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安家(下) 第22頁

池少霆點點頭,「畢竟就像你所說的,人家住得好好的,咱們卻要買他們的宅子要他們搬家,不拿出點誠意怎麼行呢?三舅說了,錢財乃身外之物,只要事能成,花多少銀子都行。」

江夕荷張口結舌的看著他,半晌後才道︰「你們可真行,果然是財大氣粗,飽漢不知餓漢饑,那些窮苦的百姓們肯定恨死你們了。」這也難怪正房那位夫人會恨死這個繼子了。

池少霆啼笑皆非的看著她,說︰「那他們一定也很恨夫人你,因為夫人可比為夫還富有,三舅說,大棚菜即便一年只賣這麼一季,也比莊家其它產業辛苦經營一整年賺的還要多得多,夫人將來肯定是個大富婆,所以隔壁那宅子即便賣得再貴,也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不必心疼。」

「敢情這買宅子的銀子還是我的銀子啊?」江夕荷哭笑不得。

池少霆輕愣了一下,問她,「夫人介意嗎?」

「九牛一毛,小Case。」江夕荷大氣的揮手道,決定也要擺出一次財大氣粗的樣子過過癮。

「小Case是什麼意思?」池少霆不解的問道。

江夕荷愣了一下,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竟得意忘形到把兩輩子前的口頭禪給甩了出來。

「就是沒問題,我不介意的意思。」她有些不自然的解釋道,有點擔心他會接著問她,她怎會如此說,又或者是他怎麼從未听人說過這個詞之類的問題。

結果他卻一如往常的絲毫沒有追根究底的意圖,毫無疑問的就接受了她異正常人的一切行為舉止,讓她超級感激的。

「買宅子的銀子是用外祖父當年給娘的嫁妝買的,夫人的銀子還在三舅那里,還沒結算呢,放心。」池少霆告訴她。

「啊?」江夕荷遏制不住的一呆。「娘的嫁妝?」

「我都活著回來了,還娶了妻子,那位夫人還有什麼理由把持著娘留下來的嫁妝不交出來?那天我與父親提了下,那位不交出來也得交出來。」池少霆說。

「所以她真的全交出來了?」江夕荷好奇的問。

「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說可能嗎?」池少霆冷哼一聲。

「那……」

「金銀綢緞那類的東西早已不存在,莊子鋪子倒是還在,不過里頭從掌櫃管事到伙計雜役卻已全是她的人了。」

「就像你說的,都已過了這麼多年了,難免。」江夕荷唏噓道。

「所以我也懶得听她說各種荒謬的理由與借口,直接要她拿出一筆銀兩來給我,就當買下那些鋪子和莊子的錢。」

「她就算是答應了,也不可能一次拿出這麼多銀錢吧?」

「所以我告訴她,我現在只讓她還鋪子和莊子的部分,如果她還不干脆還想推托的話,我就讓三舅出馬來與她說這件事,到時候娘所留下的嫁妝她連一根簪子或一錠銀子都別想賴掉,全都得照著嫁妝單子上所記載的一件一件吐出來。」池少霆得意的對她說,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三舅的招牌真的挺好用的。」

江夕荷瞬間就笑了出來,朝他伸出拇指比了個贊。

「所以她那麼大一筆銀子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她好奇的問。

「不知道,那是她的事,我懶得理。」池少霆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漠神情。

江夕荷笑了下想想也是,關他們什麼事呢?反正他們只要有拿到錢就行了。

不過——

「相公,我剛才說的是真的,買宅子用咱們誰的銀子我都不介意,畢竟咱們是夫妻,不必分你我。」她認真的凝視著他,柔聲說道。

「嗯,我知道。」池少霆朝她微微一笑,「所以隔壁的宅子我才讓三舅買下後到衙門過戶時寫了你的名字。」

「三舅舅有說房契上寫的是我的名字。」江夕荷點頭告訴他,一頓後又忍不住露出滿面笑容的看著他,然後好奇的問︰「你怎會想將房子登記在我名下啊?」

「你是我妻子,我未來孩子的娘,咱們家掌中饋的當家主母不是嗎?」池少霆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可以寫上你的名字啊。」她說。

「你不是說咱們是夫妻,不必分你我嗎?」池少霆挑眉道。

「是,不過你就不怕嗎?」江夕荷面露調皮之色。

「怕什麼?」

「怕哪天我把房子賣了,卷款潛逃啊。」江夕荷笑咪咪的與他開玩笑。

池少霆瞬間就笑了出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柔女敕的臉頰,說︰「我這麼寵你,對你這麼好,還誓言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夫人還要卷款潛逃到哪里去?要知道像我這麼年輕有為俊逸不凡又一往情深的男子可是世間少有,夫人小心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江夕荷被他逗得樂不可支,東倒西歪的笑了好久。她笑容滿面的舉手抱拳,用著佩服的語氣揶揄他,「相公自吹自擂的功夫真是愈來愈高深了,小女子真是佩服佩服。」

笑意盈眼,池少霆低聲說了句,「調皮。」伸手捧起她的瞼,低頭便吻住她。

以吻封緘。

第十八章  有孕了,天行道(1)

棒壁宅子的房契到手後,江夕荷立刻變得忙碌了起來。

這可是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而且還是要住一輩子的房子,她怎麼可能就請工人來開一道門連通宇軒院就這麼算了?當然得好好的規劃,將宅子改成她想要和她喜歡的樣子,住了才會暢快舒爽。

她喜歡的那棵梅樹就靠牆邊,從宇軒院那邊看來很美,從這邊看來就有些孤單了,所以旁邊要再多種幾棵,未來這邊梅樹成林,等到花季時肯定會很美。

棒壁的宅子比整個池府還要大上許多,既有花園又有池塘。

池塘在宅內的東路上,池邊只建築了一個涼亭,感覺很浪費,所以她決定要在池上建個水榭樓,池邊多種些楊柳樹,池里種蓮花,等到了夏天這里肯定會成為她最愛待的地方。

花園在宅內的西路上,因季節的天系,如今花木凋零,看起來有光禿禿的,所以她得好好想想將它重新規劃種植上四季花草與樹木,不能獨厚某一兩季,否則眼前的景象便就是最好的前車之監。

除此之處,她還想在花園邊上建個暖房,不管是用來養花或是種些大棚菜都行。

宅子是兩組並列式的院落,听說之前住的人家便是一對兄弟。雖是兄弟,但際遇不同,早有嫌隙,因而才讓他們有機可趁的將之說服,將這座宅子賣給他們,然後兄弟倆分家各過各的。

總而言之,為了改造這座宅子,江夕荷每天都忙進忙出的,忙得腳不沾地,連過年這等大事都不太在意,全權交給迎夏去準備。

迎夏也是好樣的,雖然平時沉默寡言——不過現在情況好很多,似乎跟她一樣離開江家不再過得壓抑之後,本性就慢慢地流露凸顯出來了。她能屈能伸、學習能力強,統籌管理的才能更強,所以雖是新手上路,也將該辦的年貨、該送的禮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因此,經過這個年之後,她已決定要將迎夏這難得的人才永遠留在身邊,未成親前當個丫鬟,成親後就升她當內院管事,直到迎夏疲了累了或老了想享兒孫福與她告老為止。

雖說要各過各的互不干涉,大年三十的年夜飯他們夫妻倆還是去了主院用了那一頓餐,過程自然是尷尬、冷場與難熬,最後在那位終于從牢里被解救出來的二爺池少堂陰陽怪氣與冷嘲熱諷下不歡而散。

說實在話,江夕荷還滿感謝那位二爺的白目,要不然天知道那個尷尬又虛假的闔家團圓年夜飯還要持續多久?她根本就食不下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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