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竊心 第15頁

「你哪里受傷?」

方才听她說話,氣息微喘,透著異樣,但他又不能點亮燭火,只能用雙掌在她身上模索著,直到大掌模到她右後肩上插著的暗器,及大片濕黏,俊臉愀變。

「我低估了嚴耀榮,原以為他只是個不學無術的之徒,卻忘了他畢竟是嚴將軍的兒子,再不濟也懂一些武功。」

杜冰瑩嬌軀無力地倒在他懷里,螓首靠在他脖頸上,虛弱地喘息。忍著傷口的疼痛,為了甩開追兵,令她氣力耗盡。

「別再說話了,你的傷必須馬上處理。」

將她小心放倒在床榻上,修長的身形起身,將紗燈點亮移到地上,這樣才得以讓他看清她的傷勢,也不至于引起外頭搜查的人注意。

南宮策迅速來到床畔,在看清她右後肩上的暗器、還有她失血過多蒼白的小臉,俊臉凝重。

「我必須把暗器拔出來,你忍著點。」

「動手吧。」杜冰瑩從懷里掏出師門特制的外傷藥交給他。

南宮策接過藥瓶,從抽屜里拿出干淨的布巾,這才深吸了口氣,動作迅速地將她右後肩上的暗器拔出。

暗器一拔起,鮮血頓時直流,他連忙在傷口附近點穴止血,再用干淨的布巾擦拭,灑上藥粉。正疑惑為何沒有听到她的聲音,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她早已昏過去了。

南宮策將她身子小心地扶起,靠在他身上,替她換下染血的黑衣,留下貼身的肚兜。黑眸注視著懷里半果的嬌軀,極力克制住欲念,接著再替她除下黑褲,只留下褻褲。目光如炬,仔細審視她幾近赤果的雪白嬌軀,確定她身上除了右後肩上的傷,再無其它傷口,這才放心地將傷口包扎好,重新扶著她,讓她趴睡在床榻上,小心地替她蓋上錦被。

「你真讓人生氣。我早說過你這沖動的性子遲早會出事,我倒要問問看武館的人是否知道你今晚的行動。」

大掌輕撫她蒼白的小臉,黑眸底有抹心疼;他若猜得沒錯,武館的人八成不知道她今晚夜闖將軍府,否則又怎會讓她受傷。

「不過看在你還知道要來找我求救,就原諒你。」

在情況危急時,她想到躲到他這里來,表示她心里有他,而且信任他。他不怕受她牽連,就怕她在危急關頭連想都不曾想起他,那才真令他生氣。

「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你。」俯身在她失血的唇瓣上落下一吻。這是他對她的承諾。

天方破曉,天空烏雲密布,下了場雷陣雨,更增添了些許寒意。

常安雙手端著熱水,一如往常要來侍候少爺梳洗。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先將房門關上,以免外頭的冷風吹了進來,再將銅盤放在窗下的木架上。

就在他旋身準備叫少爺起床時,一抹修長身形早已穿戴整齊,由內房走了出來。

「少爺,您今天起得真早。」常安微訝,連忙擰吧銅盤里的布巾,恭敬地遞給他。

南宮策接過布巾仔細地擦拭好臉,見常安往內房走去,淡道︰「床鋪今天不用整理了,待會你去武館叫易風來一趟,就說我有急事要找他。」

常安雖感納悶,但仍听話地止步,將銅盤端起,打算去將少爺的早膳端來。

沒多久,就在他去而復返,端著早膳進房,將早膳放在小廳圓桌上時,抬頭見到少爺坐在床畔,神情溫柔地望向垂下的紗幔內。

他愈看愈是奇怪,放輕腳步上前一看,這一看驚呼出聲。

「這不是杜姑娘嗎力」

常安睜大雙眼,瞪著趴睡在床榻上的人兒,那蒼白的小臉看起來不太對勁。重點是杜姑娘是何時來少爺房里的?

「小聲點。」南宮策放下紗幔,劍眉微擰,警告地說︰「冰瑩受傷在我房里的事,任何人都不許透露,知道嗎?」

「杜姑娘受傷了啊,她是何時來少爺房里的?」常安壓低聲音,目光仍頻頻望向紗幔內的人。

「別問那麼多。你立即去一趟武館,把易風給叫來。記住,任何人若問起,就說我有事找易風商量,不得提起冰瑩的事;還有,叫他準備一套冰瑩的衣裳,一起拿過來。」南宮策慎重交代。

常安听到最後一句,不禁瞪大了雙眼地直望向紗幔內的人。

直到不悅的輕咳聲響起,這才恍然回神,連忙回答︰「知道了。小的馬上去武館。」

常安一向對少爺的話言听計從,此事自是不例外,心底明白杜冰瑩對少爺很重要,不敢耽擱地連忙趕去武館。

常安撐著傘,走出少爺的院落,疾步往大門方向而去,迎面而來的江素香見他神情有異,好奇地叫住他。

「常安,一大早還下著雨,你急著要去哪里?」

「回江大小姐,少爺有事要小的去一趟武館請古公子來一趟。」常安停下腳步,依照少爺的交代回答。

「南宮大哥是有什麼急事嗎?」江素香好奇地問,否則又怎麼會一早就急著要常安去請人來。

「小的不知道。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小的要先趕去武館了。」常安朝她行禮後,繞過她身旁,疾步離去。

江素香望著前方南宮策的院落,雖感狐疑,但仍是轉身離開。

而這一頭,南宮策用完早膳即走回床榻旁,黑眸注視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張開大掌輕易就可以覆蓋的巴掌大小臉,此刻流露出的荏弱,少了平日的不馴和活力。胸口泛起一股心疼,猶如當時在客棧里害她被武館的人捉回,她昏迷的那一幕,同樣揪扯他的心。

原來在那時他就對她留了心;直到今日這份心,更是深植入里了。大掌輕撫她的小瞼,一路順延撫上她右肩包扎好的傷口,錦被下的嬌軀近乎赤果。

昨夜顧及她的傷,極力克制住自己的,而今日看著她就這樣睡在他的床榻上,蓋著他的錦被,黑眸深沉,大掌停留在她雪白的鎖骨——

「嗯……」趴睡著的人兒輕吟了聲,緩緩睜開一雙澄眸,望進一雙溫柔深邃的黑眸里。

「醒了?」大掌重新撫上她的小臉,瞧見她醒了,心底著實松了口氣。

「水……」杜冰瑩舌忝了舌忝干渴的唇,身子一動,欲起身,牽動右肩的傷口,疼得她秀眉緊皺,再次倒回床榻。

「你等等,別急。」

南宮策連忙起身,倒了杯水回來,修長的身軀落坐在床榻上,小心地將她扶靠在懷里,就著拿杯的手,一口一口喂她喝完整杯水。

杜冰瑩喝完水,垂眸,這才發現自己上身僅剩下貼身的兜衣,嚇得急忙推開他的胸膛,不顧扯痛的傷口,拿著錦被遮蓋住身子;也在同時發現自己下半身也幾近赤果,小臉羞紅,抬眸瞪著他。

「南宮策,你……」

「你昨夜就這樣負傷闖進我房里,為了治療你的傷口,總得把那身黑衣月兌下;更何況那黑衣早已染血,你穿著也不舒服。」南宮策坐在床畔,似笑非笑地解釋,黑眸深邃地直視著她,看得她莫名心慌。

「那……又為何月兌下我的褲子?」杜冰瑩羞窘地垂下小臉,已經不敢看向他了。

「你昏了過去,我只是想檢查看看你是否還有其它的地方受傷。」南宮策話說得磊落,但那雙注視她的黑眸深沉得令她更不敢抬起頭來。

杜冰瑩已經窘迫得問不下去了,恨不得有個地洞能讓她鑽下去。

「等會易風過來,會順便幫你帶衣裳,你不用擔心。」南宮策笑著安慰她。

聞言,杜冰瑩迅速抬起頭來,瞠目結舌地瞪著他,語氣輕顫︰「你說……等會表哥會來,還會……幫我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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