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顧又森眼中有著怨恨。
「我們可以試試。」傅友誠緊握著貝郁琦的手,語氣堅定。
若今日是白家兩兄弟,可能毫不留情的就要了他們的命,但他畢竟不像白家兄弟自小在黑道家庭長大,看慣了打打殺殺、血腥暴力,對于他姑姑一家,就算恨極了,也無法真的下手。
他轉開自己的視線,低頭看著貝郁琦,「今天玩夠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嗎?」
貝郁琦看出他眼底的失落,心微微一痛,點了點頭。
野田靜子原本以為傅友誠會趁這個機會擺平顧家兩個不知好歹的兄弟,沒有想到他竟然放過他們。這家伙跟冷血的動物講人性?腦子不正常。
這時她眼角余光瞄到顧又森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她眉頭一皺,還來不及出聲警告,白艾帆已經發覺顧又森的動作,疾速的沖了過來。
暗友誠听見扣板機的聲音,出于本能的側身護住貝郁琦,她只來得及听到槍聲響起,整個人就被傅友誠密實的抱在懷里,這是他第二次不顧自己的安危保護她,在他的心目中,這是種本能,因為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包括這條命……
上次的槍失了準頭,只劃過他的手臂,但這次卻直直的從他的背打進去,傅友誠癱軟倒在貝郁琦身上,她踉蹌了一下,整點扶不住他。
看見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襯衫,她的心都快停了。
「他媽的,今天我一定殺了你。」白艾帆氣憤的沖了上去,握住彼又森開槍的手,硬生生擰斷。
彼又森沒有叫出聲,痛得冷汗直冒,到了這個時候,他依然不放棄。傅友誠想毀了他,他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大不了拖著他一起毀滅!
「貝貝的戲演得真好不是嗎?從我派她進馥華會館,我就知道她早晚會替我教訓傅友誠,我就不信這次傅友誠還有這麼好的運氣。」他冷笑出聲。
白艾帆原本還想打在顧又森身上的拳頭硬生生停在半空中,難以置信的看向貝郁琦。
貝郁琦的注意力都在滿身是血的傅友誠身上,听到顧又森的話,她眸中氣一閃。這家伙到了這個節骨眼還是不忘要傷害傅友誠?
「這女人巴上了傅友誠就把跟我的約定拋到了腦後,」顧又森繼續說道︰「傅友誠你絕對想不到,你也有被女人算計的一天吧?」
貝郁琦看著傅友誠,心中一緊,正要開口替自己辯駁,卻見他輕搖了下頭,虛弱的低語,「我信你。」
簡單的幾個字,惹紅了她的眼眶,眼淚撲簌蔌直落。
「別哭……」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有股異樣的心疼,想要安慰,卻發現有些力不從心。
在淚光之中,貝郁琦彷佛看到了金福,她還來不及細看,白艾清已經帶著手下趕到。
看到受傷的傅友誠,白艾清立刻上前一把將貝郁琦推開。
她踉蹌了一下,跌坐在地上。
暗友誠見狀伸手要扶,但背部的槍傷痛得厲害,讓他沒辦法移動。
「你到底是倒了什麼楣,從你遇到她後,就一堆倒霉事!」白艾清啐道,「上次的槍傷還沒好,現在又來一槍,你早晚會被她害死!」
白艾清的斥責一字一句打在貝郁琦的心上。是她的到來害了他?他的血染紅了她的手,看著這刺目的鮮紅,她心頭一緊。若是沒有她,他今天是否就會沒事?
「不準這樣說她!」傅友誠臉色蒼白得嚇人,接著身子一軟,整個人無知覺的癱軟在白艾清懷里。
白艾清咒罵一聲,立刻打橫抱起傅友誠,頭也不回的上車。
貝郁琦心急的要跟上去,白艾帆卻將顧家兩兄弟交給手下,擋住了她的路,讓她只能心焦的看著傅友誠被帶上車。
白艾帆向來溫和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厲色,語氣不若之前的熱絡,「我不想跟你動手,但在事情查清楚前,你不準靠近友誠。」
貝郁琦心中有擔憂更有被誤會的恥辱,震驚的目光對上他,「你竟然相信那個人渣?!」
「我誰都不信,」白艾帆冷冷的掃過她和一旁的野田靜子,「若讓我查出有誰搞鬼,將來一定十倍奉還!」最後他將視線定在野田靜子身上,「從此之後,不是朋友!」
野田靜子听得出這句話話背後的涵義。這次不過是還個人情,卻得罪了傅家,甚至還跟松鶴會館結下了梁子,看來以後跟台灣的黑道勢力談事情會有麻煩,這個算盤怎麼算都是她吃虧了。
但她還是平靜的看著白艾帆,懶懶的將手中的鑰匙丟給貝郁琦,「車子給你,你快跟去吧。」
貝郁琦沒有遲疑,拿了鑰匙就跑,白艾帆正想去阻止,野田靜子卻伸手擋住了他。
他的眼眸倏然危險眯起,外人看總以為他笑臉迎人,性情溫和,但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他個性冷狠,比弟弟更不留情面,「讓開!我不打女人!」
「我可以當第一個。」
「讓開!」白艾帆也不客氣,伸手就想推開她。
但是手還沒踫到,她便抓住了他的手,擺明就是不讓他去追貝郁琦。
這是她自找的,白艾帆的眼底殺機驟現,狠狠的打向她……
第10章(1)
貝郁琦雙手抱著雙腿,坐在松鶴會館的大門口,傅友誠正在里頭急救,所有人都被下達不準讓她進門的命令,所以她只能在這里等著。
看傅友誠在她眼前失去知覺,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他為了她擋了兩次的子彈,這樣的心痛讓她幾乎崩潰。
「才多久沒見,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
貝郁琦緩緩抬起頭,就看到一抹粉紅色的身影飄浮在半空中。若是換了個時間見到她,自己一定會很興奮,但現在……她將臉埋回雙腿之間,忍不住啜泣。
「真不像你!」粉紅色的身影落到貝郁琦面前,一臉的興味。「怎麼?咱們家貝貝改走柔弱路線了嗎?」
這個絕世美女就是金寶寶,與金福是同株連生的牡丹仙子,她總能準確的執行財神的指示,跟金福雖然連生,長得同樣是艷麗無雙,但能力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金寶寶抬頭看著高牆後頭的華麗莊園,這是松鶴會館,傅友誠被送進這里醫治著,但貝郁琦被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她也就這樣靜靜的從天亮坐到了天黑。
金寶寶低下頭看著坐在地上的貝郁琦,「財神爺爺和你姊姊很生氣。」
這點貝郁琦早就猜到了,若不是惹怒了他們,她與金福也不會靈力盡失的待在凡間這麼久。
金寶寶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肩膀,「有金福在,傅友誠沒事的。」
貝郁琦聞言,眼中的淚水稍停,激動的站起身,「金福能力恢復了?」
金寶寶微笑點頭,「不然你以為一槍從背後打向傅友誠的心髒,他還能活嗎?
金福讓那一槍打偏了,或許會讓他受點苦,但要不了他的命的,別哭了,你的手鏈呢?」
貝郁琦用力抹了抹淚濕的臉,翻出了皮包里的鈴鐺,金寶寶手一揮,手掌心開了一朵粉色的牡丹,送進了鈴鐺里。
「本來是依蘭要來,」金寶寶帶笑的看了她一眼,「可是她還在氣你,所以我就替她跑一趟。」
貝郁琦咬著下唇,眼眶又紅了一圈,「寶寶,你不生氣嗎?」
金寶寶笑得嫵媚,「你不是我的責任,我的怒氣只發在我的管轄範圍。對了,金福把福神金鎖片給了個男人,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我金寶寶有一個這麼有出息的弟弟。」
貝郁琦用膝蓋想也知道金福把金鎖片給了誰,看著金寶寶嘴角的笑意,看來他回去之後會被教訓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