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要咬牙切齒,「我不知道自己這麼重要。」
「沒有你,婚禮就結不成了。」他說得更直白了。
她一愣,怔怔的抬頭看他,胸臆間的怒火更是瞬間熄滅,她結結巴巴的道︰「你別、別胡說!」她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應該……不,是肯定非常的蠢!
「我怎麼會胡說,你可是我的皇子妃。」
他俯身低頭啄了一下她的紅唇,不意外的,看到她瞪大了眼,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笑笑!他以為他還是錢笑笑嗎?他是四爺,是忘恩負義、忘了兩人已有夫妻之實的耿少和!他怎麼會莫名其妙要娶她?是嫌日子太無聊吧?
她這一想,胸臆間的火花再度點燃,她用力的搓著紅唇,「請四爺自重,堂堂皇子不該調戲女人,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說到這點,她可悶透了。
「當然有王法,本皇子將父皇親封的紅妝御醫吃干抹淨,成為自己的女人,又怎能不負責?你這御醫可是當定我的皇子妃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眼里的深情也更濃了。
她能信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她一愣,「你又撞到頭了?」
他死死的瞪著她,這女人!在他這麼深情款款告白的時刻,她竟然只想到這「沒有,沒撞到頭,一切與你離開時一樣。」他的口氣很是委屈。
她抽回了手,「那答案一樣,我當不起皇子妃,更沒資格跟堂堂皇子結親。」
他雙手環胸,「你怎麼這麼說,還是在妄自菲薄?」
她瞪著又是笑容滿面的他,他是在尋她開心嗎?這段不在皇宮的日子,難道又發生了什麼事?
不能怪她這麼想,皇宮內深似海,什麼權謀斗爭天天上演,這家伙突然要娶她,她自然會懷疑他打的是哪門子主意。
他撫著下顎,想了想,「那麼,我給你改個小名。叫‘權多多’,這樣你就有資格當皇子妃了吧。」
她瞪著他問︰「這是名字嗎?」
他一挑濃眉,「欠什麼就叫什麼,就能補運,是誰說的?」
這的確是她說過的,但她有名有姓也沒有失憶啊。
「也是,但皇子總有個三妻四妾。」這事兒,她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太難了。
「那本皇子改個小名,叫妻少少。」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其實,只要叫‘妻一個’就行了。」他愈說愈滿意,「沒錯,我欠一個妻子,只補一個就行了。」
她眼眶微紅,泛起了淚光。
見狀,他傾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低頭,額頭抵著她的,深情凝睇,「答應了嗎?」
他的唇就近在咫尺,兩人氣息相融。
「很多事情,我會一件件的說給你听。盡避我實在不想浪費那麼多時間在那些已經解決的事情上,但看來若我沒有細說從頭,你也不會點頭答應嫁我。」
「當然!」
就這樣,烤地瓜被留在亭台,耿少和抱著郁竹君回到一處掛著大紅燈籠的房間,這一路上,眾奴僕都非禮勿視,不敢偷窺主子與未來主母「調情」的甜蜜畫面。
房內同樣布置得喜氣洋洋,窗上貼著雙喜字,在在都說明了這就是未來的喜房。
「繡花紅幔、龍鳳雙燭、大紅喜被、鴛鴦枕頭……」耿少和握著她的手,細數還有一些尚未布置的相關物品,「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有你,什麼都不重要。」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盡避有些煞風景,但她還是堅持先問清楚,她必須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麼被他推開。
雹少和牽著她在床榻坐下,隨即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說明皇後謀反的內亂,葉御醫死了,皇後人馬死傷更慘,皇後得知大勢已去,當場以刀自刎。
考慮到百姓觀感及皇室名譽,他與皇帝達成共識對外宣稱皇後微服前往各大寺廟為國祈福,如此做,不是為了皇後,而是為了耿少賢,有母如此,並非他的罪。
包何況,他還是未來的天子——耿少和與皇帝說好了,半年後,皇室會以皇後在寺里病逝為由舉行大喪,屆時會追封耿少賢為太子。
郁竹君听了很多很多,淚水濕了又干、干了又濕,而他總是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或以吻吮去,借機重溫她的味道。
郁竹君又感動又感傷,那一場不能讓百姓知情的一役,極可能會改朝換代,耿少和也可能一命嗚呼,所以他才希望她不要被牽連,因此做了那樣的安排。
在那場內亂中,他是皇後最大的眼中釘,所以皇後的人馬自然會集中朝他攻擊,盡避侍衛們再努力護衛,耿少和依然無法全身而退。
雖然耿少和身手極好,足以自保甚至還殺光了皇後的人馬,但自己不免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她想象得出來,當時的皇宮內肯定像極了人間煉獄,牆上、地上全是鮮紅的血。
雹少和說他身受重傷,但他一心想與她共度一世,想再見到她,所以他努力的撐了過來,總算活下來了!
想到這里,郁竹君再也忍不住的緊緊擁抱他,淚水再度潰堤,她哽咽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雹少和傷勢才稍微好轉就想見到她,但因傷勢並未穩定又不想讓她擔心,他只得忍住想見她的欲/望。
皇帝看出他的思念,本想將她召進宮,他卻不願意,皇帝才以他寧願成親沖喜一事來測試她對他的感情,沒想到,她還是不肯來。
但耿少和太想念她了,當他能行動後,立刻親自派人去將她擄來。
他擅自霸道的決定要她當他的皇子妃,與他相守一生一世,沒得商量!
他也緊緊的擁抱她,「再給我一些時間,父皇已答應我,當大皇兄登基執政三年,待一切平順後我就可以遠離京城,在徐淮城或拉拉村當一個逍遙自在的閑散親王。」
她又笑又哭的點頭,但也忍不住問︰「你舍得?那里可沒有山珍海味,也沒有奴僕可吆喝。」
「舍得!美食有烤地瓜即可,我也有那群孩子可吆喝,至于名利權勢,那些終有一日會結束在時光的洪流里。」他深情的凝睇她,「生命的價值在于有沒有一個你在乎、對方也在乎你的人,沒有這樣的人,擁有再多也不會快樂。」
「原來,我就是你的心藥。」她笑了,好自傲呢。
他微微一笑,「是,這帖心藥也該服用了,停藥太久了……」
熱燙的薄唇品嘗她誘人的紅唇,溫柔的、一寸一寸的吮吻,漸漸的轉為狂野,近乎掠奪,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饑渴的開始愛她,汲取她的溫暖,好安撫自己這段日子的刻骨相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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