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後抵達醫院門口,他熄了火停下車,她一手拿著空紙杯,一手解開安全帶,拎起皮包和外套,打開車門欲下車。
「等等……」他喊道
她轉過頭,以為自己還漏掉什麼東西沒拿。
他已經解開安全帶,上身朝她欺過來,驀地伸手捧起她的臉,低頭覆住她粉潤的唇。
一陣溫柔纏綿後轉為熱情,糾纏她的粉舌、卷走她的呼息。
車門大開,他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吻她。
她一手拿看咖啡,一手拿看皮包外套,根本無法把他推開,腦袋昏亂的任由他相當盡興的「欺負」自己。
「我晚上的班機飛新加坡,我不在的這半個月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微笑滿足的放開她,在她雙眼迷蒙還呆愣著的時候,從西裝口袋掏出一組磁卡和鑰匙。「我的公離隨時歡迎你入住,李嬸會幫我照顧你。」
他早已經認定她,渴望她能搬進他的住處,跟他一起生活。
「喔……我……」她回過神,沒看清手上的東西,也沒听清楚他說了什麼,困窘得只想趕快下車。「拜拜。」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逃進醫院里,腳步慌亂得可愛。
盛仕赫趴在方向盤上哈哈大笑,一直等到她的身影融入人群中,才又發動引擎,將車頭調轉離開。
呂瀅瀅想當鴕鳥一路沖進辦公室里。
一進辦公室,她臉頰燙紅的坐在沙發上,回想起方才那個吻,巴不得馬上挖洞埋進去。
這盛仕赫……不,是可惡的盛允浩……老天,她頭更昏了。
丟開皮包和外套,她將還剩三分之尸的冷咖啡擺在茶幾上,起身想走到窗前,這時才發覺手里多了一串鑰匙。
她眨眨眼,回想起他方才在車上好像有塞東西給她。
這是他公寓的門卡和鑰匙,他把備份的給了她,想必是希望邀請她同住。
再說吧,這件事她還得考慮一下,畢竟兩人沒有婚約,彼此的身分也都受到媒體注意。
伴下鑰匙,她走上前推開窗戶透氣。氣溫又降了,呼吸的空氣都有點冷涼,時節已經入冬了二在窗前站了一會兒,她將窗戶關小一點,回頭從沙發上拿起皮包。桌上的內線電話這時響了。她放下皮包走過去,接起電話。「我是呂瀅瀅。」
「呂醫師,這里是護士站,昨天晚上有人放了文件在櫃台,要轉交給你呢。」
「是誰委托的,院長室嗎?」
「這我不清楚唉,是昨天晚班護士收的,紙袋上也沒有署名。」早班護士看到留言紙條,上班時間一到便先打電話問問看呂醫師到了沒有。「呂醫師,我現在就幫你拿過去。」
「不用了,我一會兒過去拿。」她現在有空,不想麻煩工作量已經夠多的小護士。
幣了電話,她離開辦公室去取件。
幾分鐘後再度回到辦公室里,縴細的身影坐在辦公桌後方拆開牛皮紙袋。里頭放的不是文件,是一迭照片,照片上還有一張紙條。盛仕赫是我的!這些證據足以證明一切,任何人都別想跟我搶!盛玫瑰放下紙條,她訝異的看看照片上,盛仕赫和盛玫瑰衣衫不整地擁抱、親吻。
他們不是兄妹嗎?盛仕赫怎麼會跟自己的妹妹……
照片從指尖滑落,她因為太過震驚,猛地站起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吹吹冷風讓腦袋冷靜下來……
盛仕赫跟盛玫瑰關系暖昧,過去的盛仕赫名聲不好,但現在盛仕赫的身體里是盛允浩的靈魂,這不是盛允浩的作風,她相信盛允浩不會背叛她~~
冷靜下來之後,她又重回桌前,拿起照片再仔細看了一遍。
照片上的盛仕赫略顯年輕,頭發是利落的短發,眼神也不一樣……
這是盛仕赫發生意外前留下的影像,不是現在。
呂瀅瀅恍然大悟,她終于明白為何盛仕赫急于向她坦白靈魂附體的事情,因為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用情不專的公子,他的身體里住著盛允浩,盛允浩不是濫情之人,他對她專心三思,不可能玩劈腿的兩面手法。
他要她相信他的愛,即便他已經擁有財富地位,但他永遠都不會也舍不得傷害她。
將照片放進紙袋收進皮包里,她並不打算拿這些照片去質問盛仕赫,找個時間她要把照片處理掉,讓一切回歸平靜。
必于盛玫瑰的挑釁……倘若盛仕赫不肯響應她的感情,最終盛玫瑰自然會放棄的。
回到沙發上,她蜷起身子躺臥下來,閉上眼楮補眠。
心情平靜,身體疲憊,不一會兒她已經睡沉了,將盛玫瑰的威脅拋到腦後,就像沒發生過似的,沒有留下任何不愉快的痕跡。
呂瀅瀅無奈地看看眼前這位嬌客,這十天來,這已經是她第九次上門找晦氣了。
「盛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呂瀅瀅脾氣好,並沒有因為盛玫瑰的盛氣凌人和刻意找碴而動氣。
她剛結束一場心髒手術,手術非常成功,因為病患是政界名人的關系,幾分鐘前有記者找她訪談,她簡略說明了一下狀況後,先行離開,欲前往餐廳用餐。
沒想到,在走廊上就被盛玫瑰攔截。盛玫瑰扯住她,將她帶往沒人的角落。
「呂醫師,俏若你再執迷不悟跟我哥糾纏下去,我絕對會讓你生不如死!」盛玫瑰憤怒的叫囂,態度很囂張。
她就像一朵盛開帶刺的玫瑰,會扎痛人,一不小心還會被刺得流血。
但面對小女孩的威脅,呂瀅瀅相當淡定。她並沒有將盛玫瑰一再找碴的事告訴盛仕赫,只是簡單提到她看過盛玫瑰的照片,她相信他,也了解那不是「現在的他」所為,這件事就這麼鳳平浪靜的過了。
他們感情依舊甜蜜,即便這段時間盛仕赫人在新加坡,跟她分隔兩地,他們每晚也都透過電話或視訊情話綿綿。
「感情的事不是單方面退出或選擇走開就能結束的,如果我跟仕赫不再相愛,不必盛小姐強行介入,我們自然會分手。」向來拙于表達的她,難得能如此鎮寧她侃侃而談。
盛玫瑰還年輕,她不希望盛玫瑰執迷于這段不被外人接受的感情而受到傷害。她真心希望能勸醒盛玫瑰。
「是你介入我們,別殺人喊救人了。」盛玫瑰的自信來自于自已的年輕貌美,她的魅力絕對是呆板平凡的呂瀅瀅比不上的。
「你看過照片,就該知道我跟哥早就交往了,若不是因為我還沒成年,哥早就跟大嫂離婚娶我了,而不是在大嫂過世後眼光偏差的看上你,你可別以為跟我大哥交往,就能順利坐上盛家女主人的位置,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的美夢不可能會實現。」
盛玫瑰懷疑,大哥可能傷到腦部了,才會看上這個普通平凡又不起眼的女人。
「關于結婚,我和仕赫還沒談過,所以盛小姐倒是不用擔心這一點。」
「那是因為我大哥根本就是跟你玩玩而已,怎麼可能論及婚嫁!」這個呂瀅瀅真該回去照照鏡子,也不看看自已是什麼德行。美其名她不過就是個心髒名醫,但除此之外她一無是處,論美貌沒美貌、論身材沒身材,男人看了只有倒胃口的分!
「我和仕赫之間的事,旁人無法置喙,末來怎麼樣,我都坦然接受……不過盛小姐,今關醫院來了很多記者,如果你不想成為丑聞的主角,還是別再提及你過去跟仕赫的關系,這對盛家的聲譽打擊很大。」真不知道盛玫瑰到底有沒有听進去。
「有記者?!」盛玫瑰驚疑的左右張望,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消失不少。「可惡,你為什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