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醫拐回家 第29頁

病床上空蕩蕩,沒半個人影,靠近沙發的那扇窗被打開來,應該躺在床上的呂瀅瀅,只穿著單薄的淺粉色病人服,站在窗邊吹冷風。

盛仕赫拎看保溫鍋進入病房內,臉色驟然一變。

「你怎麼又沒乖乖躺著?」關上門,他立即放下保溫鍋,大步走過去,從沙發上抄起灰色針織外套,來到她身後披在她單薄的屑上。「你傷口還沒完全復原,還在觀察,萬一受涼了怎麼辦?」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噓,小聲點。」她無視他的關注,竟然還比著手勢,要他噪聲。他瞪著她,俊顏有點難看。「你快回床上躺著!」他的聲量又提高了。「吼,小貓跑了啦……」她粉肩一垮,終于肯轉頭看他一眼。但這一眼,帶著氣惱的譴責。

「跑就跑了,難道你想把貓養在病房里?」他不是沒注意到那只小野貓,但小野貓壓根兒不想理她,只是剛巧路過,結果她看得興致盎然,好像想收養小貓似的。

「沒啦。」身為醫師當然知道醫院不能帶寵物進入,更不可能養著。「我是想要你把小貓帶回家養。」

她主動偎入他的懷里,帶看析求的眼眸凝視著他緊繃的俊顏。

「免談。」他斷然拒絕。

「沒愛心。」她就知道。

松手放開他離開他的懷抱,她轉頭生氣的嘀咕,悻悻地走回病床旁。但她並沒有乖乖躺下,而是拿枕頭墊背,安穩的坐在床上。

「我的愛心都放在你身上,無法分給其他人或動物。」他挑高一雙濃眉,出聲反駁她。

「我又沒說什麼。」這麼小聲他也听得清楚?她不敢再月復誹他馬上閉上嘴。

「沒有嗎?難到我剛剛听到的是靈魂的說話聲?」

「靈魂附體這種事不是天天在發生,你別胡說。」

「是啊,是上帝垂憐,听見我的析求,才讓我有重生的機會,地球上幾十億人可能只有我遇上,我何其幸運好不容易回到你身邊,你可不可以為了我乖乖的養病,別讓自己再有任何損傷,早日恢復健康?」他走過去,拉來一張椅子坐下來,眼眸帶著擔憂

「是你太過緊張,我的傷已經好很多了,賴醫師早說我可以出院,是你硬要我住院觀察的。」還住進這間專為達官顯要準備的特別病房里,一天幾萬元的費用,恐怕也只有他這種擁有上億身家的人才住得起。

可想而知,盛仕赫的舉動已經昭告醫院所有人他們的關系,羅護士長還跟她睦耳朵,說他對外宣稱她是他的未婚妻,不但交代院方定要好好照顧她,夏對院長釋放出利多消息,慎重考慮握注資金,協助醫院成立心髒科研究中心,以及擴建病房和增加醫療設備。

盛仕赫即將成為醫院的股東和董事之一,他們的關系一傳出,住院這幾天,不時有護士或其他醫師過來探病兼八卦,以前跟她不熟的人都變熟了,過去想看她好戲的人也見風轉舵,三不五時過來哈啦,還送花送水果,殷勤地攀交情。

「小心點總是好的,我怕萬一有閃失。」他真的很怕,怕失去她。

五天前,就是她被挾持的那個深夜,是他這輩子最感到恐懼的一晚。幾年前他死于紐約街頭時,只有滿心的怨限和遺憾,當她深陷危險,他又找不到人的當下,盛仕赫幾乎被恐懼淹沒,雙手和整顆心都因恐懼而顫栗看。

他深怕趕不及救她,一方面密切跟警方聯系,一方面透過柳繁找到盛玫瑰,問出呂瀅瀅被挾持的地點。

終于,盛玫瑰接受了母親的規勸,供出準備藏匿呂瀅瀅的地點和行經路線。

有了正確方位,警方很快找到她,當他緊急趕至,驚駭的看看染血的外套,以及臉色死白躺在擔架上的她,他再也無法冷靜,壓抑在內心的那份深沉恐懼傾泄而出,他跪在她的身邊落了淚。

那一幕,是恐懼的。

盛仕赫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著,唯有這樣觸模她,才能撫平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赫……都過去了。」她了解他有多害怕,那一晚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撐下去,撐到得救的那刻,但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當她醒來時,已經是隔日早晨,她人則躺在這張病床上。

「我絕對不能諒解玫瑰,她實在太過分了。」敢動他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親人,他也絕不放過。

「對了,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談談--」

「我帶了妒魚湯,先喝點。」放開她,他起身走到桌前背著她,輕輕打開保溫鍋,小心拿出湯碗,替她舀了一碗魚湯。「我知道昨天晚上大偉也帶了魚湯過來給你,這下你可能又要嚷看喝膩了,但妒魚湯對傷口復原有幫助,你不準有意見,乖乖喝掉。

呂瀅瀅豈會不知道他的用意,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說情,堅持要將盛玫瑰交給警方不可。

「仕赫,我沒事了,這件事你幫幫忙好嗎?」雖說盛玫瑰一定會有刑責,但她希望盛仕赫能從中斡旋,讓刑責減輕。

他保持緘默,捧起魚湯吹涼。

「如果你同意給玫瑰和張紹勤一個自新的機會,從現在起我絕對不會抱怨,就算要我照三餐喝魚湯,我一定乖乖喝下,不抗議。」

「這個交換條件我吃虧,我不同意。」他將魚湯端過來,坐在她面前打算親自喂她。「魚肉已經去了刺,不過吃的時候還是要小心點。」

「我自己來。」她才沒有虛弱到需要別人喂食,接過湯碗,她拿起湯匙喝看魚湯。「那你覺得怎樣的交換條件你可以接受?」

她還是不放棄跟他斡旋。

「先把湯喝完。」他說。

她閉上嘴,乖乖喝湯吃魚肉,同時心里也在盤算著。

他盯看她把湯都喝完後,伸手把湯匙和碗擺到一旁。

回頭來,他重新落坐,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為什麼要替他們求情?他們害你差點沒命……」

「我是醫生,不論好人壞人,一旦他們有了性命危險,哪怕只有一丁點渺茫的希望,我都會盡力搶救……何況他們那麼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也已經後悔了,我願意選擇原諒他們兩個。」

住院第二天,張紹勤就在父母親的陪同下來到她面前跟她道歉,至于盛玫瑰則沒臉見她,但柳繁倒親自過來了。

半小時前,柳繁才剛離開,她替女兒鄭重道歉,只求一切刑責能減至最低,並保證玫瑰已經改過自新也想通了,以後會好好做人。

原以為只要找丈夫說情,便能替女兒爭取自新機會,但事情卻比柳繁想象的還要棘手。掌控一切的盛仕赫連父親說情都不听,柳繁無計可施,只得找上呂瀅瀅求情。

在柳繁幾次的哀求下,她心軟了,答應柳繁一定說服盛仕赫。可他好固執,連她的求情都不予理會。

「嗯哼,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是個有良心的好醫生,以救世救人為宗旨,但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害你。而且我是個商人,拿做生意來比喻,想要從我身上牟取利益,必須付出相對的代價,才能說服我。」

呂瀅瀅杏眸圓睜,在心里月復誹他——盛仕赫根本就是一頭固執的牛!

「既然你是商人,你要的是絕佳的利益,那麼你盡避開條件,在你認為的最大獲利空間之不,你同意怎樣的交換條件?」她絕不輕書放棄。

「真的?隨我開條件?」黑眸閃過一絲光芒。

她以糠慨赴義的表情,用力點頭。

「好……」他交迭看長腿,坐姿瀟灑帥氣,抬手模著線條剛毅的下額,帶著溫柔的微笑端詳她。「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好拒絕。這樣吧,我有三個條件。第一,你出院後必須馬上搬過來跟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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