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黄大夫!”伊倩心生尊敬,为之敬佩。
黄连心底有些小骄傲,小时候她总是为爸爸自豪,虽然家庭不富裕,但是每次看着病患感激涕零,下跪感谢,黄连心底都很为他的爸爸感到骄傲和得意,恨不能昭告天下她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医生。
“好,我们万众一心,让先生恢复记忆!”伊倩元气满满,手握成拳放在胸前为大家加油打气。
黄连不禁湿了眼眶,“嗯,加油!”
看着大家很有信心的样子,黄连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她相信斯年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然后回到她的身边。
房间被嘭地一声关上,卓斯年抵着门扉缓缓地滑落,最后跌坐在了地板上,手肘靠在膝盖上,抱着剧痛无比的脑袋,手大力拍着自己发痛的脑子,“黄连?黄连?她到底是谁?!”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窗柩上的夕阳一点点溜走,整个房间都被黑暗给吞没,卓斯年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从地板上站起来,卓斯年打开了落地灯,走进浴室洗了个澡,冰冷的水落在皮肤上,刺激着神经,脑袋瞬间清醒了很多,头也没有这么疼了。
系上浴袍的带子,卓斯年坐到书桌旁边,撕下来一张白纸,拿过钢笔,练字调节情绪,让自己的心气变得平和很多。
一落笔,像是着了魔一样,写的全都是重复的两个字:黄连、黄连、黄连……
不,不要写这个名字了,写别的!可是身体完全不受他的大脑控制,飞快地在白纸上面写下黑色的清晰的黄连两个字。
手上麻木不仁地重复着两个字,看着那张雪亮的白纸,卓斯年没有焦距的瞳仁一点点涣散,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了一张脸孔,一张女人的脸孔。
离的很近,他甚至能看到女人白皙皮肤光滑得没有任何毛孔,浓睫如扇轻垂,脸颊飘上粮秣娇嫩的坨红,脸上白白的小绒毛被身后的烟花晕染……
他们正在接吻。
明明是幻觉,却真实得他能感受到女人玫瑰花瓣般殷红炙热、湿润柔软的触感。
这个女人是谁?
卓斯年想看看女人的容颜,离开了女人甜美的芳唇,捧住她的小脸,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女人。
那张脸--。
竟然是花房那个自称是黄连的少女的脸!
精致娇俏的五官,清秀但是很又辨识度,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清甜秀美的少女,挺秀的小鼻梁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湿润柔软的唇,很适合接吻。
正在他想要多看一会,女人露齿一笑,笑颜慢慢在眼前消失。
“不……”卓斯年低呼出声,忽然间眼前的画面一闪,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收到了信号后已经是另外一个画面了。
画面中,意乱情迷、双颊坨红的少女变得娇俏可人,黑葡萄似的眼珠熠熠发亮,手背在身后,声音甜美得听者迷醉,冲他灿烂甜笑:“大叔!你喜欢不喜欢我啊?”
少女的脸,仍然是花房了那个自称是黄连的少女的容颜!卓斯年愣神之间,脑海之中的画面又是一闪,一眨眼就变成了一个袅袅娉婷的古装美人,小家碧玉,毓秀雅致,如空谷幽兰,亭亭玉立在他面前,嘴角带笑,发间的金钗步摇随着身体抖动着的轻笑发出悦
耳的叮咚作响,“将军,你来了,辛夷好生欢喜!”
紧接着,脑海之中的画面不受控制了起来想,像是被剪坏的电影,许多镜头一个接一个闪过去:
少女站在那里冲他挥手,“斯年!”
古装美人背对着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天雄!”
“斯年!”“天雄!”“斯年……”“天雄……”
乱!好乱!脑子里乱得像是一锅粥!
他怎么会想到这些画面,明明记忆里面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为什么会想象到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想到和那个少女接吻的画面,他很久不碰女人,已经到了这种饥渴难耐的地步了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思绪乱了记忆也会出错吗?还有那些凌乱闪过眼睛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斯年啪地扔掉了手上的笔,双手紧紧地抱着头。
难道是自己曾经认识过这个少女,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忘记了?否则他为什么不记得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想起来,卓斯年,想起来!卓斯年用手恨恨锤着自己的脑袋,逼迫自己回忆起一点什么来,同时间浑身颤抖得厉害,因为焦虑,因为急躁,额头渐渐地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像是刚做完蒸桑拿,很快脸上一片汗珠,像是从水里
捞出来的一样。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股寒意从脊髓刺上来,猛地插进后脑勺,像是被一把刀插进头颅,剧烈的疼痛令得卓斯年口齿之中溢出一声吃痛的低呼,近似绝望的呻吟,伴随着‘啊’的一声应声被摔到地上的,是他庞
然的身躯。
嘭--。
巨响,毫无预兆地传进了耳朵里,万佳怡的脚步加快了几分,踩着高跟鞋站定在卓斯年的房门前:“佳明?佳明?你怎么了?”
她本是过来看看卓斯年的,因为程非凡警告过她不允许她打扰卓斯年,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才敢过来看看,已经一整天见不到卓斯年了,明明是她的老公,却一天到晚都见不上面,万佳怡心底很不甘心。
正躲着程非凡的眼线走过来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合作四年的房间里面传出来的那声巨响。
为什么卓斯年的房间里面会传出来嘭地一声轰然巨响,实在是太奇怪了!
斯年会不会出事了?
万佳怡心急如焚,程非凡的警告早就已经抛到了耳后,焦急敲着门:“斯年!斯年!”
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人回响,看到门把手,干脆想着试试看能不能打开。本来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在摁下门把手顺利推开门扉后,万佳怡的脸上惊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