶心。
趁着时间还早,乔辛夷几乎就是在自虐一样,从深井里面直接打了几桶水就是连加热都是没有,直接就是往自己的身上淋去。
一遍又是一遍地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就是连皮肤都是被她给擦得深红深红,好像是要把一层皮都是给脱下来也是在所不惜。
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脏很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地方是干净的了,终于是坚持不住,轻声哭出声音来,似乎感觉这样的办法能够稍微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由得抽泣的声音也是更大了。
小翠被小桂子扯去了隔壁厢房睡觉,只是她一直担心乔辛夷,听到外面有动静,悄悄推开门回到了自己和辛夷的厢房。
“辛夷,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小翠被乔辛夷这样的情况给吓到了,在她的眼中乔辛夷永远都是那个乐观向上,似乎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不可能会难倒她的人,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别人舍弃的布娃娃一样,周身上下都是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气
息。
光是摸了一把这冷冰冰的水,小翠都觉得手指冷得发僵,可是辛夷却是一点感觉都是没有,真的是不要自己的命了啊!
终于是费了好大一会的功夫,才是成功把乔辛夷给从浴桶里面给捞了出来,如果不是乔辛夷还有一点呼吸,眼睛时不时动一下,小翠都是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救上来了一具尸体了。
“辛夷,你不要吓我呀!你倒是说句话啊!”看着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小翠吓得哭了出来,心疼不已。
这么多年的姐妹,看着乔辛夷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然而乔辛夷却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好像是感觉不到冷,也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的木偶人一样,静静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