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囂張奴 第31頁

南卿如臉色再變,「東野情,你仗著自己會御風,就如此目中無人!」

「太子殿下,今日理虧的可是南黎,我給你機會與我東野善理紛爭,殿下若是一意孤行硬要與我為敵,請恕東野情真的要無禮了。」

說著,他平伸的雙手似無形的利刃,殺機仿佛一觸即發。

「鵬王,請住手!陛下請您殿內說話!」一名太監匆匆出殿宣旨。

東野情微微垂下雙手,悠然笑道︰「好,看來還是貴國陛下通人情,只是不知,殿下能否為我引路?」

南卿如氣白了臉,但形勢比人強,他轉身往殿內走去,東野情在其身後緩慢跟隨。

東野的死士屏氣凝神,雙目炯炯,手持刀劍在四周護持。

東野情無懼的走入殿內,一眼便看到跪在南冬雲腳邊的南卿君,看到她紅腫的臉頰時,他的眉心像是被誰揪了一下,倏然凝起。

南冬雲注視著他,「我南黎此生有兩大恨,一恨南黎沒有東野蘭,二恨東野又有東野情。」

東野情俊冷的容顏上沒有絲毫的喜色。「陛下,情向來不喜歡繞彎子說話。我國陛下造訪貴國,身中奇毒,現在于南黎宮內養病,我此次前來,一是為接陛下回國解毒,二是請南黎交出下毒之人,也好對東野有個交代。」

「東野陛下療毒之事,朕已命太醫精心診治。至于下毒之人,還在全力緝拿之中」

東野情聞言嘴角一勾,「若是不便緝拿之人,國主也請不要再費心了,我知道此人是誰,可要我點出她的名字?」

不等對方回應,他用手一指,「就是跪在國主腳邊的公主殿下。」

南冬雲驚得張開嘴,南卿如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指認南卿君。

「想來國主和殿下都已知道我前日中毒之事,此事,四四作坊,獨家制作,太子殿下敢堂堂正正地說一句,與你們南黎無關嗎?」

「是我下毒,與父兄無關,鵬王要殺人償命,就直接沖著我來吧!」南卿君赫然起身,直勾勾地瞅著東野情。「那人對你不好,而我又對你下毒在先,普天之下,既無我容身之地,也無我用情之人,我本就想一死了之。」

「卿君,你……」南冬雲生怕女兒這樣承認會激怒東野情。

但東野情只是斜睨她一眼,「原本我對你還動了真情,你卻利用我的真心而想要我的性命!鮑主殿下,我東野情向來不缺美女,即使你貴為公主,也不可能讓我原諒你。若是你還有身為南黎公主,為子民謀福的一點點仁義之心,我勸你,以己之命平息此次紛爭。

「我會告知東野臣民,說你只是個宮女,因為一時鬼迷心竅,對陛下用毒。我將帶你回東野,單設私院讓你服刑,衣食起居都以公主在南黎時的習慣為準,絕不讓公主覺得委屈。

「倘若南黎不接受我的這個提議,那……就等著與東野開戰吧!東野大軍今晚只等我一聲號令,便會全面進攻。南黎雖然國富,但要想擋住東野的鐵騎,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那麼強的防守之力!」

他軟硬兼施,語氣辛辣狠絕,全然不給別人半點置喙插嘴的余地。

南卿如氣得罵道︰「東野情,你這個東野的亂臣賊子,竟想拿我堂堂南黎公主換你的榮華富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嗎?你看東野箭被毒倒,正好可以取而代之!」原本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眼看南黎即將超越東野,豈料,卿君扯他後腿,而該去見閻王的東野情安然無恙的現身,還大言不慚的要脅南黎,令他氣憤難平的是,他竟然無力反擊!

東野情微微一笑,「殿下,算你說對了。我屈于人下多年,雖然權勢錢財從不缺少,但始終差那麼一步,既然東野箭已經決意殺我,我又何必救他?日後的東野,必然在我手中,你們是想與我議和,還是與我為敵,自己掂量著辦吧!我只等到今晚子時,過時不候!」

他再看一眼南冬雲,「國主應該不會忘記,當年你們曾想殺我于橫斷山中,可惜沒有得逞,那時我便在心中發誓,假以時日,絕不再讓自己有那樣受制于人的機會,因為到時的東野,必然重新成為四國中最令人生畏的對手!如今,我做到了?」

他噙著那絲令人膽寒的冷笑,撂下話,轉身便走。

南卿如追過去幾步又停住,因為他知道,單打獨斗,他絕不是東野情的對手。

就是強行武力,也未必留得住對方,到時候事情鬧得再大,就更不可收拾了。

他回頭去問︰「父皇,該怎麼辦?」

南冬雲長嘆一聲,又恨又氣的瞪著南卿君,「誰種下的惡因,誰去收這個惡果,就讓她跟東野情去吧!日後是生是死,朕不管了,只當朕從來沒生過這麼一個女兒!」

南卿君簡單地整了一下裙擺,揉了揉已經跪得僵硬酸疼的膝蓋,勉力站起,又再次跪倒,深深叩首三拜。

南冬雲看著女兒如此舉動,禁不住老淚縱橫。

縱使說得決然,總是骨肉至親,這一別就是終生,以後生死兩離,再無相見之期了。

尾聲

深夜子時,南黎國都的海岸邊,一條小船緩緩駛離黎都海港,靠近距離海港不過幾里的一艘巨大黑色戰船。

黑色戰船上兩盞紅色燈籠高高挑起,一道頤長的黑色人影佇立在船頭,即使風浪不斷,他依然如山般文風不動。

當那條小船停泊在大船旁邊,大船上放下梯子,從小船中走出一抹粉紫色的人影,盈盈裊裊,走上大船的船頭輕吸一口氣,朝對方綻出一抹笑容,他們伸出手,將對方緊緊擁住。

一團如冰樣的東西由他親手敷在她的臉上,那里的腫熱倏然消退,清涼一片。

「這樣真的可以嗎?」南卿君低聲問,「我哥哥真的會相信你的話,讓我順利地跟你去東野?」

「他已別無選擇。」東野情將下巴枕在她柔弱的肩膀上,知道她已背不動自己,只是想回味一下當年自己曾依戀過她的那份感受,與今日這濃烈的眷戀,又有何不同?

「東野箭的毒可能已無法解了,你……真的會取而代之?」

他又一笑,「你覺得我不夠格做東野的君王?」

「當然不是,只是我不明白,你隱忍了那麼多年,為什麼現在決定爭這個皇位了?」

「隱忍,是因為父王在世時的訓教,他說那個位置,高處不勝寒,孤獨終老,是他最畏懼的,他親眼看著皇祖父辛勞一生,他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兒子也受那份苦。

「可是如今,我若不為君王,東野必將大亂。再說以東野箭之力,根本不能讓東野立足四國,所以,我已毋需做這種無謂的相讓,更何況……」他吻著她的鬢角,「有你在我身邊,今生不會孤獨,我又有何懼?」

「回東都之後,有不少的事情得做,你這個鵬王要稱帝,也並不是全無阻礙。」她咬著唇,「不過我會全力幫你!」

他寵溺地笑了,「好啊,我未來的王妃,甚至是皇後,我會拭目以待。」

想起東都,她不禁一笑,「不知道你府里的管家,還是陳文熙路闌珊他們,見到我這樣回去,會不會嚇掉下巴?一個小小的北陵逃犯,王府內的奴婢,搖身一變,要做他們的主子了……哎呀,不對。」她忽然板起俏臉,「你在青樓還藏了一位紅顏知己,論起先後順序,我還要叫她一聲姊姊。」

「你說竹鸞啊——」他拉長了聲音,「你說得沒錯,以後你是要叫她一聲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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