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念头一冒出来,便刹不住车了,卓斯年的剑眉一直紧紧皱着。盯着时间,过了十分钟,还是不见黄连回来的动静。
不等了,现在就过去找她。
即便知道在奈何岛上很安全,程非凡的人会保护好他的女儿不被受到伤害,可卓斯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极度宠溺自己孩子的母亲,说什么也放心不下。
抓过外套一边披在自己的身上一边快步走出去,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卓斯年抵达了西区别墅,问了仆人,“李悦然的房间在哪里?”
“李悦然小姐,在2333房间。”
“好的。”
卓斯年抬脚朝着2333房间走去,站定在门口,便听得门里面传出来一阵哈哈哈的笑声,听起来有几分醉意。
卓斯年长眉一锁,抬起来敲门的手顿住了,看来她们喝得都很醉。敲门也未必会有回应。
于是,转而拧开了门把手,卓斯年直接推门而入。
门打开,一股浓郁的红酒味道冲进了呼吸里,客厅的一幕落入了卓斯年的眼帘。
两个女人,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喝得东倒西歪,四仰八叉,空气弥漫浓郁的酒精味,扫眼两个空了的红酒瓶。
看来这两个女人今晚都喝了不少。
容姿娇艳、长发披肩的女人趴在一张茶几上,摇晃着空空如野的酒瓶,嘴里咕哝着:“酒呢?我还要喝酒,再给我酒,我还能喝……”
另外一个容颜清秀清净的女生,上半身倒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两条腿搭在沙发上,姿势很不雅。
女生的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抬起手臂抓住那个娇艳女人的手,“悦然,酒都喝完啦,你喝醉啦,嗝--”
黄连很不优雅地打了个酒嗝。
卓斯年的浓眉皱得更紧张,额头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线。
他很不想承认这个小酒鬼是他的女人。
“我没喝醉…我…我还能喝!”
“悦然…别喝啦…再喝多少…那个男人也不会…嗝!”
卓斯年眼角抽搐了一下,捏拳忍住了火气,长腿迈开,抬脚大跨步地朝着黄连走过去。
两个女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黄连像是一块融化的黄油一样,温顺地伏在卓斯年的怀里,嘴里嘟嚷着卓斯年听不懂的话。
“蠢货。”卓斯年额头出现一个大大的“井”字,低沉的声线里透露出浓浓的无奈,“喝得这么醉,万一你出事了怎么办。”
黄连醉的快断片,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处境,也不知道自己老公眼睛都快能喷火了。
好在他及时赶过来了。
卓斯年抬起脚。正要走出去。才走了一步,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卓斯年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他转身看了一眼李悦然。
像是想要做什么,卓斯年深邃迷人的双眸里闪过一个主意。
卓斯年将黄连放在了沙发上,走过去,俯身伸出手,将李悦然从地毯上抱起来。
李悦然被卓斯年抱进了房间,放在了床上,醉醺醺的一点意识也没有,还在咕哝着要喝酒。
安顿好了李悦然,卓斯年走出房间,黄连又滚到地上了。
“不安份的小东西。”卓斯年咬了咬牙齿抱起地板上喝断片的黄连。
手碰到黄连,黄连还拍开了他的手,像是梦到了什么,加上醉意,嚷嚷着:“臭流氓。别碰我!”
臭流氓?
卓斯年刚毅的脸黑得愈发立体。
抱起黄连,卓斯年走出李悦然的房间,脚踩出了走廊,用一只手抱住考拉一样紧紧挂在他身上的黄连,转身想要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卓斯年犹豫的想了想,李悦然这样说不定后半夜会吐,黄连不胜酒力,顶多半瓶就醉醺醺了,李悦然自己一个人掉了两瓶好几百ML的红酒,到时候解决内急还是个问题?
去找仆人?故意这回都歇下了,也找不到人,不知道那个人是否还醒着……
有了思忖,卓斯年抱着黄连离开,但是没有关门。
回到东区别墅,先将身上牛皮糖一样粘的死死、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傻笑着流口水、嘴里还说着‘斯年,别说话’吻我的黄连从身上扯下来。
卓斯年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冷着脸动手直接将黄连身上满身酒气的裙子给扒下来。
黄连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雅蠛蝶~~~”
卓斯年黑线脸,“……”
害臊什么?她全身上下哪寸皮肤他没有看过?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三十秒,黄连“呼”地吐出一口气,手一撒又给睡了过去。
卓斯年利索地给她换好了家居服,抓过被子将黄连卷寿司一样裹起来,只露出一颗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乖乖躺着别动。”
卓斯年转身走出去,还没有走几步,甚至都没有走出去房间,便听到身后响起“啪叽”一声。
黄连疼疼的呜咽一声,“呜呜……”
卓斯年不用转身也知道这丫一定是又把自己滚到地上了。
收拾好黄连,卓斯年站在原地大概一百八十秒,看着黄连已经沉沉睡熟过去,不会再翻滚将自己滚到地板上了,才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
谷遇东的房间就在走廊十米远的房间。
卓斯年走了不到二十步就站定在了谷遇东的房门口,敲了两声,还以为谷遇东已经睡着了。转身刚要走,门咯吱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谷遇东拉开门看到门外冷峻的男人,吃了一惊,“斯年?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卓斯年的视线从谷遇东手上捏着的烟上收回来,“嗯,麻烦你过去西区别墅那边一趟。”
“什么?”
谷遇东愣了一秒钟,听不懂卓斯年的话是什么意思,嘴唇翕动刚要问出口,脑子里便想到,西区别墅?
哪里不是悦然住的地方吗?
难道……
“她怎么了?”谷遇东道。“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卓斯年惜字如金,说完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